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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夜色中僵持,黎辰的冷漠像一堵冰墙。
沈子晋不再说话,他深邃的目光锁定着黎辰。
黎辰也不想和沈子晋多说什么戴上头盔准备走了。
沈子晋动了。
他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步,不由分说地直接跨上了摩托后座。
这辆线条冷硬的重型摩托因他增加的重量而微微下沉。
“小辰哥~”沈子晋声音很软,但充满力量的手臂,如同牢固的锁链环住了黎辰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
“下去!”黎辰身体猛地一僵,沈子晋的体温和力量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着他。
他用力去掰扯腰间的手臂,沈子晋的手臂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宴会厅方向传来宾客离场的喧闹声,人影和谈笑正朝停车场靠近。
黎辰的挣扎停顿了一瞬。
沈子晋下颌抵在黎辰的肩上:“小辰哥,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你家司机呢?你当我傻?”
“今天陆宝结婚高兴,就让他放假了。”
黎辰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微跳。
他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人群,最终,像是认输,又像是某种妥协,他猛地抬手,“咔哒”一声扣紧了头盔。
他随即猛地拧动油门。
“轰——!”
引擎的咆哮撕裂夜色,重型摩托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出。
强大的推背感将两人紧紧压在车上,沈子晋的手臂在这力道下收得更紧。
“小辰哥~你开慢点,我没戴头盔。”
夜风狂野地掠过,沈子晋微微侧头,将脸颊埋在黎辰的后颈处,嗅着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
黎辰没理他,但还是降低了速度。
开出几个街区后,他猛地将车减速,靠向路边。
“下去。”黎辰声音冷硬。
沈子晋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他委屈:“小辰哥~天好冷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家慢慢说,好吗?这样停在路边……也危险。”
黎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头盔下的眉头拧紧。
“回什么家?”他几乎是咬着牙反问,“你家?”
沈子晋立刻接话,声音闷在黎辰的骑行服里,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我家就是你家啊,小辰哥。不然……回你家也行,我都行。”
黎辰彻底无语。
沈子晋是那种打得,骂得,就是甩不掉的那种。
他也不管沈子晋了,给安心发了条信息,直接开车回家。
等到了楼下。
摩托车刚在楼下停稳,一道身影就快步迎了上来。
“老大。”是沈子晋的小弟安心,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妆容精致容貌姣好的Omega。
安心抬头,对上沈子晋瞬间沉下来的目光,立刻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黎辰长腿一跨,利落地从摩托车上下来,看着还要跟着自己上楼的沈子晋,语气疏离地下了逐客令:“我今天晚上有人陪了,你跟着我不方便。”
沈子晋的目光扫向安心身后那个漂亮的Omega。
沈子晋一点都不在意,笑着几步跟上,几乎贴着黎辰的后背。
“小辰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用这种借口赶我,我也不走。”
随即又看向那个Omega。
“我是他男朋友。”
那漂亮的Omega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愣,最后竟露出一丝“我懂了”的表情,试探性地开口:“是……需要一起吗?”
黎辰被这离谱的展开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连话都不想再说,直接转身大步朝着楼道口走去。
那Omega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职业素养占了上风跟了上去,嘴里还小声快速地说明:“那个……两位一起的话,是要加钱的。”
这话清晰地飘进沈子晋耳朵里。
他三两步追上黎辰,与他并肩而行,侧头对着黎辰,用一种幽怨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气说:“小辰哥~我不要钱。”
“滚蛋!”黎辰忍无可忍,低吼道。
沈子晋马上回头,对着跟在后面的Omega,一本正经地转达:“你听见了?他让你滚蛋。”
那Omega一下子停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强调:“老板,这……钱可不退的!”
“再见。”
沈子晋头也没回,随意地挥了下手,全部的注意力都牢牢锁在前方那个清冷的背影上,快步跟上。
黎辰沉默地走在前面,手臂随着步伐自然摆动。
沈子晋就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脚步声重叠着,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像一头耐心且执拗的狮子,紧盯着自己的目标。
终于到了门口,黎辰拿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门。
他侧身迅速往里走,随即反手就要将门关上。
一条结实的手臂比他更快,猛地从门缝里插了进来,牢牢抵住了门板。
“怎么,”黎辰回头,眼神冰冷地扫过那条横亘在门缝里的手臂,“手不想要了?松开。”
“不松。”沈子晋回答得又快又干脆,从门缝里眼巴巴地望着他,声音闷闷地,“小辰哥,我想你了。我就睡沙发,保证不打扰你。”
黎辰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眉梢高高挑起。
睡沙发?
他看着门缝外那张努力做出“乖巧”表情的脸,试图营造出无辜和可信赖的感觉。
睡沙发?
呵呵。
黎辰在心里冷笑。过往无数次类似的经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脑海。
这个家伙的“保证”,尤其是关于“只是睡觉”的保证,信用额度早已是负值。
哪一次,他最后是乖乖睡在沙发上的?
“你的保证,”黎辰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眼神锐利如刀,“在我这儿,不值钱。”
他手上关门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门框挤压着沈子晋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声响。
“啊~好疼。”沈子晋撒娇。
“疼~”沈子晋可怜巴巴。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心软交织着涌上心头,他低声骂了一句:“**,烦死了。”
几乎是同时,他手上抵抗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半分。
沈子晋肩膀一顶,灵活地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