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都是这种要命的大针头
这时,周小梅气喘吁吁地拿着一个特大号的注射器和一小瓶药剂跑了回来。
那针头,长得吓人。
苏蔓“熟练”地吸药,排空空气,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王菜花吓得想要爬起来跑,但腿软得怎么都使不上劲。
苏蔓走到吓得魂飞魄散的王菜花身后,面无表情地说:“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立刻有几个胆子大的军嫂上前,七手八脚地把王菜花死死按住。
王菜花杀猪般地尖叫起来:“不要!我不要打针!我没病!放开我!”
苏蔓根本不理她,瞅准那还露在外面的**,毫不犹豫地一针扎了下去。
这一针,她带着几分怒意,力道十足。
“嗷!”王菜花发出了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食堂都被这叫声震得嗡嗡作响。
她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一起流。
陆招娣看着自己母亲当众露出半个**,被那么粗的针头扎进去,羞愤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她家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柳依依这时才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苏蔓这诊断也太……儿戏了吧?她连忙柔声开口,试图挽回局面:“苏医生……您……您是不是看错了?姨妈她可能就是脾气急了点……”
苏蔓缓缓拔出针头,用棉签用力按住,然后站起身,指着地上因为剧痛而暂时停止嚎叫的王菜花,对柳依依和众人说道:“你看,疫苗已经起效了,狂躁症状得到明显缓解,这说明我的诊断是正确的。幸亏发现及时,注射,了疫苗。”
众人一看,咦?王菜花确实不闹了,也不骂人了,就瘫在地上哼哼,看起来是冷静多了。于是纷纷点头,心有余悸:
“哎呀,真是疯狗病啊,太吓人了。”
“多亏了苏医生火眼金睛。”
“是啊是啊,苏医生医术高明,一下子就看出毛病了。”
“还得是苏医生,不然这疯婆子指不定咬谁呢。”
柳依依被噎得哑口无言,看着众人对苏蔓深信不疑的样子,心里恨得滴血,却只能强挤出笑容,干巴巴地说:“是……是……谢谢苏医生了……”
苏蔓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如泥的王菜花,冷冷地补充道:“这种病,一针是不够的。为了防止复发,还需要连续注射四针加强疫苗!每隔三天一针!”
还要打四针?!而且都是这种要命的大针头?
王菜花一听,眼白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娘!”陆招娣尖叫一声,看着裤子还没提好的母亲,又看看周围人嘲讽的目光,她再也受不了这种羞辱,猛地一跺脚,捂着脸,扭头就冲出了食堂,她没脸待下去了。
柳依依看着晕倒的王菜花和跑掉的陆招娣,心里暗骂废物,但表面上还得维持温柔善良的人设。
她可不想去碰那个还露着**的王菜花。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一名年轻战士,脸上露出无助柔弱的模样,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这位同志……我……我姨妈她晕倒了,我一个人实在抬不动……能不能……麻烦您帮帮忙,把她抬回去?求求您了……”
她说着,还微微红了眼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那年轻战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一个漂亮姑娘软语相求,顿时脸一红,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王菜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柳依依心中得意,面上却感激涕零:“谢谢,太谢谢您了,您真是好人。”
等到陆承洲带着一身边境线上的风尘与疲惫,踏着夜色回到驻地时,已是月上中天。
连续几天的紧急巡逻和边界对峙,让他冷硬的眉宇间染上了浓重的倦色,军大衣的肩头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习惯性地先走向营部,想快速处理完积压的文件,然后回那个有她在的“家”。
然而,他刚踏进团部院子,李建就一脸为难地迎了上来,压低声音报告:“营长,您可算回来了,您……您家里那边,出了点状况。”
陆承洲脚步一顿,心猛地一沉:“苏蔓怎么了?”
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她的安危。
“不是苏医生……”李建挠挠头,表情古怪,“是……是您母亲和妹妹。说……说苏医生给王婶子……诊断了个什么‘疯狗病’,还……还打了一针大的……现在王婶子躺在炕上起不来,直哼哼,说儿媳妇要害她……”
“疯狗病?”陆承洲的眉头瞬间锁死,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对自己母亲的秉性再清楚不过,而苏蔓的医术和品性,他更是绝对信任。
他没有再多问李建细节,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些。
他挥挥手让李建去休息,自己则迈开长腿,径直走向还亮着光的卫生所。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想立刻见到她。
推开虚掩的门,苏蔓正背对着门口,就着煤油灯的光,在切着什么东西,动作细致而专注。
周小梅不在,想来是已经回去休息了。
听到门响,她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小梅?东西放桌上就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听得陆承洲心头一紧。
“是我。”他开口,声音因为此刻的心绪而异常低沉。
苏蔓处理药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节奏,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态度,疏离得仿佛他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陆承洲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连日来的疲惫和紧绷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但又被她此刻的冷淡生生堵了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声音放缓了些:“我回来了。听说……今天食堂发生了些不愉快?我娘她……‘疯狗病’是怎么回事?”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寻常的询问,而非质问。
苏蔓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刀,却没有转身。
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怎么回事?你娘和你妹妹不是都还在呢吗?你去问她们,不是更清楚?”
陆承洲碰了个结结实实的软钉子。他知道,她这是真生气了。气他那群极品家人的胡搅蛮缠,或许……也气他没能及时出现,让她独自面对这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