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他还记得她
“你现在不用解释了！”
“你是谁，我早就知道！”
她闭上眼，微微点头，喉咙里有一点颤。
“可我还是会怕啊！”她轻轻吐出一句。
“我怕这一切会散！”
“我怕哪一天我又失去现在的自己！”
“我怕我又依赖你，依赖得太快，太深，结果……”
她没说完。
他却听懂了。
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这次，她没有犹豫。
他没有说什么承诺，也没有再问她能不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只是在这个风起的夜晚，把她揽进臂弯里，一寸寸收紧。
“你可以依赖！”他说。
“不是因为你弱！”
“而是因为我愿意！”
她靠着他肩头，眼角一点点泛红，鼻腔里酸涩得厉害。
她从不轻易掉眼泪。
可这一刻，她知道不是委屈，也不是痛。
只是太久没有让自己停下来。
她低声说。
“我好像终于走到了那个……可以安静下来的地方了！”
“嗯！”他回应得很轻。
“我怕我以后也还是会害怕！”
“那你就害怕！”
“你不会烦我吗？”
“我会陪你怕！”
她笑了，带着一点轻微的哽咽，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沉重。
“那你要答应我……”
“什么？”
“如果我又走丢了，你得来找我！”
“我从来没停下找你！”
那一刻，她真的笑了出来，笑里带着一点哭腔，又像是一个终究肯被温柔包围的孩子。
他们站了一会儿，他轻声说。
“回去吧，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你也没好到哪去！”她说。
“一身湿气，还不如我！”
“那我们一起回去？”
她没说话，只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风从身后吹来，将两个人的衣角吹在一起。
她忽然停下，看着他。
“你跟我回家吧！”
他一愣。
“不是你想的那种回家！”
“是我想坐在客厅里泡杯茶，然后你坐在旁边看我发呆！”
“只是那样！”
他笑了。
“我懂！”
“你愿意？”
“你开门，我就进去！”
她拉着他穿过街角，慢慢往公寓方向走。
夜色像是终于熄了火，风也变得温柔下来。
电梯里的灯光比外面亮了许多，她站在他身边，像是忽然不那么习惯被照亮，微微侧了头。
他问。
“你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她没立刻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
“怕你变！”
“变得不是我记得的样子！”
他没有笑。
只是伸出手，扣住她的指尖。
“那你就别松开！”
“你不松，我就不变！”
门打开那一瞬，她把他领进来。
屋里还是那样，干净、整洁，却有些太安静。
她去厨房烧水，他没有打扰，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目光一寸寸柔下来。
她端着茶水出来时，眼神落在他身上，忽然问。
“你当初，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一直在等？”
他接过茶，语气轻得像梦。
“因为你还没准备好听！”
“我怕你以为我是在逼你！”
“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在？”
“我就想，不打扰你！”
“我也想，不让你因为我而分心！”
她低下头，轻轻说。
“可我也一直在想你！”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