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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这都第几次了?上次是投机倒把,这次是造谣,你这思想觉悟,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民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说小了是邻里纠纷,说大了就是破坏生产,扰乱社会秩序!要是人家何厂长真要追究,你这够判好几年的!”
许大茂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
何雨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做笔录的那个民警立刻站了起来,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何厂长,您来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感受到他的目光,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何雨柱一眼。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下场,全在何雨柱的一念之间。
只要何雨柱一句话,坚持要追究他的责任,那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何厂长,”民警把笔录递了过去,“您看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人也认了,态度还算老实。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民警的意思很明显,这事的处理结果,就看何雨柱怎么说了。
整个值班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雨柱身上。
许大茂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了,他竖着耳朵,等待着对自己的最终审判。
何雨柱接过那份笔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完,把笔录放回桌上,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慢慢走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许大茂感觉到一个身影笼罩了自己,他吓得往后缩了缩,差点从板凳上掉下去。
“许大茂,”何雨柱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抬起头来,看着我。”
许大茂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那张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和鼻涕。
“柱子……柱子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带着哭腔,声音嘶哑的哀求,“我就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咱们……咱们好歹是一个院里长大的……”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一个院里长大的?”何雨柱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冷意,“许大Mao,你往我饭盒里吐口水的时候,想过咱们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吗?”
“你举报我投机倒把,想让我蹲大牢的时候,想过咱们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吗?”
“你今天晚上,写这些东西,想毁了我的厂,砸了几百号工人的饭碗的时候,你又想过咱们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吗?”
何雨柱每问一句,许大茂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把他最后那点可怜的伪装,全都剥了个干干净净。
值班室里,一片死寂。
旁边的民警和联防队员听着,也是暗暗心惊。他们没想到,这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过节。
何雨柱看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许大茂,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对那名民警说道:“同志,麻烦你了。”
他指了指许大茂,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些人,不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是永远不会长记性的。”
“这次,我不私了。”
“一切,都按规矩办吧。”
何雨柱那句“一切,都按规矩办吧”,让许大茂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整个人都傻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造谣诽谤获得国家补贴的单位,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不是拘留几天那么简单,是真的要进去蹲大牢的。
他想到了劳改农场里那些吃不饱饭的犯人,想到了冰冷的铁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让他浑身都抖了起来。
“噗通”一声。
许大茂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也顾不上脸面了,抱着何雨柱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柱子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我一时鬼迷心窍,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把何雨柱的裤腿都蹭脏了。
“咱们是一个院里长大的,您就看在从小的情分上,给我一条活路!我家里还有媳妇,我不能进去啊!我进去了,这个家就散了!”
值班室里的民警和联防队员看着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他们见过耍赖的,但像许大茂这样哭得如此狼狈,跪地求饶的,还真不多见。
做笔录的民警叹了口气,走到何雨柱身边,低声劝道:“何厂长,您看……这人虽然可恨,但毕竟是街坊邻居。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何雨柱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许大茂,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把许大茂关几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坏的,关他一次,出来只会更恨你。
再说,秦淮茹怎么办?虽然两人现在关系不好,可毕竟还是夫妻。许大茂真要是因为这事被判了刑,秦淮茹在院里,在厂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何雨柱缓缓的,把自己的腿从许大茂的怀里抽了出来。
许大茂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以为这是何雨柱要彻底跟他算账的信号。
何雨柱转过身,对着那名民警,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警察同志,谢谢您。大半夜的,为我这点事,把您给惊动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很轻松。
“这事儿就是个误会。我这邻居,从小脑子就不太灵光,喝了点酒,就爱胡言乱语。他贴的那些东西,都是醉话,当不得真。我不想追究了。”
“什么?”
许大茂的哭声停了,他猛的抬起头,满脸泪痕,难以置信的看着何雨柱。
不追究了?
民警也愣住了,他看着何雨柱,确认道:“何厂长,您确定?他这可是诽谤啊,证据确凿。”
“我确定。”何雨柱点了点头,语气很肯定,“多大点事,不至于。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把他送进去了,以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这番话说的通情达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民警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这年轻的厂长,不光有本事,心胸和格局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