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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晋赶忙把门关上。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独属于黎辰的清冽又带着一丝冷感的信息素味道。
沈子晋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透出一种近乎痴迷的满足感。
“小辰哥，”他小声唤道，“我有点冷，我去洗个澡。”
黎辰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那套熟悉的流程。
没皮没脸地进来、卖乖、然后死赖着不走。
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算了，等他洗完澡出来，必须跟他好好讲清楚。
浴室里水声淅沥。
没过多久，沈子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一丝显而易见的故意：
“小辰哥，我衣服忘拿了。”
又是这一招。
黎辰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衣柜前。
当他拉开柜门才猛地想起，上次沈子晋离开后，他就把这家伙留在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打包扔了。
“小辰哥~”浴室里的催促声又响了起来，尾音拖得老长，“我洗好了。”
黎辰沉默了两秒，目光落在自己那叠整整齐齐的衣物上。
他抿了抿唇，随手拿出一件自己的黑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居家裤，走到浴室门口。
门开了一条缝，氤氲的热气涌出，一只湿漉漉的手臂伸了出来。
黎辰直接把衣服塞了过去，柔软的布料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了沈子晋从门缝里探出的脑袋上。
沈子晋把衣服从头上抓下来，却没有立刻穿，而是下意识地拿到鼻尖，深深地闻了一下。
黎辰将他这近乎痴汉的举动尽收眼底，冷硬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情绪，随即别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沈子晋抱着衣服冲着黎辰露出一个灿烂：“才不是。”
等沈子晋穿好衣服出来，黎辰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角，电视里放着喧闹的足球赛，桌上放着几罐啤酒。
他单手“咔哒”一声打开一罐，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侧脸线条在屏幕变幻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疏离。
沈子晋一边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自然地走过去，紧挨着他坐下。
沙发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熟悉的体温和沐浴后的清新气息瞬间侵袭了黎辰的感官。
就在沈子晋伸手想去拿一罐啤酒时，黎辰开口了：“沈子晋，让你司机来接你。”
“不要，”沈子晋立刻拒绝，语气带着惯有的赖皮，“他放假了。”
他侧过头，湿发擦过黎辰的耳廓：“小辰哥，我觉得小望应该不在国内了，我们这么找是不行的。你能把霍秦野给你的视频也发我看看，好吗？”
黎辰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沈子晋：“上次去找那畜生，你替我挡了一枪，我们也算两清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冷硬，像是在刻意划清界限，“其他的，你也不欠我什么。都是Alpha，没必要搞得跟真的一样。”
这句话彻底刺痛了沈子晋。
“小辰哥，我对你就是认真的，Alpha和Alpha也是可以在一起的，陆宝和霍秦野都结婚了，他们的感情不是假的。”
“小辰哥，等找到黎望，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如果……如果腺体可以移植回去，我不会犹豫的，我会把腺体还给他！”
见黎辰沉默着。
沈子晋看着他凑了上去。
“干什么！”黎辰一惊，下意识地后仰。
但沈子晋已经用力捧住了他的脸吻了上去。
唇齿间是未散的啤酒麦香，混杂着沈子晋灼热的气息。
这个吻不像亲吻，带着掠夺，也带着乞求。
“小辰哥，我喜欢你。”
“不是愧疚，不是补偿，就只是你。”
“就是喜欢你，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你我就不行的那种喜欢。”
沈子晋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黎辰的脸上，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说啊……只要不让我离开，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小辰哥，你相信我……”
“小辰哥……”
他一声声地喊着，身体的力量却将黎辰压得死死的。
黎辰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一股无名火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直冲头顶，他真想一拳狠狠打在这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上，让他清醒一点，也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
“天天哭。”
沈子晋能有什么办法，不哭，黎辰就不会心软。
“我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就伤心。”
“我们一起找小望，小辰哥，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把小望找出来，我们一起对他好。”沈子晋说，“我有的全给他。”
“全给他，那你要什么？”
沈子晋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黎辰，里面是纯粹到极致的渴望与执着。
“你。”
他只要黎辰。
三天后。
沈子晋待在书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天光。
屏幕上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他看完了所有视频资料。
这些视频，像一把钝刀，凌迟着他的神经。
最开始的一段，是他自己和黎望在病房里的相处的快乐时光。
接下来是手术视频。
无影灯下，冰冷的器械……他几乎是强忍着生理性的不适，一点点看完。
那些血腥画面深深烙进脑海。
然后，就是那段最漫长、最令人心颤的记录——
手术后，黎望没了腺体，被林慕媛研究的视频。
视频里的黎望，失忆了。
每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疼……
沈子晋抬手，按住自己完好无损的后颈，是黎望的腺体。
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双目迅速爬满血丝，呼吸粗重得吓人。
书房外。
狂暴信息素从书房里面散开。
少爷的易感期怎么突然提前了。
助理和保镖脸色骤变，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们心脏一沉，几乎窒息。
他们立刻从口袋取出信息素阻隔面罩迅速戴上。
为首的保镖队长，一位经验丰富的Beta：“快！去准备高浓度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