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种田,女帝非要我打天下 第209章 人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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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周正源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那张因惊骇而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涨成了诡异的猪肝色。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跪行几步,指着李澈,状若疯癫:“血口喷人!陛下明鉴,此乃奸贼李澈对臣的构陷!”

他声泪俱下,额头在冰冷的金殿地砖上磕得“咚咚”作响,将一个被冤枉的忠臣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臣十年寒窗,饱读圣贤之书,为官一十五载,两袖清风,家无余财!坊间皆知,臣连府中宴客,都只敢用粗茶淡饭!此等清名,岂容奸贼用一张来历不明的废纸,就凭空污蔑!”

他的哭诉,瞬间引燃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同仇敌忾。

大儒孔英第一个出列,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痛斥李澈:“圣工王!你昨夜屠戮京城,今日又在朝堂之上构陷忠良!你究竟是何居心!”

“没错!仅凭一张纸,就想扳倒一位朝廷二品大员,滑天下之大稽!”

“请陛下为周大人做主!严惩此等构陷忠良之徒!”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再次沸反盈天,所有的矛头,都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再次射向那个站在武将队列之首、神情平静得仿佛在看一出蹩脚戏剧的男人。

李澈仿佛真的在看戏。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听完了所有人的慷慨陈词,等那滔天的声浪渐渐平息,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周大人,演完了吗?”

周正源的哭声戛然而止。

“演完了,就该轮到我了。”李澈转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微微躬身,脸上没有半分被围攻的窘迫,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陛下,为证周大人的‘清白’,也为证臣手中这张纸的‘清白’,臣请求……”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如同最沉重的鼓点,狠狠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传—召—人—证—上—殿!”

这六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孔英等人天灵盖上!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他们深知,一旦开了这个先例,李澈手里的牌,将彻底变得无法预测!

“荒唐!”孔英气得胡子发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金銮殿乃议政之地,庄严肃穆!岂能让那些市井之徒、地痞流氓之流,踏足此等神圣之所?祖宗之法不可废!”

“没错!祖宗之法不可废!”

反对的声浪再次四起。

萧青鸾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凤眸,静静地看着下方那一张张或激愤、或惊慌的脸。

直到殿中再次嘈杂不堪,她才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如同惊堂木落,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够了!”

清冷的怒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萧青鸾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那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锋。

“在朕的朝堂上,真相,就是最大的祖宗之法!”

她目光如刀,直刺孔英:“你们口口声声说周正源清白,却为何怕一个证人上殿?还是说,你们怕的,不是这个证人,而是他背后更多的真相?”

“大儒,你来告诉朕,为何不可宣?”

孔英被这句诛心之问噎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青鸾不再看他,断然下令:

“宣!”

一个字,如天宪降临,彻底堵死了所有反对者的嘴。

在禁卫的押解下,一个身穿囚服、浑身抖如筛糠的中年人,被带上了金銮殿。

他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立,一看到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和两旁杀气腾腾腾的文武百官,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正是黑蛇帮的账房先生。

李澈缓缓走到他面前,声音平淡:“抬起头,看看堂下跪着的是谁?三年前,他找你‘借’了多少银子?”

账房颤抖着抬起头,当他看清周正源那张早已面如死灰的脸时,立刻如同见了鬼一般,再次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是……是礼部侍郎周大人……小……小人记得!三年前,周大人亲自到堂口,找我们堂主……借……借了三千两白银……”

周正源浑身剧震,嘴里还下意识地喃喃着:“你胡说……血口喷人……这是伪证……”

李澈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又残忍。

“周大人别急,他还有话说。”

账房不敢有丝毫迟疑,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那个足以致命的细节,大声说了出来!

“小人记得很清楚!当时周大人紧张得手抖,不小心把桌上的茶水打翻,洒在了那张借据上!就在右下角,留下了一个淡黄色的茶渍!那借据……那借据此刻应该还在大人的书房里!”

“茶渍……”

周正源听到这两个字,仿佛被瞬间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和灵魂。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算计的眼睛,瞬间失焦,变得空洞无神,嘴巴无意识地张合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个被他藏在书房暗格里的借据,就是他的催命符。

“噗通”一声。

这位刚刚还在慷慨陈词、为自己“两袖清风”而悲愤不已的“清流”名臣,两眼一翻,竟直挺挺地昏死在了冰冷的金殿地砖上。

从头到尾,摄政王萧远楼都静静地站在武将队列前,一言不发。

但在账房说出“茶渍”细节,周正源应声倒地的那一刻,他那双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瞳孔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骇与忌惮。

他握着腰间玉带的手,不自觉地,猛然收紧了。

而大儒孔英,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他眼中的“清流”表率,如同一条死狗般被两名禁卫面无表情地拖了下去。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

他死死地盯着李澈,那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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