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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京郊大营,点将台。
盛夏的烈日灼烤着演武场的土地,蒸腾起扭曲的热浪。
然而,比阳光更炽热的,是台下数万精锐将士眼中燃烧的火焰。
秦夜一身玄色麒麟战袍,立于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过下方整齐肃立的军阵。
没有多余的寒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全场:“将士们!”
仅仅三个字,便让原本略微嘈杂的校场,变得落针可闻。
“北伐之功,已载史册!然,大乾兵锋,岂能止步于此?!”
秦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开拓万古的豪情,“自今日起,大乾军制革新!废除旧有门第、资历之限,凡我大乾军人,无论出身,只论军功!斩首夺旗、攻城略地、奋勇先登者,皆按新制《军功授爵令》,论功行赏!田宅、金银、爵位,乃至荫及子孙,皆以军功簿为准!”
顿了顿,让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在将士们心中消化。
片刻后,他看着那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继续抛出更震撼的宣言:“而军功何在?”
说话间,手臂一挥,遥指东方,又指向西方,“在跨海东征,踏平那屡犯海疆、勾结内贼的倭国!”
“再挥师西进,打通商路,让大乾龙旗,插遍那些未曾臣服的国度!”
“未来,将有立不完的功,封不完的爵!”
“本王问你们,可有胆量,随本王,为这大乾,再开万里疆土,博一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有!有!有!!”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山崩海啸般的狂吼!
数万将士的热血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眼神中充满了对功勋、对财富、对荣耀最原始的渴望!
什么门阀世家,什么资历深浅。
在实实在在的军功面前,都成了**!
秦夜给了他们一条通天之路!
“誓死追随陛下!”
“誓死追随摄政王!”
“踏平倭国!扬威域外!”
“万胜!万胜!万胜!!”
狂热的声浪直冲云霄,经久不息。
军队的士气与凝聚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们拥护秦夜,拥护这个能带给他们无限未来的统帅。
哪怕他下一刻要他们去攻打天庭。
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扛起云梯!
……
半月后,金銮殿,大朝会!
这一日的朝会,气氛格外不同。
不仅在京文武百官全员到齐。
就连几位平日里几乎从不露面的闲散王爷。
如楚岚的五哥楚轩、四哥楚铮、二哥楚禛,也都奉旨前来,位列宗室班首。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等大事,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御座之上,楚岚依旧戴着垂旒冕冠,龙袍加身,威仪天成。
秦夜立于御阶之下,紫袍玉带,气度沉凝。
待百官见礼完毕,楚岚缓缓开口,声音清越而平静,却瞬间激起了千层浪:“众卿平身。今日召集群臣,乃至宗亲,是有一事,关乎国本,朕,需向天下人坦白!”
众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楚岚的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与秦夜的眼神交汇,得到他一个鼓励的颔首。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带着决绝:“朕,楚岚。并非男儿身,而是女儿身!”
“什么?!”
“陛下……是女子?!”
“这……这怎么可能?!”
轰!
整个金銮殿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质疑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沸鼎!
几乎所有官员,包括那几位王爷,都惊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皇帝是女人?
这简直是亘古未有的奇闻!
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楚岚抬起双手,在耳后及面颊几处穴位轻轻按动。
那精妙的秘术开始解除。她的面部轮廓发生了变化。
线条变得柔和,喉结的伪装悄然隐去。
紧接着,她抬手,缓缓摘下了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十二旒冕冠,轻轻放在龙案之上。
最后,她拔下了束发的龙纹簪。
霎时间,浓密乌亮的长发失去了束缚,,如同黑色的瀑布奔流而下。
又披散开来,垂落至腰际,衬着她那张已然恢复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的女儿面容!
褪去了男儿身伪装,此刻的楚岚,分明就是一个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女子!
那眉宇间依旧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却与女子的柔美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散发着独特气度!
真相大白!
铁证如山!
整个金銮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龙椅上那个长发披肩、容颜绝世的女子。
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宗室班列中,五王爷楚轩率先反应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恍然。
但更多的是一种审时度势的精明!
他毫不犹豫的出列,撩袍跪倒在地,声音洪亮,带着无比的恭敬:“臣楚轩,参拜陛下!陛下承继大统,乃先帝遗志,天意所归!无论男女,皆是我大乾真龙天子!楚轩,愿誓死效忠陛下,吾皇万岁,女帝万年!”
他这一跪,如同一个信号。
楚铮和楚禛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断。
大势已定,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几乎同时出列,跪倒在楚轩身侧,齐声高呼:“臣等愿誓死效忠陛下!女帝万年!”
秦夜站在前方,余光瞥见这几位王爷的迅速表态,心中暗道:倒是有几分眼力劲,识时务。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惊天事实。
“荒谬!荒谬啊!”
一名须发皆白、以古板守旧著称的老御史,捶胸顿足地冲出班列,指着楚岚,老脸涨得通红,“女子为帝,牝鸡司晨,国之大忌!祖宗之法不可违!此乃祸乱朝纲,颠覆礼制!老臣……老臣死谏!!”
他说着,就要以头撞柱,以全臣节。
“哼!”
一声冷哼过后,秦夜一步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