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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渊：谁的喜脉？
孔乐陶：这、装都懒得装了？不需要顾忌一下他的脸面吗？
看到他们俩的反应，谢枕溪一脸疑惑：“你们这是怎么了？”
裴行渊嘴唇微抖，一抬头，就看到孔乐陶正在看他。
他神色微顿，看向谢枕溪回应道：“没什么，手麻。”
裴行渊在等着谢枕溪的下文。
他很期待。
而这时候，谢枕溪迅速低下头去，谁都不看。
谢枕溪却在这时候卖起了关子：“罢了，还是不说了。按照规矩，有孕不足三月是不能说的，刚才是我糊涂。说漏了。”
听闻此言，孔乐陶瞬间就懂了。
这是得到了裴行渊的暗示，不肯说了。
仨人在这边各怀心思，柔仪殿内的气氛却极好。
得知周佳怡有了身孕，洛云舒有意让赵皇后也跟着高兴高兴，就让明曦公主先陪着周佳怡，她则去了一趟翊坤宫。
果然，得知周佳怡有了身孕，赵皇后特别高兴：“要不要把人接到宫里来照顾？”
“看弟妹的意思，还是想在皇子府养胎。”
“好，既然如此，那就依着她的意思。本宫这就着手，派有经验的嬷嬷和太医到二皇子府去。不过，现在她腹中的胎儿尚且不足三个月，不宜对外声张，一切先秘密进行。”
“是，一切听从母后的吩咐。”说着，洛云舒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赵皇后嗔她一眼：“你呀，如今是愈发放肆了。”
洛云舒抿嘴笑着：“母后，您也高兴，不是吗？”
“是，本宫自然高兴。”说着，赵皇后的视线落在洛云舒的肚子上，“不过，本宫更想听到你的喜讯。”
“会的。”说着，洛云舒脸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她此生，大概和孩子无缘了。
她没有这样的幸运。
再度回到柔仪殿，洛云舒打起精神，没表露出不悦的情绪来。
明曦公主在柔仪殿用了午膳之后，才和孔乐陶一起回去。
周佳怡也带着裴靖隐起身告辞。
送完他们，洛云舒回了内室。
她想歇上一会儿。
谢枕溪开的方子，她一直在喝，但一直没什么动静。
以往赵皇后没去静养之前，谢枕溪还会时常来给她诊脉。
如今，她是连诊脉都不愿意了。
期待过太多次，也失落过太多次，麻木了。
这时候，洛云舒听到动静，是裴行渊回来了。
他走进来，知意等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喝了酒，身上有些酒气。
“醉了？”洛云舒轻声问。
裴行渊摇摇头，他脸颊微红：“靖隐有孩子了，我为他高兴。”
孩子，就是新的希望。
裴靖隐如今虽然痴傻着，但有了孩子，就有了盼头儿。
他为他感到高兴。
或许，这是上天在冥冥之中给他的弥补吧。
“殿下，你想有自己的孩子吗？”
裴行渊怔了怔，伸手理了理洛云舒额前的发丝：“孩子是需要缘分的，急不得。”
“可殿下是太子，太子是需要子嗣的。我生不了，但有人能生……唔……”
洛云舒的话没能说完，就被裴行渊强势堵住。
用他的唇。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格外兴奋，也格外霸道，如一把挺翘的剑，势如破竹，攻破了洛云舒所有的防备。
她推他，但无济于事。
也终于，坦诚相见。
裴行渊拉过被子盖住彼此，继续寻她的唇，他渴望，她的所有。
……
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洛云舒陷在裴行渊的臂弯里。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殿下，二弟有了孩子，朝臣闻风而动，也会催促你尽快有自己的子嗣。从大局的角度考虑，你也应该有个孩子。”
裴行渊突然起身，捏住洛云舒的下巴。
洛云舒眼神疑惑，不知他要做什么。
在她疑惑的眼神里，裴行渊坚定地开口：“云舒，我说过了，我裴行渊若有孩子，必是出自于你洛云舒的肚子。若没有，那便没有。我的孩子，不会从别的女人的肚子里降生。”
他这样笃定。
洛云舒摇头，她想反驳。
她想说男人不该这个样子。
尤其是裴行渊还是太子，他应该为大局考虑。
更何况，他不只是他自己，还有跟着他的一众幕僚。
他还要为他们负责。
不能让他们的希望和抱负落空。
但，裴行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了她的唇，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又是一场沉沦。
如今，裴行渊已经驾轻就熟，他知道怎么让洛云舒开心。
攀上巅峰的时候，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苏苏，我只要你。”
洛云舒含糊地应着，声音嘶哑。
现在，他真的很会。
无论是语言还是动作，他都驾轻就熟。
夜色深沉的时候，裴行渊终于睡去。
喝了酒的人，会更容易兴奋，但，这股子兴奋劲儿过了之后，也会格外疲惫。
他睡颜安静。
左手习惯地搂着她，右手则放在她的腰上。
他习惯这样。
洛云舒闭上眼睛。
她身体困乏，却毫无睡意。
寂静中，她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也希望，那里会有一个崭新的生命，带着她和裴行渊的血脉和期许，降生到这个世界之上。
只可惜，她没有这样的幸运。
夜色中，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洛云舒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裴行渊还在，这让她很意外。
“今日不上朝吗？”
“父皇染了风寒，罢朝一日。”
洛云舒若有所思：“父皇最近似乎格外容易染上风寒。”
“春夏交替，时冷时热，本就容易染上风寒。更何况，他到底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容易染上风寒也没什么奇怪的。”
洛云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来算，大概再有两年半，昭远帝只怕就不行了。
现在他又屡次染上风寒，这也就意味着，这时候他的身子就已经不好了。
这样说来，他自己也是有察觉的。
若是这样，她心里的那个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昭远帝对裴行渊，并不是真的忌惮，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磨砺。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他没那么多时间去等着裴行渊成长，于是，他人为制造麻烦，为的，就是想让裴行渊迅速成长。
除此之外，洛云舒想不出别的可能。
之前，她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而现在，这个可能性很高。
但，洛云舒没有对裴行渊明说。
只是，从裴行渊之前的反应来看，他心里也是有些猜测的，只不过是没有得到证实罢了。
偏偏这层窗户纸，不能轻易捅破。
裴行渊不可能去问昭远帝。
昭远帝也不可能对裴行渊明说。
想到这儿，洛云舒试探着问道：“你不去给父皇侍疾吗？”
裴行渊摇摇头，不以为然：“我去，那就不是侍疾了，是催命。他大概是不想看到我的。”
洛云舒沉默。
起床梳洗已毕后，二人一起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裴行渊正要去前殿处理正事，就见明曦公主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