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大明,比考进大明容易 第142章: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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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正是县衙张炼,他高声开口。

“阎大人说了!官府苛税、豪绅霸田,要反!要改!”

王三的手僵在半空,稻秆砰地跌落。

去年饿死的三弟没等到这一日,想起被乡绅周家夺走的五亩薄田,老佃户喉头哽咽。

“反……反了也好……总比等死强!”

他是乡绅周家的佃户。

虽然阎大人入主从县后,县城的缙绅老爷们都莫名没了,可村镇的乡绅大小十几家可还在。

今**似乎等来了一份希望。

他低头看着草堆上发抖的妻子,抹了一把眼泪。

“咱说不准也能和河西村那些佃户一样呢?”

卖菜妇人李翠娥正与邻摊争论菜价,忽见一群穿着黑袍的兵马封锁街口。

她攥紧手中铜钱,心头惶惶。

却见县丞张耀祖步至人群前,拱手开口。

“阎大人令,从县今日为百姓求一条生路!不扰商铺,不抢民财。”

“即日起,从县粮价必稳,税赋必减!”

人群躁动渐息,有几个汉子低声开口。

“阎青天这是......要......?”

他忽然有些不敢说。

毕竟赋税,可不是一位知县能说了算的。

邻摊老陈突然有些声音发抖,兴奋又期待。

“我妻儿皆病,却无钱抓药,若阎大人真能减赋,老儿必以命相随!”

街角茶馆掌柜默默卸下官赐平安的灯笼,换上自家制的素灯,灯火在风中摇曳,如众人摇摆不定的心。

他也不知如此做对不对,但想到昔日缙绅四族在的时候,他总觉得阎青天说的世道要好得多。

监牢差役陈六倚在廊柱旁,听着外街喧闹渐起。

他瞥见同僚赵全慌慌张张奔来,嘶声道。

“今日黑袍军封锁四门!阎大人亲令,佃户农户皆聚响应!”

陈六手心沁汗,想起昔日同僚们剿匪返回的时候,一个个眼底的兴奋,心思愈发沉重。

他不曾参与,可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攥紧腰刀,却不知该斩向谁,父母皆是佃农,苛税早已压得家中喘不过气。

陈六望向远处黑袍军高举的火把,终于咬紧牙关。

与此同时,昔日边军逃离的老军户刘大柱在油灯下擦拭祖传铁枪,枪尖曾随父辈征战,如今却只能藏在家中。

儿子刘小勇闯进房内,满脸涨红。

“爹!阎大人要反!黑袍军说从县自此再无欺压!”

刘大柱枪柄咚地砸地,震起尘土。

“朝廷命官造反?”

他一颗心砰砰直跳,却听院外喧哗,昔日五六个一同逃离的同袍已披甲出门,有人嚷着。

“老刘!你妻弟不也被那些边军狗官逼死了?那些**,吃的可是咱们的粮!”

刘大柱僵在原地,鬓角新生的白发触目惊心。

昔**戍边十年,薪俸半数扣作军费,家中老母靠卖菜度日。

帐外风起,黑袍军的宣传声涌来。

“护乡土!护乡土!”

他忽然笑了。

朝廷命官都敢为他们反,他自己倒不敢了?

“那就反!”

溃兵赵四紧握长枪,掌心汗湿浸透麻布护手。

他望着阎大人衣衫于寒风中猎猎,脑子里还在回荡着之前这位大人说的话。

“活路在己手,不在官府口”。

黑袍新兵心头热血如沸。

这是头一个没骗他们的官,也是头一个自己什么也不要,搭上全家性命也要为百姓,为他们这些低**之人干掉脑袋勾当的官,这样的官要反,他们当如何?

反!

倒也不是所有百姓都在期待和兴奋。

茶馆中,老儒生摔杯怒骂。

“悖逆纲常,必遭天诛!”

“区区一个县令,如今敢公然造反,当真是不知死活!”

隔壁布商正在喝茶,闻言却冷笑,茶杯重重拍在桌案上。

“天诛?去年缙绅四族收粮食的时候,从县上下饿死了多少人?若当真有天,天早该诛了!”

“若是没有阎青天,如今整个从县的百姓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老秀才,你可见到招地县惨状?也是,毕竟吃的不是你儿子!”

“尔等这般满口仁义道德之辈,才是欺压百姓最多之人!”

那老秀才气的面色发白,大口喘着气,竟说不出话来。

“反贼,反贼!”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神情恍惚,看着窗外奔走宣告的黑袍军,踉跄着出了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连反贼都敢堂而皇之的举起旗号了。”

“老朽纵是势单力薄,也定要写壮纸......”

身后商户见状终于嗤笑。

旁人还以为这老秀才多忠孝节烈,不过是家中还有五十亩不必交租的良田罢了。

孩童们追逐着黑袍军传令兵跑过巷口,喊着新学的口号。

“反!反!活路反!”

巷尾药铺掌柜将数十份药材塞给黑袍军。

“拿去军中存着,账记在小老儿名下。”

“要不是阎青天,咱早就被孙家吃干抹净了。”

另一边,从县乡绅周员外蜷缩在镇上,惶惶不可终日,听着家奴禀报。

“黑袍军已封城,镇,村落,农户,佃户皆响应,军户纷纷倒戈!”

周院外攥紧手中金锭,冷汗浸透绸衫。

“不对啊,为何,这是为何?”

“延按府为何还未来人?”

“此人竟敢造反!”

尽管天色仍寒冷,但他却不住的擦拭着汗水。

之前可是他亲自牵头,带着十多家大小乡绅向延按府举报的。

为何到现在府衙都没有派人来找这姓阎的麻烦?

“再让此人继续蛊惑人心,只怕要糟!”

彼时阎赴立于阵前,黑袍分列如龙,百姓聚如潮。

他不再多言,只举起手看向百姓。

“封县四门,传令各乡,阎某今日,反那噬民之蠹!愿随者,护乡土,讨公道!”风声骤起,黑袍军拉扯出自求生路四字横幅,飒飒作响,如一声裂天的咆哮。

他望向远处县衙,想起昔日落榜之时的诺言。

杀入大明,掀开不公,死不旋踵!

也许这死可能要落在自己身上,落在赵渀,阎狼,张炼等任何一个人身上,但身后百姓的哭声,总比沉默的尸骸更有声响。

夜幕渐深,县城各处灯火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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