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夭嫡子,全大清跪求我登基 第184章 摸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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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微亮,承祜是被一种几乎要将他勒断气的力道给惊醒的。

他艰难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胤礽那张近在咫尺、睡得正香的脸。

胤礽的皮肤细腻,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那像藤蔓一样死死缠在他身上的四肢。

承祜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在抗议。

他试图小心翼翼地将胤礽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挪开,结果刚一动,对方就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反而缠得更紧了,嘴里还发出一声满足的梦呓:“大哥……香……”

承祜:“……”

这家伙梦里还在惦记着吃的。

他放弃了挣扎,认命地躺平,眼神空洞地望着明黄色的帐顶。

罢了,再忍一会儿吧。

直到宫人按时辰在外间轻声唤殿下,胤礽才被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到自己几乎是挂在兄长身上的姿势,那张俊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辩解:“大、大哥!我……我昨晚明明睡得很老实的!”

承祜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发出咔吧一声轻响。

他瞥了胤礽一眼:“嗯,我相信你。毕竟藤蔓也觉得自己很老实。”

胤礽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场小小的风波很快过去。

康熙的旨意在第三日便传了下来,太子为北征之事劳心费神,又受了风寒,着其在毓庆宫静养,不必上朝,不必理会政务,待身体康复后再议。

于是,毓庆宫的日子,便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展开了。

最初的两天,承祜还乐得清闲。

他看看书,练练字,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就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看庭院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如何一点点掉下来。

但很快,这份清闲就变了味。

因为,他的弟弟们,开始轮番上阵了。

最先来的自然是胤礽。

他几乎是把毓庆宫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每日下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往这儿跑,带来了宫里新做的点心,带来了上书房先生讲的趣闻,也带来了他那无穷无尽的精力。

“大哥,你看我新得的这块玉,额娘赏的,好看吧!”

“大哥,今天先生考校功课,我背书一个字都没错!”

“大哥,我们去放风筝吧?今天风好大!”

紧接着,四阿哥胤祉也来了。

他性子沉静,不似胤礽那般跳脱,每次来都是捧着几本孤本古籍,或是新得的字帖,与承祜探讨学问。

“大哥,这篇《兰亭集序》的拓本,笔锋雄健,我认为是唐人摹本中的上品,您看呢?”胤祉一脸认真地请教。

一时间,原本清冷的毓庆宫,竟成了紫禁城里最热闹的皇子聚集地。

宫人们看着这兄友弟恭的温馨场面,个个与有荣焉。

唯有承祜,在享受了几天众星捧月的温情后,开始感到了深深的无聊。

每天陪着一群小萝卜头读书、写字、聊功课,偶尔还要调解一下他们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实在是有些枯燥。

这日午后,承祜正靠在榻上假寐,耳边是胤礽和十阿哥胤??为了一个蛐蛐罐儿争得面红耳赤的声音,胤祉在一旁引经据典地劝架,胤禛则默默地给他的茶杯续水。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承祜忽然睁开了眼。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在这温柔乡里发霉了。

必须得找点事做。

承祜的目光在殿内扫过,最终落在了多宝阁上一方用来镇纸的象牙方块上。

“都别吵了。”

承祜坐起身。

正在争吵的胤礽和胤??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噤了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承祜身上。

“整日里不是斗蛐蛐就是背书,不觉得腻烦么?大哥带你们玩个新游戏,如何?”

“新游戏?”胤礽的眼睛瞬间亮了,“什么游戏?好玩吗?”

承祜但笑不语,只是取过纸笔,开始在雪白的宣纸上画着什么。

一个个奇特的符号和图案,在他的笔下迅速成形。

弟弟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看着那些既像字又像画的符号,满脸困惑。

“大哥,这画的是什么啊?竹子?圈圈?还有这个……是萬字?”学识最好的胤祉皱着眉研究着。

“此物名为牌,”承祜一边画,一边用一种悠远而神秘的口吻解释道,“是我偶然在一本前朝的杂记孤本中看到的,名曰麻将,又称雀牌。据说乃是古人夜观天象,俯察地理,结合四时风物所创,内含天地至理,变化无穷。”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果不其然,这番说辞立刻勾起了皇子们浓厚的兴趣。

接下来几日,毓庆宫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承祜将画好的图样交给了内务府的巧匠,命他们用上好的象牙和黑檀木,精心雕琢一百四十四张牌。

为了不显得太过惊世骇俗,他还特意嘱咐匠人将牌做得小巧精致,更像是一种文人雅士的玩物。

等待制牌的日子里,承祜便开始给弟弟们讲解规则。

“此戏需四人同玩。每人起十三张牌,通过吃、碰、杠的方式,将手中的牌组成特定的牌型,最先达成者为胜,称为和牌……”

从最基础的牌型,到复杂的算番规则,承祜讲得深入浅出。

皇子们都是人中龙凤,天资聪颖,学得极快。

数日后,一副雕刻精美、手感温润的象牙麻将,被恭恭敬敬地送入了毓庆宫。

承祜命人在暖阁里设了一张方桌,铺上厚厚的毡毯,毓庆宫第一届皇家麻将大赛就此拉开帷幕。

第一局的牌手,是承祜、胤礽、胤祉和胤禛。

胤褆因为输多了会急眼,被剥夺率先上场的权利。

“东风!”

游戏开始了。

胤礽抓耳挠腮,看着手里的牌,一会儿觉得这张有用,一会儿又觉得那张舍不得打。

胤祉则打得四平八稳,每一张牌都经过深思熟虑,颇有章法。

胤禛面沉如水,出牌果断,毫不拖泥带水,那双深邃的眼睛不时地扫过桌上的牌和另外三人的表情。

而承祜,他打得最为随意。

他斜倚在铺着白狐皮的椅背上,一手支颐,一手漫不经心地摸牌、出牌。

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之中。

“碰!”胤礽兴奋地叫了一声,将两张八万推倒。

“慢着,”胤禛冷冷地开口,“三哥,大哥打出的八万,我能吃,轮不到你碰。”

“吃什么吃!碰比吃大!大哥教的!”胤礽不服气。

胤祉扶额:“三哥,五弟说得没错,出牌的顺序在他,你不能越过他去碰。”

“好了,”承祜轻笑着打断了弟弟们的争论,随手摸起一张牌,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放在桌上,翻了过来。

“别争了。我**,清一色,门前清。你们的银豆子,都归我了。”

桌上瞬间安静了。

三个弟弟目瞪口呆地看着承祜面前那一行整齐划一的筒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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