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席谋士 第9章 分析失败原因:原来差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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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五年,秋八月十八,巳时。

院外的阳光渐渐热起来,洒在后院的试验池上,映得池底残留的海水泛着细碎的光。韩澈却没心思看这些,他正拦在周德昌面前,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快速盘算怎么稳住这位里正。

“周里正,您别生气,这次失败不是法子不行,是我没做好。”韩澈指着池壁上细微的裂缝,“您看,这池壁夯得不够实,黏土和草木灰的比例也没调好,才漏了水。再说昨天突然下雨,没准备遮雨的东西,海水才被稀释了。”

周德昌皱着眉,蹲下身摸了摸池壁,指尖确实能感受到松动的黏土,还有没夯实的缝隙。他抬头看向韩澈:“你说的这些,能改好?”

“肯定能!”韩澈语气坚定,“我打算把黏土和草木灰的比例改成二比一,这样黏性更强;夯实的时候分三层,每层都用木槌砸实,像砌墙那样;再准备些茅草和木板,要是天不好,就搭个棚子挡雨。下次试验,保证不漏一滴水,还能晒出盐来!”

周伯渊在一旁帮腔:“里正,韩小子说得在理。昨天我也觉得黏土没黏住,现在想想,确实是比例不对。咱们老辈晒盐,也常调整卤水浓度,这新法子调整调整,肯定能成。”

鲁大牛也拍着胸脯说:“里正,下次夯实我来!我力气大,保证把池壁砸得跟石头一样硬!”

周德昌看着几人认真的样子,又想起韩澈承诺的三成盐,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他站起身,拍了拍韩澈的肩膀:“行,我再信你一次!要是下次还失败,这黏土你可得填回去,别耽误了我种庄稼。”

“谢谢周里正!您放心,下次肯定成!”韩澈松了口气,连忙应下,“等晒出盐,我先给您送五斤过去,让您尝尝鲜。”

周德昌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韩澈紧绷的肩膀才垮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真是捏了把汗,要是周德昌收回许可,改良晒盐的事就真要卡壳了。

“韩小子,你刚才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这老骨头都没你想得细。”周伯渊走过来,笑着说,“那黏土和草木灰的比例,你咋知道二比一就合适?”

韩澈愣了一下,心里暗道差点露馅——总不能说现代学过材料比例吧?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我之前帮村里泥瓦匠李老四和过泥,他说过黏土掺东西得看黏性,昨天的黏土太散,肯定是草木灰多了,减点草木灰,黏性就上来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周伯渊和鲁大牛都没怀疑。韩澈蹲在池边,仔细观察残留的黏土,心里却在复盘整个试验过程:现代做实验都有失败的时候,何况在缺材料的唐代,关键是找到问题根源。除了比例和夯实,遮雨也是个大问题,海边天气多变,总不能靠天吃饭,搭个可拆卸的棚子很有必要,既不影响晒太阳,又能挡雨。

“咱们现在就把池子清了,重新和黏土?”鲁大牛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不急,先把池底的水排干,晒半天。”韩澈指着池底的积水,“黏土湿着不好和,等晒得半干,再铲出来重新混,这样黏性更好。”

几人分工合作,鲁大牛找了块木板,把池里的积水往院外刮;周伯渊回家拿木槌和筛子,准备筛草木灰,去除杂质;韩澈则去灶房找母亲赵氏要了个陶盆,打算先按二比一的比例,少混点黏土和草木灰,试试黏性。

“澈儿,刚才里正来闹,没吓着你吧?”赵氏端着一盆清水出来,递给韩澈,“先喝点水,别累着。”

“娘,没事,我跟他说清楚了,他同意再让咱们试一次。”韩澈接过水,喝了一口,“您放心,这次肯定能成。”

婉儿拿着个小篮子,蹲在旁边捡池边散落的小石子,仰着小脸说:“哥,下次晒出盐,咱们是不是就能吃白面馒头了?”

韩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不仅能吃白面馒头,哥还给你做炒鸡蛋。”

婉儿眼睛一亮,捡石子的速度都快了不少。韩澈看着妹妹天真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一定要把改良晒盐做成,不仅为了自己家,也为了村里这些靠渔盐糊口的乡亲,让他们不用再“晒盐靠天,捕鱼靠命”。

过了半个时辰,池底的积水排干了,太阳晒得黏土表面泛白。周伯渊拿着木槌和筛子回来了,鲁大牛也歇够了,几人开始清理池里的旧黏土。韩澈把旧黏土铲进陶盆,按比例加入新的草木灰,用手反复**。

“你们看,这样的黏土捏成团,扔在地上都不散。”韩澈把揉好的黏土团扔在地上,只轻微变形,没有散开,“之前的太散,一捏就碎,就是因为草木灰多了。”

周伯渊拿起黏土团,捏了捏,点头道:“确实不一样,这黏性足多了。”

鲁大牛也试了试,兴奋地说:“那咱们现在就夯新的?我保证砸得比上次实!”

“等等,还有个事。”韩澈叫住他,“咱们夯的时候,得先在池底铺一层碎稻草,再铺黏土,这样能增强附着力,更不容易漏水。”他想起现代防渗层里加纤维材料的原理,用碎稻草代替,既容易找到,又能起作用。

周伯渊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稻草到处都是,铺在底下还能防止黏土开裂。”

几人说干就干,鲁大牛去村里的打谷场找了些碎稻草,韩澈和周伯渊把稻草铺在池底,再一层一层铺黏土,鲁大牛则拿着木槌,卯足了劲往下砸,每砸一下都喊一声,震得地面都有点发颤。

“慢着点,别砸太急,每层砸实了再铺下一层。”韩澈在一旁提醒,“砸的时候顺着边砸,不然边角容易松。”

鲁大牛放慢速度,按韩澈说的,先砸边角,再砸中间,黏土被砸得紧实,表面都泛出了光。韩澈蹲在旁边,时不时用手指戳一下,确认硬度够了,才让他铺下一层。

赵氏看着几人忙得热火朝天,从灶房端了些凉水解暑,笑着说:“你们这劲头,比种庄稼还上心。”

“婶子,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全村的事,能不上心吗?”鲁大牛接过水,一饮而尽,“等韩小子这法子成了,咱们再也不用看盐商的脸色了!”

韩澈心里暖暖的,有乡邻的支持,有家人的鼓励,他觉得浑身都是劲。他看着渐渐成型的池壁,心里盘算着:下午把另外两个小池也按这个方法改好,再找些木板和茅草,搭个简易的棚子,明天一早就引海水,这次肯定能成功。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路过,看到院里的场景,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韩澈认出他是盐商的伙计,叫刘三,昨天还在海边耀武扬威地收“盐引钱”。

刘三扫了一眼重新修整的池子,又看了看韩澈,眼神里带着疑惑,嘴角撇了撇,没说话,转身走了。

韩澈心里“咯噔”一下——刘三肯定是看到他们在改良盐池,回去告诉盐商。盐商本来就压价压榨,要是知道他们想提高产量,会不会来捣乱?

他看着刘三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不管怎样,改良晒盐的事不能停,就算盐商来捣乱,他也得想办法应对。只是,这场仗,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