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大明,比考进大明容易 第143章:先杀一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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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黑袍农民军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从县。

从傍晚到次日清晨,火光和藤甲在从县街头巷尾,村镇乡里遍布火光。

初春的从县街巷人声鼎沸。

张炼如今捧着十几卷文书,肃立于阎赴身前。

“大人!”

“如今已抓十余悖逆民意之辈,全都关在府衙,等待审判!”

县衙门外,千余名百姓几乎将此地围的水泄不通,纷纷伸长脖子,涨红了脸,张望着。

堂下跪着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官吏,有县衙书办、巡检司差役,甚至还有几个自诩忠义的秀才。他们面色惨白,有的抖如筛糠,有的梗着脖子怒目而视。

阎赴站定,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

“赵书办。”

他漠然开口,第一个叫的便是县衙的书办名字。

昔**从刘覆文手中夺得县衙权利时,此人便已在县衙办了十年文书。

四十多岁的瘦削男子猛地抬头,嘴唇哆嗦着。

“阎、阎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阎赴冷笑,从怀中抽出一本账簿,重重摔在他脸上。

“嘉靖二十五年,朝廷拨赈灾粮三千石,你经手记录,实发百姓多少?”

赵书办额头渗出冷汗,心头更是狂跳。

“八、八百石......”

他没想到,第一个被审判的竟是自己。

“剩下的呢?”

“刘、刘家和缙绅四家的老爷们分了......”

阎赴一脚踹翻他,刀尖抵在他喉咙上,声音低沉却如雷霆炸响。

“前年冬天,河西村饿死七人!你夜里睡得着吗?”

县衙门外不乏有河西村百姓,如今部分迁居小庄的乡亲闻言,都咬着牙,眼眸血丝密布。

“狗东西,原来那一年发下来的赈灾粮竟有这么多!”

“畜生,昔日大家还评价你忠厚老实!”

“杀了他,杀了他!”

怒吼声愈发汹涌,从最初的一个人,到之后的数十人,数百人!

赵书办涕泪横流。

“大人饶命!下官只是记账的......”

他跪在地上,转过头,匍匐着冲门外的百姓叩头。

“乡亲们,咱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记账的?”

阎赴冷冷看着他。

“你亲手写的账,亲手盖的印,亲手把百姓的活路断了!”

“你惧什么?惧这令箭伤了你的禄米?惧这世道变了你的安稳?”

阎赴声音愈发响亮。

“县衙文书记录灾情轻微,你亦曾按上司之意誊写此谎,可还记得?”

赵书办瘫跪于地,涕泪交加。

这一刻,阎赴深吸了一口气。

“本县给过尔等机会,甚至在从刘家手中重取县衙之权后,也曾让尔等积极投身建设从县,善待百姓,你又做过什么?每日拿着县衙从百姓手中收取的月钱,做个蛀虫!”

“当年你笔下轻描灾轻,今日百姓血泪盈路,你缩如鼠辈!”

“若世道无变,饿殍岂会重生?本官封路讨公道,正是斩断这腐根,你退一步,便是助纣为虐!”

“阎狼!”

如今阎狼早已手持长刀,狠狠开口。

“在!”

“斩!”

刀光闪过,千余百姓心中一颤,旋即眼眸愈发炽烈!

跪在县衙堂下的身影中,大部分都吓的瘫软,哀鸣哭泣之声遍布。

唯独一个穿着儒衫的老者昂着头,满脸不屑。

“阎知县,你杀官造反,大逆不道!我辈读书人,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阎赴盯着他,忽然笑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书,将一张纸抽开,丢弃在他脸上。

“嘉靖二十六年,你替周乡绅写状子,诬告河西村张老汉抗税不缴,逼得他卖女抵债,可有此事?”

李秀才脸色一变。

“那、那是依法办事......”

他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阎赴,似乎在为自己的心虚找借口。

“依法?”

阎赴猛地揪住他的衣领。

“张老汉一家五口,前冬天饿死三个,剩下两个被巡检司抓去充了边军!你读的什么圣贤书?写的什么**文章?!”

李秀才还想狡辩,阎赴已一刀捅进他肚子,狠狠一拧。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就是惦记着名下那五十亩不必缴纳赋税的良田!”

“你的圣贤书,救不了百姓,那就去阴间跟阎王讲理吧!”

李秀才瞪大眼睛,看向这名青年知县,满眼不甘。

他追了一辈子名声,功名没考上,如今竟连名声都坏了。

话音未落,堂外忽传来尖声。

“阎逆!你叛君悖纲,天理不容!”

众人惊惶回头,却见一中年儒生踉跄而入,正是镇上学馆的先生周元礼。

此人常以忠君守礼训诫学子,阎赴先冷笑。

“周先生,你倒是说说,何为忠君?”

堂上还残留着两具尸身,周元礼抖如筛糠,却仍昂头。

“君为天,臣为地,君命即天命!尔等弑官,便是弑天!”

阎赴先掷刀劈开案桌,木屑纷飞。

“天命?那且问你,去岁边军为冒功,屠赤堡三十户良民,孩童头颅挂旗以示歼匪,此事你可曾谏?乡绅霸占良田千亩,佃户交租九成仍饿死,安定县令收其银后判自戕,此事你可曾阻?”

他声音一句比一句更大,几乎要喝破此人胆气。

“你这秀才之忠,不过是为虎作伥的遮羞布!”

刀锋抵上周元礼喉头,阎赴先厉喝。

“百姓之苦,你视而不见,官吏之恶,你曲为粉饰!”

“今日便斩你这自以为是的腐儒!”

周元礼闻言咬牙,神色狰狞。

“你他娘一个同进士出身,也敢言官民善恶,有种便杀!”

“且看朝廷大军抵达,尔等是否如蚍蜉撼树!”

阎赴盯着这愚忠之辈,眼底森冷。

“你看不到了。”

刀锋猛然落下,周元礼的脑袋,便落在地上。

这一刻,阎赴眼底唯有平静。

周元礼当真算是恶吗?

未必,毕竟他不仅是满口仁义道德,更是用这条命坚守着他所读的君臣纲常。

但这种人的存在,本身便是恶的一部分。

助纣为虐,也是恶!

天下间有千千万万这种人,才铸就了一个朝廷欺压百姓,官吏欺压百姓,缙绅欺压百姓的世道!

此人,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