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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什么？不是亲生的？
秦川和秦国中两人刚走出皇宫，还没踏上马车，秦川便看见周云月提着食盒朝着皇宫这边走来。
秦川见状，脚步下意识顿住，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朗声道：“周姑娘，好久不见，胸怀更宽广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周云月手中那只精致的食盒上，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继续问道：“您这是……要进宫里去？”
周云月猛地听见秦川的声音，像是受惊的小兔般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来，抬眼对上秦川的视线时，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地开口：“我、我去东宫给姐姐送东西，这是母亲特意给姐姐熬的参汤，让我趁热送过去。”
秦川一听这话，当即低笑出声：“皇宫内苑，什么样的名贵药材、山珍海味没有？御膳房的厨子更是个个技艺精湛，哪里还需要劳烦你从宫外特意送参汤进去？”
周云月被他问得一噎，下意识便要脱口反驳：“那不一样！因为姐姐她……”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回过神来，脸颊微微一红，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姐姐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告诉她怀了秦川的孩子，可刚才一时情急，险些就说漏了嘴。
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错，周云月连忙收住话头，胡乱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仓促：“我、我先不说了，再晚参汤就凉了，我得赶紧进去了！”
话音未落，她也不敢再看秦川的眼睛，提着食盒匆匆绕过两人，低着头快步往皇宫走去，连脚步都比来时急促了许多，背影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川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纳闷极了，他与周云月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在他认知里这姑娘性子素来带着几分野气，说话直来直去，行事爽朗不羁，极少有这般局促不安、语无伦次的时候，今日这般反常，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他也没再多想，只当是小姑娘怕耽误了送参汤的时辰，转身便于一旁的秦国忠一同踏上马车。
车帘落下，马车缓缓驶动，朝着秦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路上，秦川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侧身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爷爷秦国忠，语气带着几分困惑与探究：“爷爷，您说陛下将六公主赐婚于我，这究竟是何用意？”
秦国忠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他沉声道：“陛下此举，看似是恩宠，实则是一箭双雕，既想借着这桩婚事弥补我秦家，又不想让我秦家在朝堂上拥有过多话语权，怕我秦家势力过大，威胁到皇权。”
秦川一听，心中当即豁然开朗。他何尝不知，秦家世代从军，在军中威望极高，若再在朝堂上培植起足够的势力，一呼百应之下，必然会成为皇帝心中的隐患。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惮的便是功高震主，秦家如今的处境，本就如履薄冰。
只是他仍有不解，眉头微蹙道：“可为何非要赐婚六公主？宫中其他公主难道不行吗？况且六公主与李洛早有私情，这在京城中虽未大肆宣扬，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孙儿实在怕，到时候真娶回来的，是个……二手货，谁知道他们二人私下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逾越之事？”
“慎言！”秦国忠猛地瞪了秦川一眼，语气严厉，“这种话若是被外人听去，免不了又要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构陷我秦家对皇室不敬，陛下既然敢将六公主赐给你，便是有意忽略这段过往，你怎可如此口无遮拦？”
秦川被爷爷训斥，连忙收敛了语气，点头道：“孙儿知道了，这不也是在您面前，才敢说句心里话嘛。”
秦国忠的神色稍稍缓和，继续道：“这便是陛下的高明之处。将与李洛有牵扯的六公主赐给你，一来能让我们秦家跟李家彻底敌对，二来又能借着婚事拉拢秦家，让外人看来，皇室与秦家关系愈发紧密，这般操作，正好能确保我秦家在朝堂上，始终处于一个有用却不掌大权的位置，翻不起大浪。”
秦川越听越觉得朝堂局势错综复杂，他沉思片刻，又抛出一个疑问：“可如今几位皇子明里暗里都在争夺储位，陛下难道就不怕我们秦家暗中支持二皇子，助他最终登上?? 皇位吗？”
秦国忠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深意：“如今朝堂上的几位皇子，谁都有可能坐上那个皇位，唯独二皇子不行，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继承大统。”
“什么？”秦川当即愣住，脸上满是诧异，“二皇子虽说势力不如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但他的母亲娴妃也是宫中四大贵妃之一，为何这个皇位，别人能坐，他就坐不得？”
秦国忠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因为二皇子……是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都还不确定。”
“什么？！”秦川瞳孔骤缩，震惊地看着秦国忠。
“竟然还有这般事？”
他是在没想到皇家竟然还有这般事，简直狗血！
他心中满是疑惑，正要追问其中缘由，秦国忠却抬手摆了摆，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必追问。”秦国忠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此事知晓的人极少，你知道了，对你、对秦家，都没有半分好处，反而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秦川见爷爷态度坚决，不愿再多说，便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这件事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疑惑更甚，他在心中暗自思索：若是二皇子真的不是文德帝的亲生儿子，文德帝为何还要留着他，让他在深宫中长大？以帝王的狠绝，随便找个理由将其处置，岂不是一了百了？
想来想去，秦川都觉得此事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其中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或许，就连文德帝自己，也不确定二皇子究竟是不是他的骨肉，毕竟这个世间可没有亲子坚定，仅凭猜测与传闻，根本无法断定真相。
这个念头一出，秦川只觉得朝堂之上的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