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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市里,调查组进驻工厂,查封账目。何雨柱被戴上手铐,从厂长的位置上被拉下来,什么都没了。
而他许大茂,则会以一个揭露黑幕的形象,重新获得院里人的尊重。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怨气和嫉妒都化作了一股**,让他整个人都舒坦了。
他整了整衣领,准备转身溜进夜色里,回家睡个好觉。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一声大喝从他身后响起,吓得他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干什么的!站住,别动!”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魂都快飞了。
两道手电光柱瞬间锁定了他。光柱后面,两个穿着**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一个是派出所的民警,另一个是戴着红袖章的街道联防队员。
许大茂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他猛地一转身,拔腿就往胡同深处狂奔。
“还敢跑!给我站住!”身后的呵斥声更响了,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许大茂慌不择路,一头扎进漆黑的胡同。他跑得很快,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他不敢回头,只觉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跑到胡同口,前面突然也亮起了手电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他的去路。
“许大茂?”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惊讶。
许大茂抬头一看,手电光下,何雨柱的脸清晰可见。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大茂的脑子彻底乱了,他想也不想,猛地往旁边一拐,想从墙边挤过去。
何雨柱似乎早有预料,身子一侧,伸出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
许大茂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脚下一个踉跄,被那只大手牢牢地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跑啊,怎么不跑了?”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
许大茂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惨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那个高个子的联防队员是个暴脾气,他几步冲到公示栏前,一把就将许大茂刚贴上去的小字报给撕了下来。
他借着民警的手电光一看,脸上的肌肉都气得**了一下。
“好家伙!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联防队员的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无良厂长,行贿五千,中饱私囊?这他**不是造谣是什么!”
他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许大茂,要不是身上穿着这身**,他真想上去给这小子两脚。
许大茂被他这一声吼,吓得浑身一哆嗦,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能缩进地缝里去。
旁边的民警相对沉稳一些,他接过那张小字报,皱着眉头看了看,又走到许大茂面前,用手电光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起来。
“把你那脑袋抬起来!”民警的语气很严肃。
许大茂不敢不听,只能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但眼睛却不敢跟人对视,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瞟。
民警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种疑惑的神情:“我怎么瞧着你这么眼熟呢?”
许大茂的心脏猛地一抽。
“不……不认识……同志,你……你肯定认错人了……”他结结巴巴地否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认错了?”民警没理会他的辩解,他把手里的手电筒交给联防队员,自己则拿着那张小字报,凑到光亮下,又端详起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字迹。
那字写得很难看,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生疏和刻意,显然是写字的人有意为之。
民警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嘴里小声嘀咕的:“这字……这字在哪见过……”
他低着头,在原地踱了两步,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事情,猛地一拍大腿!
“啪”的一声脆响,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民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许大茂,声音里带着一种确定,“上次那个在鸽子市,倒卖假牌子自行车的,就是你小子!”
他把那张小字报举到许大茂面前,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脸上。
“我当时就觉得你这签字的笔迹有点特别,虽然你这次换了左手写,还故意写得歪歪扭扭,但这笔锋里的那股劲儿,一点没变!我告诉你,这玩意儿我化成灰都认得!”
原来,眼前这位民警,正是上次处理许大茂倒卖假凤凰牌自行车的片警。当时许大茂做的笔录,就是他经手的,他对许大茂那手独特的丑字,印象极为深刻。
这一下,真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许大茂听到这话,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己这点小聪明,竟然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两次!
“走吧,许大茂同志,”民警的语气冷了下来,他从腰间掏出手铐,在许大茂眼前晃了晃,“跟我们回所里一趟,好好解释解释,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这种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许大茂的手腕。
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腕,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许大茂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被两个执法人员一左一右地架着,朝着胡同外的警用三轮摩托车走去。
何雨柱从头到尾,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他走到公示栏前,伸出手,将剩下那些还没干透的小字报,一张一张,仔细地撕了下来。
看着上面那些恶毒的字眼,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早就料到许大茂这种人不会善罢甘休。公示贴出来那天,他在院里看到许大茂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坏水。
所以,他提前跟街道派出所相熟的片警打了招呼,让他们这几天晚上巡逻的时候,多留意一下厂区门口。
没想到,许大茂还真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派出所的值班室里,灯光惨白。
许大茂蔫头耷脑地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手上的铐子已经取下,但那道红印子却格外刺眼。
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包括自己是如何因为嫉妒何雨柱,才想出这个恶毒的法子。
做笔录的民警听完,直摇头,看着许大茂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