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第52章 朱棣的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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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王妃,本王败了……终究是让你们失望了!”

燕王府承运殿内,朱漆梁柱在殿外斜射的日光下投下深沉的暗影。朱棣阔步而入,玄色王袍上还带着朝会的尘埃,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早已等候在此的道衍和尚与王妃徐妙云身上,嘴角勉强扯出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话音落下的瞬间,即便早已知晓结局的道衍与徐妙云,仍是控制不住的眼皮剧跳,身躯微微一颤,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滞了几分。

“阿弥陀佛……”良久,道衍才缓缓压下心头翻涌的激荡,左手佛珠转动得愈发急促,右手竖掌于胸前,低诵一声佛号。

他抬眼看向朱棣,神色平静却难掩眼底的复杂:“殿下已然拼尽全力,此非战之罪,实乃天意使然。大势所趋,本就不在殿下这边啊。”

“若说失望,亦是老衲谋划不周,预估失准,判断有误,错失了转瞬即逝的良机,才让殿下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真正让殿下和王妃失望的,是老衲才对。”

话音刚落,道衍缓缓起身,对着朱棣与徐妙云深深躬身,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愧疚:“老衲惭愧,愧对殿下与王妃的信任托付。”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徐妙云方才还沉浸在朱棣话语的沉重中,见状连忙起身,玉手虚扶着道衍的手臂,语气急切而诚恳:“大师何出此言?方才已然说过,此乃天意,非战之罪,怎会是大师的过错?”

“更何况,大师入府时日尚浅,谁又能料到当今陛下竟会如此雷厉风行,那份决绝与迅速,远超所有人的预料,绝非寻常人能够揣度。”

“是以,此事绝不能怪罪到大师身上……”

说到此处,徐妙云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家丈夫,语气郑重:“殿下亦然。这并非殿下之过,更非任何人之罪,一切皆是天意。只能说,殿下与那九五之尊的皇位,终究是无缘了。”

朱棣的脸颊又抽搐了几下,胸腔中翻涌着无尽的无奈与委屈。

但他深知,此刻自己绝不能表现得太过颓丧——若是连他这个主心骨都垮了,那身后无数追随他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当下,朱棣深深叹了口气,快步上前一把扶起仍在躬身请罪的道衍,神色无比郑重地凝视着他:“大师,王妃所言极是。此事怪不得任何人,要怪便怪天意弄人,怪父皇心思难测,那份决断之快,实非常人所能及。”

朱棣心中明镜似的,这场失利,其实人人都有责任。

道衍的预估确实存在偏差,不仅错估了父皇朱元璋的决策速度,更误判了朱允熥在父皇心中的分量,才让他们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而他朱棣自己,责任更是重大。

在京城逗留了这许久,除了想方设法接近朱允熥,几乎一事无成。

即便道衍到来之后,他也未能果断出击,反而依旧秉持着保守的态度,一味等待观望。

正是这般迟疑,才让机会一次次从指缝中溜走。

但此时此刻,绝非追究责任的时候。

一旦开始计较谁对谁错,彼此心中必然会埋下芥蒂的种子,这对日后的相处与合作,都是极大的阻碍。

毕竟,对于道衍的能力,朱棣向来是信任、认可,甚至带着几分依赖的。

故而,此刻朱棣不得不说些缓和气氛、维系关系的话语。

而徐妙云方才的那番话,显然也是此意,更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该如何妥善应对眼前的局面。

可道衍何等通透,怎会听不出二人话中的深意?

他心中的愧疚更甚,语气沉重:“老衲……终究还是辜负了殿下与王妃的期许啊!”

朱棣与徐妙云连忙连连摆手,神色坚定地表示他们绝非此意。

道衍淡淡一笑,也不再在是非对错上过多纠缠,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问道:“殿下往后有何打算?”

徐妙云也将目光投向丈夫朱棣。

按照她的心思,如今储君之位已定,他们又彻底得罪了昔日的吴王、如今的皇太孙朱允熥,倒不如尽早返回北平的老巢。

在那里,他们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即便朱允熥想要对他们动手,也绝非易事。

但徐妙云并未主动开口,最终的决断,终究还得看自家夫君的意思。

朱棣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自己该何去何从?是走是留?

走?返回北平?回去之后,还有机会再踏足这座金陵城吗?

留?如今储君已定,大哥朱标离世也已近一年,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逗留京城?

留下来,朱允熥会放过他吗?

朱棣清晰地记得,下朝之时,朱允熥看他的那一眼,眼神幽深如古井,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后背发凉,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显然,朱允熥对于他在朝会上突然反戈一击,试图阻挠自己成为储君之事,依旧耿耿于怀。

或许,此刻的朱允熥,已经在召集幕僚,暗中商议如何对付他了吧!

朱棣越想,脸色便越发难看。

在京城,他绝非权倾朝野的朱允熥的对手。

昔日尚且不是,如今朱允熥成为皇太孙,手握更多的资源与力量,他便更无胜算可言了。

如此看来,似乎只能返回北平了……

可他心中实在不甘!

回去之后,此生或许再也无法回到金陵这座他从小长大的故乡,更会彻底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无缘。

甚至,他可能会客死他乡,在与草原上元庭残余部落鞑靼、瓦剌的连年征战中,殒命沙场。

想到这些,朱棣心中涌起无尽的惆怅。

不曾拥有过希望,或许便不会这般绝望。

可当希望的火苗被点燃,又被硬生生掐灭,这种滋味,足以让人疯狂。

若是大哥朱标一直活着,他朱棣断然不会生出这般不该有的野心,更不会奢望攀登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可偏偏大哥英年早逝,留下了“兄终弟及”的一线希望,让他误以为自己也有机会踏上那个无数人魂牵梦绕的位置。

可最终,现实却一次次将他狠狠击倒,甚至让他开始怀疑人生。

经此一事,更是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可能,再也无法名正言顺地登临帝位。

真的……好难受啊!

朱棣神色落寞,眼底的复杂与挣扎,被道衍与徐妙云尽收眼底,二人心中皆是唏嘘不已。

权力这东西,既能让人疯狂,也能让人陷入无尽的绝望。

徐妙云作为朱棣的妻子,除了唏嘘,更多的是心疼。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朱棣心中的痛楚——他看似坚强果敢,内心却也时常会陷入彷徨与茫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会感到迷茫,也是人之常情。

别说朱棣这个当事人,即便是她,也恍惚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足足过了盏茶的功夫,朱棣才渐渐收敛了心中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道衍,一声悠长的叹息溢出唇角:“事已至此,似乎也只能返回北平,继续做我的藩王了。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这话,既是陈述,也是在询问道衍,是否还有更好的出路。

道衍沉吟片刻,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锐利的光芒,他开口道:“返回北平,不失为一条良策。如今储君已定,国本稳固,除非陛下有意废储,否则无人能够动摇朱允熥的地位。”

“而我等已然彻底得罪了这位皇太孙,继续留在京城,无异于自讨苦吃。说不准,他会寻个莫须有的罪名,对我们斩草除根……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陛下也绝不会允许他如此行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殿下返回北平,情况便截然不同了。那里是殿下岳丈与殿下两代人苦心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殿下手握十几万大军,其中五千燕山卫更是大明军中的精锐之师,更难得的是,这五千燕山卫皆是殿下的私军,对殿下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再者,北方草原并未彻底平定,祸患仍在。陛下依旧需要殿下坐镇北方,统领北平都司的兵马,威慑草原上的蒙古部落。”

“故而,殿下返回北平之后,即便朱允熥想要对殿下不利,恐怕也束手无策。再加上殿下仍是陛下最为器重的亲子,想来足以防备任何潜在的威胁。”

说到此处,道衍那双标志性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眼中射出一道凶戾的光芒:“更何况,既然名正言顺的储君之位无法企及……那用些非常规的手段,未必就没有机会!”

“如今之际,殿下最需要做的,便是返回北平,好生经营,将北平打造成固若金汤的铁板一块。高筑墙,广积粮,静待将来时机成熟,再图大业!”

轰!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朱棣与徐妙云皆是面色微变。

虽然道衍并非第一次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但这一次听来,却更具冲击力,也更让人惊心。

或许,是因为这已然成为朱棣唯一的出路了吧。

朱棣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头顶直窜脚底,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双眼死死地盯着道衍,眼中满是震惊与迟疑。

徐妙云则下意识地快速扫视了一圈四周,见殿内并无其他闲杂人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家丈夫。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才勉强平复了心中的震动。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大师仍旧没有放弃,坚持要让本王去争夺那个位置吗?”

道衍依旧眯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穿透力,反问一句:“殿下,你还想要那个位置吗?”

“想!当然想!做梦都想!”朱棣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无比坚定,但随即再次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苦涩,“可本王想要的,是名正言顺、合乎礼法地坐上那个位子,而非通过造反……咳咳,通过这种九死一生的冒险去争夺。那样的做法,与自寻死路无异,风险太大,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道衍闻言,只淡淡说了一句:“事在人为。老衲坚信,殿下可以做到。”

朱棣:“……”

朱棣只觉得自己快疯了,可他忽然发现,道衍才是那个最疯狂的人。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道衍便说要送他一顶“白帽子”,当时便吓了他一跳。

可在后来的相处中,朱棣渐渐发现,道衍根本算不上一个正经的和尚。

他时常吃酒喝肉,疏于念佛,反而精通儒、道、阴阳之学,更甚者,还总将“造反”二字挂在嘴边,这哪里是出家人该有的模样?

徐妙云看着道衍,也是欲言又止。

其实在她看来,若是能在北平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做个无忧无虑的燕王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徐妙云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奢望。

新君登基之后,必然会推行削藩之策,而自家夫君心中的野心,也绝不会允许他就此沉寂。

作为妻子,作为一个贤惠体贴、熟读史书、才华无双的才女,徐妙云明白,自己不该阻止道衍的谋划。

但每次听到道衍说出这般颠覆朝纲的话语,她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这可是一条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的绝路啊!

见朱棣脸色变幻不定,道衍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解释:“其实,此次殿下争夺储君失败,老衲早有预料。”

“嗯?”朱棣与徐妙云同时抬头,眼中满是惊愕。

道衍幽幽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沧桑:

“从殿下一开始输给献王朱允炆的时候,老衲便已然明白,陛下并无册立殿下为储君的心思。即便陛下再如何看重殿下,也绝不会将储君之位传给你。”

“因为他无法向秦王、晋王交代。若是册立了殿下,届时必然会引发更大的风波,朝堂之上恐将永无宁日。”

“反而,从先太子朱标的子嗣中挑选合适的人选继承皇位,既能合乎礼法,又能减少诸多麻烦,无人敢轻易置喙……毕竟,即便是殿下,也挑不出半分错处,不是吗?”

说着,道衍不由再次唏嘘:“所以啊,老衲心中早有预判,殿下争夺储君之位,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老衲又不能明说,只能让殿下亲自去试一试。唯有如此,才能让殿下彻底死心,放弃这条储君之路,转而一心一意地走上老衲所说的另一条路。”

朱棣:“……”

朱棣彻底惊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道衍,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妙云则无奈地扶了扶额,深深看了道衍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道衍忽然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不体会过真正的绝望,殿下又如何能涅槃重生,专心致志地走上那条看似不可能成功,却依旧暗藏生机的道路呢?”

“如今之际,殿下也唯有这最后一条路可选了。那便是如老衲方才所说,返回北平,高筑墙,广积粮,静待将来……一切,皆有可能!”

“大师你……”徐妙云听得连连摇头,心中暗叹:这算计,实在是太深了!

先前得知朱允熥成功上位成为皇太孙之时,道衍还表现出一副惊愕不已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早有预料,甚至是故意如此引导的。

想到此处,徐妙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朱棣也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再次仔细打量起道衍来,眼神复杂。

道衍似乎看穿了夫妻俩心中的想法,淡淡一笑:“其实,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超出了老衲的预料。朱允熥能够一骑绝尘,稳稳拿下储君之位,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万万没想到,殿下与献王在他面前,竟会如此不堪一击……这一点,确实让老衲深感震撼。”

“所以,老衲方才表现出的震惊,并非刻意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

朱棣不由抬手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释然:“好了大师,你这心思,当真是深沉得很,连本王都被你算计得明明白白!”

“哈哈!”道衍朗声大笑起来,随即摆了摆手,语气诚恳:“老衲并非有意算计殿下,只是想让殿下认清现实,摆正心态,明白有些事情已然注定,不可强求。唯有留下有用之身,方能以待将来,再创辉煌!”

徐妙云闻言,彻底沉默了。

朱棣则被道衍这番话说得心头一动,胸腔中那股被压抑已久的野心再次悄然复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先返回北平,按照大师所说的去做了!”

“殿下英明!”道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无人知晓,此刻他的内心,其实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迷茫。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说的那条路,将会千难万难,堪比登天,几乎是十死无生。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路。

可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他这个被老友刘伯温称为“乱世之臣”的人,必须坚持到底,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朱棣说完,也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师啊,本王当真是被你害得好苦!”

道衍回过神来,闻言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殿下稍安勿躁……今日殿下固然失去了许多,但老衲,也为殿下寻回了一些东西!”

徐妙云眼神微动,似乎已然猜到了什么。

朱棣则好奇地追问:“哦?是什么东西?”

道衍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叠折叠整齐的纸张,递到朱棣面前,双眼微眯:“这是近年来陛下的脉象记录。以老衲的医术分析来看,陛下的时日,已然不多了。常年的勤政操劳,早已拖垮了这位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

“什么?”朱棣大惊失色,连忙接过纸张,迫不及待地快速翻阅起来。

越看,朱棣的神色便越发震惊,到最后,他忍不住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父皇他老人家看上去明明还精神矍铄……”

虽然心中偶尔会觉得父皇偏心,但朱棣对于朱元璋,终究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崇拜。

没有父皇,便没有他们今日的一切,更没有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藩王。

想当初,朝堂上下都极力反对朱元璋分封藩王,可他依旧力排众议,坚持推行。

其中,除了为了守卫边疆的考量,或许也有补偿这些无法继承皇位的儿子们的意味。

这些隐情,朱棣心中还是知晓一二的。

因此,在得知父皇时日无多的消息时,朱棣心中涌起的并非对皇位的觊觎,而是纯粹的担忧与难过。

徐妙云似乎早已知道此事,连忙轻声安慰:“殿下莫要过度忧伤。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态,纵是帝王将相,也无法避免。”

朱棣神情呆滞,久久没有言语。

道衍也随之安慰道:“其实,陛下的身体已然算得上是硬朗了。换做寻常人,如他这般日夜操劳,早已油尽灯枯。可陛下如今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勤政爱民,夙兴夜寐,从未有过半分懈怠。但陛下终究也是凡人,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与政务的重压。天下诸事尽数系于他一人之身,那无边的重担,终究快要压垮这位千古一帝了!”

对于这位仅比自己年长七八岁的洪武皇帝,道衍的心中满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在他看来,朱元璋足以称得上一句“千古一帝”。

可即便是千古一帝,也终有落幕之日!

朱棣的神情愈发恍惚,握着纸张的手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一刻,他脑海中翻涌的不是什么宏图霸业,也不是未竟的野心,唯有对父亲的担忧与难以言说的酸楚。

他很想立刻进宫,当面拜见父皇,问问他的身体究竟如何,劝劝他多歇息片刻,不要再这般日夜操劳。

可他的脚步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他心底比谁都清楚,自己一旦开口询问,迎来的绝不会是父皇的欣慰与温情,只会是帝王最敏锐的猜忌与怀疑。

毕竟,暗中窥探皇帝脉象,此乃死罪啊!

朱棣颓然瘫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陷入了两难的痛苦之中。

道衍见状,适时开口打破沉寂:“殿下,老衲今日拿出这份脉象记录,并非要让殿下沉溺于悲伤。”

朱棣猛地抬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水汽,看向道衍。

道衍深吸一口气,神色无比郑重:“老衲想说的是,以脉象来看,陛下最多尚有五六年的光阴。一旦陛下龙驭上宾,新君登基,殿下的危机便会降临,但与此同时,这也是殿下唯一的机会!是以,如今之际,最稳妥的法子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北平——一来可彻底断绝皇太孙朱允熥暗中动手的可能,二来也能尽早布局,为将来做万全准备!”

朱棣闻言,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殿内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照出他心中的挣扎与决断。

许久之后,朱棣猛地一拍扶手,豁然起身,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本王现在就入宫,向父皇请辞!”

道衍连忙上前一步,沉声提醒:“殿下切记,关于脉象之事,绝不可多问一字!”

徐妙云也起身走到朱棣身侧,眼中满是担忧,却只是轻轻握住他的衣袖,未曾多言——她知道,此刻的丈夫,已然做出了最坚定的选择。

朱棣的脚步顿在殿门口,背脊挺得笔直,声音闷闷却异常坚定:“本王知道。”

话音落,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承运殿,玄色王袍在晚风之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暂时收敛羽翼的苍鹰,正待返回巢穴,积蓄力量,等待他日乘风而起,搏击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