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夭嫡子,全大清跪求我登基 第91章 火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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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现在就去上书房!”承祜再次拉起两人的手,这次,他们的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此刻虽未到开课时辰,但负责教导皇子丹青的翰林院侍讲张师傅,却早已在里面研墨准备。

张师傅年过五旬,是当世有名的画师,一手山水花鸟,笔法精妙,意境悠远。他见太子殿下带着两个小家伙兴冲冲地跑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张师傅免礼。”承祜摆了摆手,一双凤眸亮晶晶的,开门见山道:“师傅,孤今日想向您学画画。”

张师傅闻言,捋着花白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殿下有此雅兴,乃是社稷之福。不知殿下想从何学起?是兰、是竹,还是山石?”

在他看来,习画当循序渐进,磨炼心性,方能得其精髓。

承祜却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不,孤想画人,想画孤刚出生的妹妹,永泰公主。而且,孤今日就要画成。”

“什么?”张师傅手一抖,几滴墨汁溅在了镇纸上。

画人?还是画襁褓中的婴孩?今日就要画成?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位年仅七岁的皇太子。人像画乃是丹青一艺中最难的法门,讲究形神兼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别说是一个初学的孩子,就是浸**此道数十年的画师,也不敢说一日之内便能画出一幅传神之作。

“殿下,”张师傅耐着性子,躬身劝道,“这人像画,尤其是婴孩,眉目尚未长开,神韵最是难拿。非一朝一夕之功。不若我们先从……”

“张师傅,”承祜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恳切。他上前一步,微微仰起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小脸,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倒映着老画师的身影,满是信赖与期盼。

“孤知道这很难。但孤已经答应了乌娜希和班第,要让他们看看妹妹的样子。君无戏言,太子更不能食言。”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孩童的撒娇意味,“您是宫里画得最好的师傅,您一定有办法教孤的,对不对?”

【亲和光环】被动技能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那纯然的信赖,那稚嫩的恳求,以及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眸,让张师傅满腹的规矩、章法、体统瞬间被击得粉碎。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看着太子身后,那两个同样用期盼眼神望着自己的孩子,心中一叹。

罢了,便由着这位小殿下胡闹一次吧。

“……是,老臣遵命。”张师傅无奈地应下,心中却已做好了太子殿下画出一团墨疙瘩,最后由自己收拾残局的准备。

他取来上好的宣纸,亲自为承祜研了墨,又挑了一支小号的狼毫笔,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执笔,如何运腕。

“殿下,画人需先立骨,这线条便是骨……”

张师傅讲得深入浅出,可理论与实践之间,隔着一条名为天赋的鸿沟。承祜实在没有半点绘画天赋,他握着那软趴趴的毛笔,只觉得比写一篇关于清代八旗制度演变的论文还要困难。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宣纸上,除了几道粗细不均、歪歪扭扭的墨线,什么也没有。

乌娜希和班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担忧。

承祜自己也有些泄气,他看了一眼那张废纸,又看了看两个伙伴失望的眼神,心中一阵烦躁。他赵珩答应过的事,怎么能做不到?

他放下笔,闭上眼睛,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妹妹永泰那张睡着的小脸。软软的,小小的,像个糯米团子。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还有那不时咂咂嘴的小嘴……

等等!

承祜的脑中仿佛有电光一闪。

他为什么要用这个时代的画法?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而自信的光芒,看得张师傅都为之一愣。

“张师傅,可否给孤换一张纸,再换一支最细的笔?”

张师傅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这一次,承祜没有再听张师傅讲解什么三庭五眼、骨法用笔。他深吸一口气,摒弃了所有杂念,脑海里只剩下妹妹的模样,以及现代人最简单、最直观的表达方式。

他提笔,蘸墨,落笔。

没有繁复的皴擦点染,没有考究的浓淡干湿,只有流畅而精准的线条。

他先是画了一个圆润的椭圆,代表襁褓。接着,在椭圆的上半部分,画了一个更小的、略带婴儿肥的圆形,那是妹妹的脸。

张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画鸭蛋吗?

然而,下一笔,承祜便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在那小圆脸上,轻轻画了两道弯弯的弧线,如同两弯新月。弧线下,他又用笔尖小心翼翼地点上了几根纤细的线条,根根分明——那是永泰闭着眼时,那长得惊人的睫毛。

仅仅两笔,一个婴孩安睡的神态便跃然纸上!

紧接着,一个圆点是小巧的鼻头,一条微微上翘的曲线是睡梦中咂嘴的模样。最后,他在脸颊边上,添上了几笔柔软的胎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几十息的功夫。

当他放下笔,一幅画……或者说,一幅“画”完成了。

亭亭玉立的乌娜希,稳重早熟的班第,还有学富五车的老画师张师傅,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死死地钉在那张宣纸上,表情如出一辙的……呆滞。

这……这是什么?

纸上没有光影,没有色彩,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笔触。它简单到了极致,只有寥寥数根线条。

可偏偏,就是这寥寥数根线条,却精准地勾勒出了一个睡熟婴儿的神韵。那种纯净、无害、惹人怜爱的感觉,扑面而来。它不像任何他们见过的画,却又比许多画都更像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像!”乌娜希最先反应过来,她捂住嘴,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殿下,您说公主殿下的睫毛长长的,小嘴还会动,这画上……一模一样!”

班第也重重地点头,那双沉静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神韵,这就是神韵!太子殿下抓住了小公主最传神的地方!”

承祜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将画作举起来,献宝似的递给他们:“怎么样?这叫简笔画,讲究以最少的笔墨,画出最真的神态。”

“简笔画……”乌娜希和班第喃喃地念着这个新奇的词汇,眼中满是崇拜。

而一旁的张师傅,已经彻底石化了。

他看着那幅画,嘴唇哆嗦着,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画画……还能这样画?

这不合规矩,不合章法,简直是……简直是离经叛道!

可为何……为何又让人觉得如此精妙,如此传神?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丹青之学,在这幅孩童的涂鸦面前,被彻底颠覆了。

承祜心满意足地看着伙伴们欣喜的表情,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将这幅大作小心翼翼地卷好,决定拿去给皇阿玛和额娘也瞧瞧,让他们也见识一下自己这别具一格的绘画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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