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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给老子换一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戏班子已经搭好，流水席也准备妥当，周围的火把被一一点亮，暖黄火光映着热闹的场景。
秦川见万事俱备，扬声对众人道：“各位神武卫的兄弟，今晚咱们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现在开始。”
话音落，流水席正式开席，一个个小厮往桌上端着饭菜，戏台上的大戏也随之唱了起来，锣鼓声混着嘈杂的喧闹声，格外热闹。
秦川见流水席逐渐进入正轨，便领着一百名神武卫士兵，准备前往百花楼。
这时，老疤凑了上来，有些顾虑地问：“将军，要不要我留下来？万一兄弟们待会儿喝了酒，再闹出些事可就麻烦了。”
秦川摆了摆手，知道老疤担心什么，就是怕神武卫的士兵对戏班子的姑娘做什么不轨之事。
“不用，咱们都去，等我稍后回来就行，你们在北境这些日子，立下不少功劳，也辛苦了一路，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好好歇歇。”
老疤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秦川抬手制止，“今天都听我的。”
老疤见状也不再坚持，跟着秦川前往百花楼。
一行人刚到百花楼门口，牛得草就满脸谄媚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少爷，您可算来了！”
秦川没多寒暄，直接问：“都准备好了？”
牛吃草立刻应道：“都妥当了，就等您和兄弟们了！”
话音刚落，百花楼里的姑娘们便纷纷走了出来。
那一百名神武卫士兵大多常年待在军营，哪里见过这般精致华贵的楼院，雕梁画栋，连空气中都飘着迷人的香味。
再看眼前的姑娘们，个个眉眼柔和、举止温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都慌了神。
有的手攥着衣角，有的挠了挠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活像初入京城、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连话都忘了说。
秦川扫了眼士兵们局促的模样，打趣道：“怎么来的时候一个个的劲都这么大，怎么到了这，反都哑巴了？”
“嘿嘿！”士兵们笑着直挠头，就连王虎此刻也有些局促，头低着看着脚尖，哪有半分在战场上勇猛的模样，
秦川见状也不再打趣，他看向百花楼的姑娘，“姑娘们，等什么呢？迎客吧。”
话音未落，百花楼姑娘纷纷上前，将神武卫士兵往里引。
此刻神武卫士兵，在这方面活像一个个新兵蛋子，被姑娘们搂着胳膊带到百花楼里。
其实士兵们经验是很丰富的，只是都是这底层的士兵，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青楼，一时间没适应而已。
秦川见最后一名士兵走进百花楼，他看向牛得草，“好好伺候的，别错差错。”
牛得草连忙点头如捣蒜：“少爷放心！小的一定把兄弟们伺候周到！”
见牛得草识趣，便不再多留，转身就回神武卫营地。
而此刻戏台上，玉声班的戏正唱得热闹，可台下的神武卫士兵们却满脸茫然。
那些婉转的唱腔、复杂的戏文，在这群常年征战的汉子听来，只觉得晦涩难懂，半句也摸不着头脑。
忽然，一名士兵猛地一拍八仙桌，木桌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粗着嗓子吼道：“他**，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一句没听懂，赶紧换一个！”
他这一嗓子如同点燃了引线，底下的士兵们立刻纷纷附和，喊声此起彼伏：“换一个！换一个！”
台上正唱着戏的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身子一哆嗦，脚下一个踉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慌慌张张地低着头退到了后台。
另一名戏子硬着头皮补了上来，可刚唱没两句，又被士兵们的哄声打断。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别唱那些酸文假醋的，给老子唱《十八摸》！”
这一喊正合众人胃口，士兵们纷纷跟着起哄。台上的姑娘闻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发颤地回道：“军爷，这……这曲子我实在不会啊。”
“什么不会？”一名满脸横肉的士兵拍着桌子站起身，语气凶狠，“敢自称京城最大的戏班子，连这个都不会？今天你唱也得唱，不唱也得唱！”
姑娘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微微发抖，望着台下一群目露凶光的士兵，一时间手足无措，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位年长的戏子从后台走了出来，对着台下拱了拱手，没多言语，抬手示意伴奏起弦，随后便唱起了那曲《十八摸》。
“一摸摸到姐头边……”
直白的唱词、通俗的调子，瞬间戳中了士兵们的喜好，台下当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掌声震得戏台的帷幔都轻轻晃动。
一曲唱完，士兵们更是豪爽，纷纷掏出腰间的银子，大把大把地往台上扔去，银锭子砸在木板上叮当作响。
戏班的人和周围伺候的伙计都看呆了，他们都暗自嘀咕，原本以为这群士兵怕是群难伺候的豺狼，没成想竟是这般出手阔绰。
气氛渐渐缓和，先前那名受惊的姑娘见状，胆子也大了些。
她上前一步，柔声问道：“各位军爷，接下来还想听些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士兵高声喊道：“唱《探情郎》！”姑娘连忙应下，调好唱腔便唱了起来。
这回的曲子依旧通俗……俏皮，士兵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哼两句，台上台下的气氛彻底热络起来，满场的喧闹声几乎要盖过戏班的丝竹声。
秦川从百花楼折返时，入眼便是满场热闹，神武卫的士兵们围坐桌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酒气混着肉香飘满全场，而戏台上唱着的，正是方才那类通俗甚至带些粗俗的曲子。
他看在眼里，心中暗自了然：只有这般直白热闹的戏文，才真正合了这些兵痞的胃口。
一士兵们眼尖，最先瞧见秦川，当即举着酒碗高声喊起来：“将军回来啦！快过来，一起喝一杯！”喊声传开，周围的士兵也纷纷附和，热情地招呼他落座。
秦川没半分架子，笑着走过去，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碗，满上酒便与士兵们碰了碰，仰头饮下大半。
酒液入喉，他与士兵们推杯换盏，没半点将军的疏离，反倒像寻常兄弟一般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