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年帝王共感,他爬窗索吻 第一章 一墙之隔的人间盛景

李稚京只记得自己足尖轻轻在男人下巴上点了一下,事情便发展到了现在……

前厅人潮涌动,觥筹交错。

十米远的抄手游廊下,还坐着几个窃窃私语的小女娘,讨论着哪家的公子生得俊俏。

许久后,顾元祁的理智寸寸回笼,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垂眸,看清了她的脸。

是寄养在姜家的那位表小姐,李稚京。

宴席上惊鸿一瞥,只觉得她像一尊易碎的白瓷瓶,此刻这瓷瓶碎了,裂痕里淌着泪,楚楚可怜。

“陛下,陛下您可在此?”

猛地,宋安澜焦急的声音在洞外炸响。

她也喝了那酒,一路追着顾元祁过来,到了这后山石洞,怎么人就凭空消失了呢?

听见外面的声音,李稚京脸色一急,抬眸就对上那双黑瞳。

下一秒,顾元祁猛地摁住她。

“李姑娘,你也不想今日之事,被旁人知道吧!”

李稚京垂眸点头,月色之下,美人牛乳般的肌肤闪着泠泠碎光。

他眉头紧皱,大脑迅速分析现在的情况。

今日,是宋国公的寿宴,他三朝元老,太后让他来一趟,安抚朝中重臣。

然后他喝了宋安澜递过来的那杯酒,就觉得不对劲了。

然后……他跌跌撞撞就出了大厅,不知何时,拉着这位表小姐在一起。

好个宋国公,好个宋安澜,真是大胆!

石洞外,宋安澜似是没找到顾元祁的踪迹,着急的跺了跺脚,飞快往旁边跑去。

听着石洞外细碎的脚步声走远,顾元祁才将怀里的兔子放开。

“此事是朕鲁莽,表小姐放心,我查明之后,定会给你个交代,至于姜首辅……姑娘若是不说,他永不会知道!”

李稚京本是江南首富家的小姐,因家中变故来投奔姜首辅,这样的关系,实属麻烦!

然而他又想起刚才怀里温香软玉的场景,心中一阵飘忽……

李稚京摇摇晃晃地坐起身,脸上还凝着慌色。

“臣……臣妾遵旨。”

顾元祁瞧着满脸茫然又害怕的小姑娘,心下一软,想再说些什么,可又咽了回去。

整理好自己,先李稚京一步,绕着石洞走了出去。

————

李稚京拐过假山,那抹艳色彻底隐入黑暗的瞬间,脸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惊恐神情便褪得一干二净。

她此刻手心还在发麻。

天知道,这步棋,走的有多险!

前世,李家出事之后,她孤身一人跪在姜家门口一夜,染了风雪,姜家表哥姜鹤白出来,才将她带了进去。

也是因此,她对那个清冷权臣姜鹤白一见钟情,想着寻个靠山便做了他的夫人。

本以为是恩爱一生,可到死李稚京才知道姜鹤白始终没爱过她。

只是因为他的白月光,那个名震京城的小公主,地位太高,皇上担心权臣娶了公主会功高盖主,她才捡了漏。

姜鹤白恨了她一辈子,那个小公主顾挽娴也是。

后来,俩人联手夺了皇位,李稚京惨死在他登基那天。

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将姜鹤白碎尸万段!

可她如今也不过是寄人篱下,她得借一把刀,一把只要出鞘,就能杀姜鹤白的刀!

顾元祁,当今陛下,他,就是李稚京选中的刀!

宋国公的寿宴,宋安澜联合太后,给他陛下下药,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丫鬟碧溪提着灯笼,焦急地寻了过来,“奴婢到处都寻不到您,还以为您出事了。”

李稚京扶住假山石壁,稳住身形,声音里还带着事后的沙哑,“有些头晕,出来吹吹风。宴上吵闹,我实在无心应付,我们回家吧。”

碧溪连忙点头应下,搀着她往府门走去。

宋国公府门口车马喧嚣,宾客们三三两两地道别离去,灯火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明暗不定。李稚京刚要上自家马车,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一道熟悉身影。

是她的表哥,当朝三司史,姜鹤白。

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明艳张扬的女子,正是那位游历归来的小公主,顾挽娴。

顾挽娴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姜鹤白身上,抱着他的手臂,声音娇嗔又委屈:“鹤白哥哥,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有多想你?我走到天涯海角,心里念着的都只有你。”

姜鹤白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面色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他试图将手臂抽回,声音冷静自持:“公主,慎言。我已与家中表妹订婚。”

“订婚又如何?”顾挽娴根本不理会他的疏离,反而踮起脚,调皮又霸道地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势在必得,“姜鹤白,你亲口说过,你只爱我。你的心是我的,你的身子也该是我的!”

话音未落,她便对准那两片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再见这样的场景,李稚京的心中,眼里,只剩淡漠,无爱,便也无痛!

她故意收紧手心,掌中握着的一个宴席上得来的赏玩瓷瓶没握稳,“啪”的一声脆响,在嘈杂的夜里格外清晰。

瓷瓶碎裂在地,也惊碎了那边的吻。

姜鹤白猛地回头,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马车旁,脸色煞白,眼眶湿漉漉的李稚京。

他瞳孔骤缩,一把推开了顾挽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到了嘴边的话却堵在喉咙里,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的未婚妻,李稚京。

爱他难以自拔,她曾经问过自己,心里可还装着那位游历四海的小公主?

他握着她的手,直言不会。

可如今……若是让他说是顾挽娴勾引的他,又怎么说的出口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顾挽娴,一身红衣如火,站在月色下,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不该被攀扯进来。

“呀,这不是李家姑娘么?”顾挽娴施施然地跟了过来,眸中闪过几分得意。

李稚京眸清眸微颤,朝着顾挽娴行礼。

“臣女见过公主。”

顾挽娴瞧着她柔弱顺从的模样,心中一阵嗤笑,风一吹就倒的白莲花,鹤白哥哥才不会喜欢呢,鹤白哥哥喜欢的,是她这样明媚张扬的海棠花!

“听闻你李家三十一口人,都死了呢,李姑娘,你如今寄样在姜家,可未曾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倘若没有,不如本公主做主,替你在今年参加科举的书生里,谋个清流举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