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
王权霸业的惊呼声陡然死寂，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惊恐。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牧清寒身前——那里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撕裂。
一道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影毫无征兆地骤然浮现，没有任何预兆。
就像本就站在那里，只是此前无人能看见。
诡异，强大！
那身影挺拔清瘦，衣袍样式、发梢弧度，甚至连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清寒之气，都与牧清寒一模一样！
那…那竟是另一个“牧清寒”？！
王权霸业心头狂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握腰间的剑，却发现指尖冰凉，连法力都运转不畅。
而那个顶着牧清寒面貌的“赝品”，脸上正挂着一抹诡异到极致的笑意。
那笑容并非牧清寒平日里的淡然温和，而是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残忍。
像是在欣赏猎物落入陷阱的模样。
他抬起手，动作轻缓，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在牧清寒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刹那，指尖已然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那触感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噗呲！”
锐响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同时炸开！
牧清寒反应快到了极致，几乎在对方指尖触碰到自己脸颊的瞬间，体内法力便已爆发到顶峰。
指尖那股剑意紧随其后，腰间长剑自动出鞘。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剑刃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瞬间斩断了那只探来的手臂！
断臂掉落在地，溅起几滴金色的血液。
牧清寒借着剑势身形暴退数丈，稳稳落在一块巨石之上。
手中长剑遥指那个“赝品”，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凝重与惊疑。
什么时候？！
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他方才明明已经将周围数里之内的气息尽数锁定，哪怕是一只飞鸟掠过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可这个家伙却像凭空出现一般，毫无踪迹可寻，甚至能在他眼皮底下近身到如此地步！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被斩断的手臂断面处雾气翻涌。
不过呼吸之间，便重新凝聚出一条一模一样的手臂，仿佛方才的斩断只是幻觉。
牧清寒深深皱眉，脑中警铃大作。
这东西绝非易与之辈！
他猛地转头，目光死死锁定王权霸业，厉声喝道：“快退！”
话音未落，“吟——！”
一声震耳欲聋的剑鸣陡然从王权霸业脚下响起！
王权霸业只觉得脚下土地猛地一震，一股凌厉的剑气破土而出，瞬间将他脚下的地面切成一块巨大的方形土块。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土块下方传来。
整个人连同那块数百斤重的土块一起，被这股巨力裹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圈内的方向猛飞而去！
牧清寒竟直接选择把他送了出去！
他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个“牧清寒”正缓步朝着牧清寒走去，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
而牧清寒则手持金剑，周身法力暴涨，金色的光芒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
“牧清寒，是…叫这个名字吧？”
恐虐步伐缓慢地向前走着，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碾压，泛起细微的裂痕。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声音却平淡得像是在闲聊，带着极致的傲慢。
“你别紧张，在杀了你之前，我们不妨先聊一聊。”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凌厉到极致的金色剑刃。
牧清寒眼神冷厉如冰，手中长剑毫无预兆地劈出，金色的剑气直斩恐虐的脖颈！
然而，恐虐却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那道金色剑刃，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从容的笑意。
“嗤啦——！”
撕裂声骤然响起！
那道足以斩山裂海的金色剑刃，在触及恐虐手掌的瞬间，竟被他硬生生从中间撕开！
剑气瞬间溃散，化作漫天细碎的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恐虐甩了甩手腕，语气中满是轻蔑。
“没用的，我已经进入了最强之境，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神灵。”
“凡人之躯，又怎么可能伤得了神呢？”
他话音未落，一道比刚才更快、更亮、更凌厉的金光，已然带着破风的锐啸，极速刺向他的心脏！
“惊鸿！”
牧清寒的声音冷冽如霜，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手中长剑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剑势快到极致，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金色流光。
连空气都被这一剑搅动得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浪！
这一剑，让恐虐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避，金色的剑尖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袍划过，带起一缕墨色的雾气。
“嗯？”
恐虐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这怎么可能？”
“如此极致的速度与剑意…难道你已经踏出那一步了？”
他本以为眼前的牧清寒不过是只稍微强壮些的蝼蚁，可这一剑的速度与力量，竟让他都险些没能完全避开，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难道他已经半步踏入至高境界了吗？
就像先前的他一般。
而牧清寒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惊疑，也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柄金色的长剑，只剩下前方的敌人，只剩下那一往无前的剑意！
他的脑海中没有恐惧，没有退缩，只有对胜利的执着，对守护的坚定。
他要守住这天下生灵的命运，要挡住这所谓的“神灵”，要活着回去，迎娶雅雅，亲手把泥人送给她。
这份不惧一切的意志，这份一剑斩天下的无敌之心，在他体内疯狂燃烧，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灌注到手中的长剑之上。
金色的剑光愈发璀璨，剑意愈发凌厉。
哪怕眼前的敌人是自称为神的存在，他也敢提剑相向。
以凡人之躯，逆斩神明！
他之剑道，从无半分退缩；
他之所向，唯以一剑荡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