“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钱给了很多,好几百万。
想要钱她还可以再给,但是别的,她怕是无能屋里
她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孙洲浇了个透心凉。
他看着她决绝的侧脸,所有的不甘和算计都堵在胸口。
最终,他只能狼狈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季晚没有片刻停留,一脚油门,黑色的轿车瞬间绝尘而去。
孙洲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处,脸上那副虚弱苍白的表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和势在必得。
而疾驰的车里,季晚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李雯的话,孙洲的出现,像两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困住。
孙洲的那句话,如同魔咒,在她的脑海里疯狂盘旋,挥之不去。
翌日。
黑色的轿车驶入地下车库,季晚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孙洲那张故作深情的脸,还有李雯那句诛心之言,交替在眼前浮现。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推开车门,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季晚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去,拐过走廊,就看到了倚在自家门口的那个身影。
是孙洲。
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感。
季晚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子。
孙洲看到她,眼睛里迸发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光亮,他扶着墙壁,踉跄地站直身体,声音沙哑又虚弱。
“阿晚……我,我不放心你,就打车跟过来了。”
跟踪?
季晚心底的厌恶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冷着脸,拿出钥匙,径直走向门口,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阿晚!”
孙洲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股医院消毒水混合着男人身上汗湿的味道传来,季晚嫌恶地皱眉,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让开。”
“我不让!”孙洲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季晚,眼眶泛红,“我知道你恨我,怪我,可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季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表演给气笑了。
“孙洲,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我不是在演戏!”孙洲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阿晚,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那三个字,像是淬了毒的暗器,猝不及防地射过来。
季晚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是感动,而是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恶心感所攫住。
孙洲见她没有立刻反驳,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上前一步,试图去抓季晚的手,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阿晚,当年的事,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对念念好,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闭嘴!”
季晚猛地厉喝出声,甩手躲开他的触碰。
“你不配提我女儿的名字!”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男人虚伪的面具彻底撕碎。
“孙洲,你听清楚了。”
季晚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我今天去接你,只是因为你救了我女儿,这个人情我还了。从现在起,我们两不相欠。”
“至于你的爱?”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留着给你自己烧纸吧,我嫌脏。”
说完,她再也不看孙洲那张错愕又难堪的脸,用力将他推到一边,迅速开门,闪身进屋。
“砰!”
防盗门被重重地甩上,隔绝了一切。
季晚反锁上门,身体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孙洲那阴魂不散的嘴脸和那句病态的“我爱你”。
这个人,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了。
他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门外。
孙洲脸上的错愕和难堪,在门被甩上的瞬间,尽数扭曲成了怨毒和狰狞。
那句“留着给你自己烧纸吧,我嫌脏”,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将他最后的伪装和尊严都捅得稀巴烂!
“**人!”
他低吼着,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背瞬间蹭破了皮,渗出血丝。
疼痛让他眼里的疯狂更加浓郁。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胸膛剧烈地起伏,肺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去他**深情!
去他**补偿!
季晚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脸不要脸!
孙洲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他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那头传来赵溪玥懒洋洋的声音。
“怎么?表白成功了?”
“成功个屁!”孙洲压着嗓子,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怒,“那个**人,她把我当**一样赶了出来!”
赵溪玥在那头轻笑。
“我早就说过,你那套苦情戏码早就过时了,现在的女人不吃这一套,她们只认钱和权。”
“我**不想听你废话!”孙洲的耐心彻底告罄,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声音狠厉,“我受够了!赵溪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急什么?”赵溪玥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成大事?”
“我等不了了!”孙洲低吼,“再等下去,迟温衍那个**就回来了!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他一想到季晚刚才那副嫌恶的嘴脸,就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撕碎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让她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孙洲。”
赵溪玥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最好给我稳住,别浪。要是敢坏了我的事,你信不信我让你连骨髓都捐不成?”
这句话,精准地踩中了孙洲的命门。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呼吸一滞,眼里的疯狂瞬间被恐惧浇熄了大半。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