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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弹劾秦川
文德帝面露疑问，眉头微蹙，沉声道：“哦？赵爱卿此言何意？秦川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竟让你觉得这侯爵之位他不配得？”
赵承业闻言，连忙伏在地上，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愤慨：“启禀陛下！昨日秦世子竟私自派兵，强掳京城玉声班戏班子前往神武卫军营唱戏，全然不顾戏班意愿！下官听闻此事后，担忧有违律法，特意前往军营核实情况，却被秦世子硬行阻拦，连营门都未能踏入半步！”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添油加醋：“更有甚者，秦世子不仅强逼戏班唱戏，还亲自带领百名神武卫士兵前往百花楼寻欢作乐，放纵下属沉迷声色！待到深夜，竟还默许士兵外出寻窑姐，全然无视朝廷军纪律法，如此行径，实在有失体统！”
赵承业话音刚落，一旁的李林甫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拱手，语气严肃：“启禀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耳闻，秦川身为神武卫统领，本应以身作则，严守军纪国法，却纵容士兵胡作非为，强掳戏班、流连风月场所，简直是视律法如无物！况且我大乾将士众多，若都学他这般行事，军纪涣散，纲常紊乱，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
李林甫话音未落，太子也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目光怨毒地盯着秦川，对着文德帝躬身道：“父皇！秦川目无法纪，纵容下属，此风绝不可长！还请陛下严惩秦川，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秦川看着接连跳出来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心中冷笑：该跳出来的都跳出来了，本公子这还没封爵呢，真要是被封了爵位，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文德帝的目光落在秦川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秦川，赵爱卿、李爱卿与太子所言，可有此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川上前一步，坦然躬身，朗声回道：“启禀陛下，这些事，都是臣做的，臣认。”
这话一出，太子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本以为秦川定会百般辩解，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地承认了，这下看他如何脱身！
太子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文德帝道：“父皇，您看！秦川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此事确凿无疑，绝无半分虚假，还请父皇速速降罪！”
秦川抬眸，迎着文德帝的目光，缓缓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陛下，臣之所以会带士兵看戏、前往百花楼，实则是事出有因，北境战事危急，叛军势大，将士们浴血奋战，九死一生，臣在北境之时，便已许诺他们，待战事平定，定会让他们好好放松一番，以此激励士气，让他们有动力奋勇杀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愧疚：“臣知晓，此举确实有违我大乾律法，有失体统，但臣也是为了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绝非有意纵容下属胡作非为。陛下无论如何处罚臣，臣都无话可说，心甘情愿领罪。”
秦国忠听到秦川这般说辞很是满意，这话即坐实了他的罪行，但是又说明事出有因，他晃了晃脚踝，等下该他出场了，他要给秦川一个惊喜。
就在这时，二皇子陈昭站了出来，对着文德帝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秦川此举虽然有失妥当，但也并非无可饶恕，毕竟北境情况危急，他也是为了激励士兵，才出此下策，其心可嘉，况且将士们在北境立下赫赫战功，稍微放松一番，也在情理之中，儿臣建议，对秦川小小惩戒一番，以儆效尤即可，不必过于严苛。”
二皇子话音刚落，秦国忠猛地往前一步，脸上瞬间布满怒容，对着秦川“咣当”一脚踹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秦川踹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孽障！”秦国忠怒声呵斥，“我说你昨晚回来得那么晚，原来是干了这种混账事！我秦家世代忠良，向来以规矩治军，以礼法立身，谁想到你竟敢做出这等目无法纪、败坏门风的事情！”
他越说越气，伸手解下腰间的玉带，高高扬起，厉声骂道：“没想到你刚立了一点小功劳，就敢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今日若不严惩你，日后你立了大功，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个孽障！”说着，瞥了一眼文德帝就要一玉带抽下去。
秦川揉了揉被踹得生疼的**，一脸懵逼，心里暗自腹诽：爷爷这一脚踹得可真不轻，他怎么没提前给我说一下，好要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他看着秦国忠手中高高扬起的玉带，那架势不像是在演戏，倒像是真的动了肝火，万一这一下真抽在身上，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他赶忙往旁边躲闪，避开这一击。
二皇子陈昭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一把拉住秦国忠的胳膊，劝道：“秦国公，息怒！这里是太极殿，乃是陛下处理朝政之地，岂能在此动粗？有话好好说，切勿失了体统啊！”
秦国忠一把甩开二皇子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二殿下不必拦我！这孽障败坏门风，藐视律法，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我秦家的规矩，也让陛下看看，我秦家绝非纵容子孙犯错之辈！”
文德帝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模样，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秦国公莫要动气，太子与李爱卿也先稍安勿躁，秦川在北境剿灭叛军、稳住边防，此等功劳摆在眼前，绝非小事，至于强请戏班、带士兵放松之事，虽有违军纪，但终究未造成大乱，将士们常年征战辛苦，偶尔松懈也在情理之中，日后改了便是，不必过分苛责。”
这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在场众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太子一听要是真让秦川别封侯了，往后想要弄死他肯定更困难，他上前一步，语气急切：“父皇！秦川此举虽未酿成严重后果，可军纪如山，岂能因‘未出大乱’便轻轻揭过？今日若不对他加以惩戒，日后军中将领纷纷效仿，个个视律法为无物，纵容下属胡作非为，我大乾军纪岂不乱套？届时再想整顿，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