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开局拒绝去香江 第85章 摆灯祈福人(2)

“你表叔**手艺。

怎么样,能凑合吧?”

尚玺一边抓着简易楼梯往二楼走,一边很是自豪地说道。

梁金涛有些不相信,诧异地说道:“我田家表叔妈还有这手艺?我只知道她炒菜炒的好,谁家有个大情小事都找她列菜单子掌勺。”

“我三个娃娃过年的新衣服都是你表叔妈做的。前些年家里困难,她就把她的衣服改小让娃娃穿。

咱们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身衣服老大不能穿了老二穿,老二不能穿了还有我小女接班呢。”

已经上到二楼的尚玺笑呵呵地说着,开始蹲在木板上干活了。

只见他从尘封一年时间的墨水瓶堆里逐一取出墨水瓶子,拧开中间钻了眼儿塞了灯芯的盖子,给里面添上煤油。

放眼看去,足足有一百多个。

梁金涛走到窗户跟前,看见大哥梁河涛跟对门邻居已经把一组三架灯用刹车绳高高挂在了老街上空。

于是改变主意,转身蹲下帮着把墨水瓶盖子打开,好方便尚玺表叔添装煤油。

俩人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

楼下薛家铺面台阶上不时传来十来岁的娃娃们“跌码”的喊叫声。

当听到自己尕儿子大声嚷嚷着要单挑“跌双码”,嘴角叼着纸烟手上动作不停的尚玺忍不住笑骂道:“上午才提灯挣了一五毛钱,输完他就老实了。”

梁金涛把拧开的墨水瓶子递过去笑说道:“一分、二分、最大五分,即便一次都不赢,五毛钱也不那么容易输完。”

尚玺直了直腰,把烟**在半截青砖上摁灭,目光从手里的添装煤油的墨水瓶子上移开,朝尕儿子他们“跌码”的方向看了一眼,笑说道:“小梁,你没听见吗,人家要跌双码呢。

如果是五分的话,输一次就是一毛,五毛钱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梁金涛一想,点头笑说道:“那倒也是。

现在的娃娃们,都敢跌五分钱的双码了,我们小的时候普通都是一分钱的。还不敢跌双的。”

尚玺笑了笑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对我尕儿还是很有信心的。

从小就在我怀里看我跟别人‘数嘴子’,三岁的时候只要我一和牌,他就帮着我数,基本上不会出错。”

梁金涛笑了起来,说道:“表叔,你老大跟老二性格截然不同,一个沉稳一个调皮,只要好好念书,以后都有出息呢。”

尚玺把添装过煤油的墨水瓶子盖好,放到身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各人有各命,我跟你表叔妈尽力供他们念书,至于念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以后哪怕像我们这样种地,也不会落下埋怨。”

梁金涛笑着点了点头,没吭声。

作为重生者,他自然知道尚玺表叔的孩子们成年后的人生轨迹,但肯定不能说出来。

就快要把一百多个墨水瓶子都添装上煤油的时候,尚玺突然说道:“小梁,我听你爸说,你跟你媳妇给还没有出生的娃娃把小名都起好了。”

梁金涛点头笑说道:“嗯,就是的。

小名叫五九,大名叫梁念平。

我跟我媳妇想着我爸和她爸今年都五十九了,孩子叫五九也算是一个纪念么。”

“五九这个小名好!”尚玺点头笑说道,“别的村社不说,仅仅咱们三社八十队,类似的例子就好多。

我老大出生的那一年,他太爷,也就是我善多爷七十八岁,按理应该叫七八,我想着以后娃娃上学了,让同学们‘起吧’‘起吧’的喊叫上不好听,就涨了一个数字。

至于老二,那是跟着他哥的小名起的名字。

女子的小名则是我尕姑父给起的。”

就在梁金涛帮着往梯形的木架上递煤油灯的时候,楼下围在一起“跌码”的娃娃们轰然而散。

他走到窗户跟前看了一眼,十几个年纪相当的娃娃们因为有输有赢,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

仔细看,治剑果然是笑的最欢快的之一。

不用问,肯定是赢钱了。

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所谓的“跌码”,就是右手半握状,将一分、二分或者五分的硬币统一国徽的那一面朝上,放在食指上,然后一起玩的小伙伴们一起轻抬手腕,把硬币丢在水泥台阶上。

随着硬币的弹跳、停止,朝上的那一面各不相同。

按照事先约定的规矩,或者国徽朝上的输,或者数字朝上的输。

“跌双码”顾名思义就是左右两手各放上硬币,同时丢在水泥上面,最后再根据硬币静止后的样子决定输赢。

通常这样的游戏少则三四人,多则七八人。

但如果是“跌双码”的话,基本上就是三个人一起玩。

很快,朝西梯形木架上就摆满了一层层的煤油灯。

剩下的就是摆字了,梁进涛帮不上忙,就去往东边的梯形木架上摆放煤油灯,至于摆字,则交由尚玺表叔。

等到梁金涛把剩下的煤油灯摆放完,回到西边的窗户这边,尚玺已经用煤油灯摆出了两个高约一米五,宽约一米二的大字。

他从梯子上下来,退后到窗户跟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问题了,就去摆放东边的两个大字。

因为距离较近的缘故,乍一看都是灯,梁金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笑说道:“表叔,今晚上的吉祥字是‘五谷丰登’,对不对?”

很快。

灯架后面就传来尚玺的笑声:“对着呢。

正月十二晚上灯山楼上的吉祥字就是‘五谷丰登’。”

“明天你还得上来调整。想好摆哪四个字了吗?”

梁金涛好奇地问道。

“风调雨顺么!”

尚玺继续微笑着回应道。

“表叔,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呢?不能想摆什么字就摆什么字?”

梁金涛最后看了一眼朝西的两个用煤油灯摆出来的大字——五谷,去了东边。

“其实也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只要是跟咱们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吉祥话,都可以拿来用。”

“表叔,您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是咱们峡口村的祈福人。

天黑以后,这些灯都被点亮,涌进老街的人们,隔着很远就能看见‘五谷’和‘丰登’四个明亮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