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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新上任的副千总都被人家一句话吓得快尿了裤子,他们几个小小的什长,还敢跟人家动手?
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站在张宁身后的冯彪和王二愣,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早就惊得合不拢嘴了。
他们想过张宁会有后手,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后手竟然如此恐怖!
三言两语,就让一个副千总和四个什长,全都跪地求饶!
这简直比话本里的故事还要离奇!
尤其是王二愣,此刻看向张宁的背影,那眼神,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在看一尊活生生的神!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之前在营地里,没有跟着陈汉一条道走到黑,否则现在,自己的脑袋恐怕也跟陈汉那颗一样,不知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都起来吧。”
张宁淡淡地开口。
“谢大人!”
四名什长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宁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帐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赵永年,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我要看到一份全新的战报,上面详细写明,此战从头到尾,是谁的功劳。”
“另外,生擒耶律倾颜的事,也一并写上去。”
“等会儿千总大人的人到了,这份战报,由你亲自呈上去。”
“至于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瘫在椅子上的赵永年浑身一震,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从椅子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连声应道。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张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敢再有半分贪墨之心!”
现在的他,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功劳。
能保住这条命,保住这个副千总的位子,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张宁不再理他,转身带着冯彪和王二愣,走出了营帐。
当他们三人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中时,帐内的那四名什长,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们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赵永年,眼神里再无半分敬畏,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怜悯。
……
当张宁一行人回到自己的营地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早已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李婉玲,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她提着裙摆,快步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
张宁翻身下马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关切的俏脸,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说了,让你放心。”
冯彪和王二愣等人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不远处牵着马。
这一趟虽然惊险,但结果却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好!
张宁不仅没事反而还将那位新上任的副千总大人,死死地踩在了脚下!
张宁安抚好李婉玲,让她先回去准备些吃食,自己则转身走向竹楼。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耶律倾颜正盘膝坐在角落里,那身破旧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冷。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睁开眼,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张宁。
张宁走到她面前,在她身旁坐下,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膝而坐。
“我回来了。”
他开口说道。
“看来,你赢了。”
耶律倾颜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张宁有些好奇地问道。
耶律倾颜别过头,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
“能在那样的火海里把我救出来的人,如果连赵永年那种货色都对付不了,那只能说明,我耶律倾颜的命,也就只值那么多了。”
张宁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嘴硬。
明明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嘴上却偏不承认。
他也不点破,只是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赌约?”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娇嫩的肌肤,耶律倾颜的身体微微一僵,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
她猛地拍开张宁的手,那双杏眼里满是羞恼。
“登徒子!”
“我耶律倾颜一言九鼎!既然输了,自然任你处置!”
她挺直了脊梁,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我找到了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怒,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张宁只觉得有趣极了。
他忽然凑上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杀了你,多可惜。”
“我更喜欢看你明明恨我入骨,却又不得不屈服于我的样子。”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耶律倾颜浑身一颤,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张宁却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营地外,一阵比之前更加急促,也更加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这一次,来的不是一个传令兵。
而是一支足足有上百人的精锐骑兵!
为首一人,身穿玄色铁甲,身形魁梧如山,脸上那道从眉角延伸到嘴角的月牙形伤疤,在晨曦的微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正是镇南军东南防线千总,常猛!
他竟然亲自来了!
竹楼内,耶律倾颜听到这阵势,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变。
她快步走到窗边,当看清为首那人的模样时,瞳孔骤然一缩。
常猛!
这个男人的画像,她看过无数遍!
正是这个男人,在三年前的那场大战中,亲手斩杀了她越国三员大将,也是她父亲最忌惮的对手之一!
他怎么会亲自跑到这个小小的巡防营来?
难道……
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布下的一个局?
营地中央,早已得到消息的赵永年,连滚带爬地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跑了出来。
他带着那四名什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刚刚翻身下**常猛,高声喊道。
“下官赵永年,参见千总大人!”
常猛看都没看他一眼,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径直扫过整个营地,最后稳稳地落在了那个从竹楼里缓缓走出来的年轻人身上。
他收到了两份战报。
一份是赵永年派人送来的,上面把他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将一场惊天大功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而另一份则是半个时辰前,由一名自称张宁手下的兵卒,十万火急送来的密报。
密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越帅已擒,速来否则功为人窃。”
两份截然不同的战报,让他立刻意识到这其中必有猫腻。
所以他才亲自带人赶了过来。
“谁是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