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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走到刘师傅跟前，很认真地说：“这个售后维修部，对咱们厂以后很重要。不光要修机器，还要带出一批懂技术，又能帮农民兄弟解决问题的人。你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合适的头儿。”
刘师傅听着何雨柱的话，心里又激动又没底。厂长这么看重自己，可这么重的担子，他真怕自己挑不起来。
“厂长，我听您的。只要厂里用得着我，我这条老命拼了也要干好！”刘师傅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很大。
“好！”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师傅，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办一个维修员速成培训班。”
他指了指桌上那些信：“这些信里说的问题，都是小毛病，可对农民兄弟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咱们要把这些问题，都变成教材。学员嘛，一头从厂里技术好、肯学的年轻人里挑，另一头就从写信来的那些村子里，找些机灵的小伙子。”
刘师傅一听，眼睛亮了一下。从村里找人，这法子好。他们自己就是用机器的，最懂机器，学会了修，回去也能帮上乡亲们。
“厂长，我明白了！”刘师傅用力地点头，“理论我能讲明白。可这最后考试，得真刀**地干，怎么才能保证教出来的人真能解决问题？”
刘师傅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维修这活，光说不练是假把式。
何雨柱看着他，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这个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何雨柱的语气很轻松，“咱们这次，请一批特殊的考官来出题。”
何雨柱没多解释，只是让刘师傅先去准备培训班的地方和教材，尽快把第一批学员定下来。
刘师傅领了任务，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转身就出了办公室。他心里盘算着，厂里小李手巧，小张脑子灵，都可以叫来。村里的小伙子，也得赶紧想办法联系。
几天后，红星厂的空地上，一排发动机摆得整整齐齐。这些发动机，有的油路堵了，有的点火系统坏了，有的油底壳裂了，还有的线被故意剪断了。都是何雨柱让人从仓库里拖出来，特意弄出的毛病，给培训班当考题用的。
二十多个学员，有厂里的年轻工人，也有从黑山乡、水田村过来的小伙子。他们都穿着崭新的蓝工装，胸口别着红星实业售后维修培训班的胸牌，一个个站得笔直。
刘师傅站在队伍前头，清瘦的脸上满是严肃。他手里拿着个秒表，眼睛扫过每个学员。
“今天，是咱们培训班第一次实践考试。”刘师傅的声音很响，“每人一台发动机，找出毛病，把它修好。时间，三十分钟。”
学员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经过前几天的理论学习和刘师傅的初步指导，已经对HF-1发动机的构造和常见故障有了初步了解。
“等等。”就在刘师傅准备宣布开始的时候，何雨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刘师傅转头一看，何雨柱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十几位穿着朴素，脸上带着风霜痕迹的老农民。他们有说有笑，手里还拿着旱烟袋，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学员们和王铁柱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何雨柱带这些老乡来是做什么。
何雨柱走到队伍前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各位学员，今天给你们出题的，不是我，也不是刘师傅。”何雨柱指了指身后的老农民们，“他们，才是HF-1型发动机最真实的使用者，也是最严苛的考官。”
他提高声音，对着那些老农民说道：“各位老乡，欢迎你们来到红星厂！这批发动机，就是我们厂里培训维修技师的考核设备。你们都是用机器的老把式，谁的机器出过什么问题，或者你们觉得机器在什么情况下容易出故障，都可以提出来。这些学员，今天就给你们现场解决！”
老农民们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厂里参观，竟然还能当“考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眯着眼看了看那台发动机，然后用手中的旱烟袋指了指其中一台：“这机器，看着就像我上次在水田里，陷进去熄火的那台。我就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在水里，把机器给弄着。”
另一个黝黑的老汉也笑呵呵地说：“我那台机器，上次在山上拉货，底盘被石头磕了。要是能现场把那油底壳给补上，那才叫真本事！”
何雨柱微微一笑，看向刘师傅。
“刘师傅，开始吧。”
刘师傅深吸一口气，举起计时器，重重地按下了开始键。
“全体都有！开始！”刘师傅一声令下，手里的计时器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学员们立刻冲向各自面前的发动机。这些发动机，每一台都带着刘师傅特意制造的故障。何雨柱身后的十几位老农民，则背着手，带着点看热闹的笑容，围在发动机周围。他们出的题，全是在地里遇到的真实问题。
一个叫小李的年轻学员，分到了一台怎么也打不着火的HF-1发动机。小李是厂里技术科的骨干，对发动机的构造很熟悉。他蹲下身，先检查油箱，油位正常。接着，他拆开油路，检查柴油泵和喷油嘴，发现油路通畅，柴油供应也没问题。他又用万用表检测电路，火花塞有电，启动机也正常工作。
小李额头渗出汗珠，他按着理论知识一步步排查，就是找不到问题在哪。这台发动机，他怎么摆弄就是不启动。他急得抓耳挠腮，旁边的老农民却笑呵呵地看着，不说话。
“小伙子，急啥？”一个叼着旱烟袋的老汉，慢悠悠地走到小李身边。他指了指发动机的排气管，“看看那儿。”
小李顺着老汉的手指看过去，凑近排气管，发现里面似乎有东西堵着。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往里探了探，手指碰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他使劲一抠，一个湿漉漉的泥团被掏了出来，里面还夹着几根枯草。
“噗！”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小李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他怎么也想不到，问题竟然出在这里。这根本不是技术故障。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把泥团丢在一旁，重新启动发动机。这一次，发动机发出了一声熟悉的轰鸣，顺利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