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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上朝，封侯？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青儿心上，她猛地转过身，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带着哽咽，“可你知道吗？如今的魏国，比大乾还要强大，咱们连对抗大乾都难，又怎么可能复仇、复国？报仇成功，更是天方夜谭！”
她抹了把眼泪，语气渐渐变得决绝：“齐国公主的身份，早在十几年前我踏入秦府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消失了，现在的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少爷的婢女青儿，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事，也不要再打扰我和少爷，走吧。”
说完，她用力挣开齐落雁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只留下齐落雁一人站在原地。
齐落雁望着青儿离去的背影，手指渐渐攥紧，嘴里喃喃自语，语气却满是执拗：“公主，我知道您心里苦，可复仇、复国的事，我不会放弃的，绝不会。”
五更天，秦川正睡得沉，床头却传来老黄急促的呼唤：“少爷，醒醒！该起床上早朝了，再晚就赶不及了！”
秦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往窗外瞥了眼，看见外面依旧漆黑一片，连点天光都没有，他忍不住嘟囔：“这还早着呢，天还黑着，急什么？”
“可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老黄凑到床边，语气里满是催促，“老爷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您要是再墨迹，就迟到了！”
“哎，当官可真苦逼。”秦川叹了口气，彻底没了睡意，从床上坐起来，“这么早爬起来上朝。”说着，便在老黄的服侍下洗漱、换朝服，动作利落，没再耽误片刻，收拾妥当便往大门口走。
刚到门口，就见秦国忠身着朝服站在那儿，神色严肃，见他出来，也没多话，只沉声说了句：“走吧，去上朝。”
两人坐上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路上，秦国忠忽然问道：“你之前说的‘自污’法子，想好了？”
“爷爷，不仅想好了，已经开始做了。”秦川点头，语气笃定。
秦国忠眼里闪过一丝纳闷，脚步顿了顿：“这么快？你用的什么法子？”
“我让神武卫士兵将戏报以绑去军营唱戏，后来京兆府尹去要人，我没给面子。”秦川笑着解释，“我估摸着，今天一早，京兆府尹准会在朝堂上弹劾我，告我擅用私兵、强绑戏班。”
听完，秦国忠缓缓点头，神色渐渐舒展，连语气都松了些：“这个法子好，既藏住了‘自污’的心思，没让人看出破绽，这罪名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罚轻了不影响你，罚重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正合适。”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皇宫门口，两人下车后递了令牌，便顺着宫道往太极殿走，准备参加早朝。
刚踏进太极殿，就见百官已来了七八八，太子和李林甫都在列。
李林甫只是淡淡扫了秦川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可太子看向他的眼神，却满是怨怼，像淬了毒似的，恨不得把他盯出个洞来，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秦川肯定当场暴毙。
秦川心里纳闷：自己最近没再招惹太子，怎么他对自己的怨气反而越来越大了？
没等他多想，二皇子陈昭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秦国忠和他拱手见礼，“秦国公，秦世子。”
秦川和秦国忠连忙回礼，“参见二殿下。”
陈昭笑着拍了拍秦川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赞赏：“秦世子在北境击败叛军的所作所为，本宫真是佩服不已，堪称我大乾青年才俊的表率！”
“殿下谬赞了。”秦川连忙拱手推辞，“守土卫国本就是臣的本分，不敢当‘表率’二字。”
他话音刚落，三皇子和四皇子也走了过来，纷纷对着秦国忠和他拱手见礼，语气客气，眼神里却各有深意，殿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间便多了几分微妙的博弈感。
众人正低声寒暄，殿外忽然传来朴万里尖细又庄重的唱喏声：“陛下驾到——”
话音未落，百官瞬间敛声，纷纷整理朝服，齐齐转身面向殿门，屈膝跪地，高声齐呼：“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川也随秦国忠身侧跪下。
文德帝身着明黄龙袍，缓步踏入太极殿，径直走向龙椅端坐而下。他目光扫过殿内跪拜的群臣，抬手摆了摆，语气沉稳：“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百官齐声应和，缓缓起身，各自归位，殿内又恢复了肃穆。
文德帝便率先开口，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清晰传至每一处：“秦川呢？何在？”
秦川当即从队列中走出一步，拱手躬身，朗声回道：“臣，秦川，参见陛下！”
文德帝颔首，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转向殿内百官，缓缓道：“此次秦川往北境押粮，本是寻常差遣，却意外剿灭数万叛军，后续北境战事里，更是居功至伟，立下头功，朕念你有功，不知你想要什么封赏？”
“陛下，臣不敢贪功。”秦川躬身语气恳切，“此次能剿灭叛军、稳住北境，皆是神武卫将士浴血拼杀之效，更是陛下决断英明、臣不过是尽了分内之责，断不敢将功劳归于己身。”
“有功自然要赏，哪有不赏的道理？”文德帝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推辞的笃定，“朕意已决，封你为定远侯，食邑千户，你可愿接旨？”
“哗——”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满朝文武皆面露震惊，谁也没料到，秦川不过二十出头，竟能一步封侯，这份封赏实在太过厚重。
唯有少数知晓朝堂深浅的官员，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陛下这般大肆封赏，恐怕不只是论功行赏，更是让秦家做“诱饵”，给的补偿罢了。
秦川也愣了愣，他早料到会有封赏，却没想到封赏这么大。
可转瞬间眼底便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之前让他秦家当诱饵，如今给个侯爵，这般打一巴掌给颗糖的手段，他可不会轻易糊弄过去。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队列中忽然冲出一人，正是京兆府尹赵承业。
他“噗通”一声跪地，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急切的阻拦：“陛下，万万不可！秦世子虽有北境之功，却难抵昨日之过，如此重赏，恐难服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