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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漪转身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才快步朝着物资库的方向走去。
张教授抱着试管，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往实验室赶。
巷口很快只剩下李瑶和怀里的闹闹，粮库的铁门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李瑶轻轻蹭了蹭闹闹毛茸茸的耳朵，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摸过萤草涂层的微凉触感。
之前总跟着大家一起忙碌，可一场病下来，连出门都要被叮嘱，这会儿看着所有人都有明确的方向，她叹了口气。
慢悠悠的走回了家，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了，都出去干自己的事情，就连慧萍阿姨和蒋月明，都忙忙碌碌的脚不沾地。
只有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李瑶的心情低落，闹闹喵呜一声从李瑶怀里跳下，瞬间变为三岁幼童模样，拉住了李瑶的手。
“妈妈，不要难过，难过飞走。”
李瑶的指尖被闹闹温热的小手攥住，忍不住蹲下身，把闹闹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鼻尖蹭到她软乎乎的头发：“我没难过，就是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闹闹小手拍着她的后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清澈：“我有办法，妈妈喜欢萤草吗？”
李瑶一愣，随即笑了。
能变成防寒服的萤草谁不稀罕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感觉到面前恍惚了一下。
眼前光影骤变，巷口的景象瞬间消失，李瑶只觉一阵恍惚，下一秒已站在一片竹林里。
是闹闹的空间！
李瑶一阵恍惚，担心的看向闹闹，生怕她因为带人进空间而难受。
闹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固执的拉着她往空地走，指着土地里泛微光的种子，“之前在石头缝里，我偷偷收了萤草种子。老人说它离开原土不长，但空间里的土不一样，妈妈要试试种在这里吗？”
李瑶指尖碰了碰种子，心头一震。
要是能在这里发芽，安全区的保暖问题就有希望了。
“你怎么想到收种子的？”她声音发颤。
“香香的，好吃。”
李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闹闹说的“好吃”是什么，她喜欢晶核，也喜欢明明做的饭，可能这个萤草也有神奇之处。
她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刮了下闹闹的小鼻子：“傻孩子，这可不是用来吃的。”
闹闹却歪着头较真：“香香的，种出来，妈妈不难过。”
她说着，小手抓起旁边的小铲子，往土里挖了个小坑，抬头眼巴巴看着李瑶，“妈妈种，会活的。”
李瑶心里一暖，接过铲子，小心地把那颗泛着微光的种子放进坑里，再用土轻轻盖住。
刚埋好，闹闹就拿出来一个水壶，看向李瑶：“妈妈，去打泉水，喂草草。”
李瑶点点头，接过水壶跟着闹闹往泉水边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汪清澈的泉水，水面泛着和萤草种子一样的微光。她蹲下身，刚把水壶放进水里，泉水就自动往壶里涌，很快就满了。
“快浇快浇！”闹闹在旁边催着，小手还不停扒拉着土坑周围的碎土。
李瑶提着水壶走回去，小心地把水浇在埋种子的地方。
水刚渗进土里，就见土面轻轻鼓了鼓，接着一点嫩绿的芽尖冒了出来，芽尖上还挂着颗小水珠，泛着微光。
“活啦！”闹闹拍手跳起来，伸手想去摸，又怕碰坏了，只敢轻轻碰了碰叶子边缘。
李瑶看着那株刚冒芽的萤草，心里的空落彻底没了。
她蹲下来，把闹闹抱进怀里：“闹闹真厉害，这下咱们安全区有救了。”
闹闹靠在她怀里，小手攥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妈不难过就好，以后还能种好多好多，给香姨姨做暖衣服。”
李瑶纳闷：“香姨姨是谁？”
闹眨巴着大眼睛，小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语气理直气壮：“就是会做甜甜的米粥、还会把菜菜炒得香香的姨姨！”
李瑶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捏了捏闹闹的脸蛋：“你倒会给人取名字。”
“本来就香嘛！”闹闹撅了撅嘴，又想起什么，小手拍了拍李瑶的肩膀，一副“很大度”的模样。
“妈妈，一一也能有暖衣服。她坏坏的，但对妈妈好，我勉为其难，多让妈妈种点萤草给她做。”
李瑶看着她小大人似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抱着闹闹，指尖轻轻拂过萤草新生的嫩叶，那微光映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
“好，都听闹闹的。”她轻声说，“等这株萤草长大，咱们再种更多，给香姨姨、秦一一，还有安全区的所有人，都做暖暖的衣服。”
闹闹立刻笑起来，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又抬头盯着萤草看：“妈妈高兴，闹闹高兴，草草快快长大，不然现在就吃掉你！”
李瑶被闹闹这话逗得哭笑不得，赶紧按住她伸向萤草的小手：“可不能吃，吃了咱们就没暖衣服啦。”
闹闹眨眨眼，缩回手，却还是盯着萤草叶子咽了下口水：“好吧……那等它长好多好多，我再尝一小口？就一口。”
李瑶无奈点头：“要是能种出来好多，就给你吃个够。”
她没管突然兴奋起来的闹闹，摸着下巴突然有了思路。
“闹闹，你让我进出空间的负担大吗？”
闹闹这次终于有机会把上次没说出来的话说出口。
“放别人进来别人会，放你进来不会。”
“妈妈，你不一样。”
李瑶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手腕上有闹闹的标记吗？
闹闹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妈妈，你和我，是连在一起的，我的空间就是你的空间，妈妈。”
李瑶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裹住。
她低头看着闹闹仰起的小脸，漆黑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杂质，只有对她全然的依赖和亲近。
“连在一起的……”
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闹闹的头顶，软乎乎的头发蹭得指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