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 第471章

窗外无止境的雨声,搅浑了南瑾所有情绪。

她预到过最坏的情形,

可当事实赤裸裸摆在面前,她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那么一个鲜活的人,从今往后,她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说来她与进礼,也实在算不得亲近。

她贴身的事向来是由采颉一手操持。

宫墙之内人心难测,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南瑾甚至都在提防着进礼。

连她自己也记不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进礼的印象才有所改观的?

是那次无意中撞见,有碎嘴的宫人躲在背地里编排她的是非,进礼二话不说撸起袖管冲上去,打得对方哭喊着求饶?

还是后来,每每御药房送来安胎药,进礼都要仔细查验数遍,再默不作声地取一小勺先试过,才肯将那碗药端到她面前?

这世上的真心便如星火,也总能一点点磨穿坚冰,换得另一份真心。

而如今......

他明明只差一步,就能见到他日夜思念的亲人。

内监在宫中本就孤苦无依,主子们也多偏爱让宫女近身伺候,总觉得他们这些挨过刀的阉人身上沾着晦气。

而进礼所求也并不多。

他自己苦点累点,受些白眼挖苦都无妨,只盼着宫墙外的母亲和妹妹,能靠着他在宫中努力当差赚来的银子,把日子过得更舒心些。

他努力了多年,终于在遇见南瑾后,很快就能亲眼看见自己实现了这微末到近乎卑微的愿望。

可偏偏......他连所念之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南瑾如何能不责怪自己?

她总会想,如果她拦下进礼,没有叫他回宫取伞,那他会不会......

她望着跌落在地的那把堇色油纸伞。

雨水混着污泥,在伞面上洇开污浊的痕迹。

伞柄末端用来装饰的丝绵穗子,凌乱卷曲地纠缠着,其中更有几根勒断了线头垂落下来。

看得久了,南瑾便觉出不对劲来。

这把伞是御赐之物,伞穗子也是择了上好的丝绵精心捻制而成。寻常的拉扯绝不会让它轻易断裂......

心底骤然而生的狐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压过了翻涌的悲伤,在南瑾心底漾开细密而尖锐的涟漪。

有长久的沉默,在寂静的房中浓稠地漫开。

荣嫔见南瑾情绪低迷,柔声劝慰道:

“好妹妹,你莫要太过伤心,仔细动了胎气。”

南瑾并未将心头的疑惑脱口而出。

她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向采颉问道:

“人现在在哪儿?仵作可验过了?”

采颉摇头,“宫里头死了个奴才,哪里用得上仵作验看?不过是草席一卷,连夜就要抬出宫去,生怕给这天家富贵地惹了晦气。”

是了。

在这宫闱之中,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宫人的生死?

即便是向来性情温顺、宽厚待人的荣嫔,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进礼死了,她可再挪了更仔细的奴才来伺候南瑾。

这番话随意到仿佛只是换掉了一个用趁手的旧物。

可见久居上位之人,即便是心善,也难以去共情蝼蚁们所经历的苦难。

而如今作为上位者的南瑾,自然也得‘随波逐流’,不过是轻叹一句,

“罢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命数。”

她目光缓缓落在手边放着的三色堇绒花上。

旋而垂眸,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

再开口时,只是用平静到近乎漠然的语气,吩咐采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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