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夭嫡子,全大清跪求我登基 第87章 赫舍里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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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暖意融融。

上好的银霜炭在鎏金瑞兽香炉中烧得正旺,没有一丝烟火气,只余下令人舒泰的暖流,将殿外的严寒彻底隔绝。皇后赫舍里氏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暖炕上,手中捧着一本闲书,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最近总觉得有些气闷,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三藩之乱的消息传来后,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下。康熙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前朝的火气时常会蔓延到后宫。

赫舍里甚至听闻,近来最得圣宠的佟佳氏前几日不过是去乾清宫送一碗参汤,就被皇上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冷冰冰地训斥了回来,当场就红了眼圈。

这让赫舍里暗自庆幸,她如今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倒是成了最好的避风港。

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她几乎足不出户,既躲过了风口浪尖,也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娘娘,该用燕窝了。”白芷端着一盏白玉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赫舍里放下书,接过玉碗,用银匙轻轻搅动着。她看着碗中晶莹剔透的燕窝,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鳌拜回来了。

那个曾经权倾朝野、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满洲第一巴图鲁,如今竟成了平定南疆的盖世英雄。

朝堂上的风向,怕是又要变了。

赫舍里心中五味杂陈。她既为大清的胜利而欣喜,又隐隐为索额图,为赫舍里一族,甚至为太子承祜感到一丝忧虑。

鳌拜这头猛虎,皇上真的能完全驾驭住吗?

“额娘,您在想什么呀?”

一个清脆的童音将赫舍里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太子承祜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炕边,正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着她。他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的缎面小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一圈雪白的毛茸茸,像极了小白兔。

赫舍里看着儿子,心中所有的烦忧瞬间被柔情所取代。她放下玉碗,伸手将承祜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问道:“怎么跑来了?外面天冷,仔细冻着。”

“儿臣不冷,”承祜摇了摇头,小手却很自然地覆在了赫舍里隆起的小腹上,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儿臣是来看妹妹的。额娘,妹妹今天乖不乖呀?”

赫舍里被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

“她还小呢,哪里知道乖不乖。”

承祜却一脸认真地反驳道:“妹妹知道的!她肯定知道额娘在为皇阿玛和国家大事担心,所以才不闹腾,让额娘好好休息,不像保成那个臭小子!”

“你这孩子,”赫舍里爱怜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眼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就你嘴甜。”

母子二人正说笑着,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赫舍里一惊,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康熙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玄色常服,龙行虎步,眉宇间虽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与威严。

“你有身孕,不必多礼。”康熙快走几步,伸手扶住了赫舍里,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皇阿……”承祜刚要行礼,就被康熙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膝头。

“承祜也在,”康熙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脸蛋,语气温和了许多,“正好,朕有件事要与你们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赫舍里和承祜,沉声道:“鳌拜平乱有功,朕已下旨加封。不日便是除夕,今年的宫宴,朕打算大办一场,既是为庆功,也是为鼓舞士气。皇后身子不便,宫宴诸事就由佟佳氏和三嫔协同**,你只需安心养胎,届时出席便可。”

赫舍里闻言,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最怕的就是操持这种牵扯前朝后宫的复杂宴席,如今皇上体恤,她自然是感激不尽。

“臣妾遵旨,谢皇上体恤。”

承祜坐在康熙腿上,小脑袋微微一歪,用一种天真的口吻问道:“皇阿玛,那鳌拜也会来吗?”

康熙点了点头,“自然是要来的。他是此番平乱的第一功臣,宫宴便是为他而设。”

“太好啦!”承祜拍着小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儿臣最喜欢英雄了!到时候,儿臣一定要敬他一杯果子露!”

康熙看着儿子这副崇拜英雄的模样,心中那份因鳌拜功高而生出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消散无踪。

他朗声大笑起来:“那你可要勤加练习,切莫再一杯倒了。”

承祜:……?

不是,咋还提呢?

康熙十七年的除夕夜,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三藩之乱的阴霾被岳州大捷和衡州破城的消息一扫而空,紫禁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的脸上也洋溢着喜悦。

保和殿内,灯火辉煌,温暖如春。

宗室王公、满汉大臣依品级而坐,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康熙高坐于龙椅之上,龙颜大悦,频频举杯。

赫舍里作为皇后,今日盛装打扮,凤冠霞帔,虽因有孕而略显丰腴,却更添了几分母性的雍容与华贵。

承祜和胤礽则乖巧地坐在她身边的小凳子上,一双好奇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殿内众人。

宴会的主角,无疑是鳌拜。

他身着御赐的蟒袍,胸前挂着奖功的朝珠,坐在亲王之下的首位。

往日里那些对他或畏惧、或鄙夷的王公大臣,此刻都纷纷上前敬酒,口中尽是恭维之词。

鳌拜来者不拒,酒到杯干,豪气干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泛着酒后的红光,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仿佛随时都能重返沙场,撕碎一切敌人。

赫舍里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来由地一阵发紧。

她总觉得,今晚的鳌拜气势太盛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带回来的杀伐之气,与这歌舞升平的宫宴显得格格不入。

就在此时,她的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嘶……”

赫舍里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额娘,您怎么了?”身旁的承祜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紧张地问道。

“没事……”赫舍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要安抚儿子,“许是……坐得久了些。”

话虽如此,但那阵痛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发密集起来。

“皇额娘,您脸色好难看!”承祜急了,立刻站起身,顾不得礼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穿透了丝竹管弦之声,响彻整个大殿:“太医!快传太医!额娘不舒服!”

康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霍然起身,几步就跨到了赫舍里身边,紧张地扶住她:“皇后,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赫舍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腹中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快!传太医!”康熙对着殿外怒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旁的皇太后也慌了神,连忙吩咐身边的嬷嬷:“快,快扶皇后回坤宁宫!让产婆和太医都过去!”

整个宫宴,瞬间乱成了一团。

宫女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搀扶着赫舍里,试图将她抬上早已备好的软轿。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赫舍里只觉得身下一热,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见红了!娘娘见红了!”经验丰富的嬷嬷失声尖叫起来。

“要生了!皇后娘娘要生了!”

“什么?!”康熙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赫舍里腹中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没。她死死抓着康熙的手,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声音破碎而绝望:“皇上……臣妾……”

“你先别说话了。”康熙回过神来,紧紧反握住她的手安抚了一句,眼中满是血丝,对着周围的太医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承祜缓缓走到康熙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父皇的衣角。

在康熙因焦躁而看过来的瞬间,承祜仰起脸,用那双纯净无瑕、仿佛能洗涤一切尘埃的眼睛望着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皇阿玛,您别怕。”

“妹妹一定是听到了大清打了胜仗,听到了大军凯旋归来,所以才急着出来,要亲自为咱们大清贺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