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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韵刚刚翻涌而出的怒火顷刻间泄了。
她拧眉。
**吗这不是?
“不用。”
她视线落在闻堰钳制着她的手上,十分不满:“你弄疼我了。”
闻堰一惊,立刻收回手。
简韵皮肤又白又嫩,哪经得起闻堰这么大的力道?
闻堰松开手后,便清晰地看到,简韵的手腕红了一圈,他瞳孔微缩:“抱歉。”
简韵咬着牙,瞪向闻堰:“再有下次,你完蛋了。”
闻堰又气又无奈,想要回嘴,又记起了简韵冰冷的眼神,他硬是压住了脾气:“知道了。”
简韵转身朝外走去。
下一秒,闻堰又跟了上去。
简韵顿住步子,再次回头看向闻堰。
闻堰也立刻停下,和简韵四目相对。
“别跟着我。”
“我送你。”
闻堰目光阴沉又坚定,这是他和他最后的倔强。
简韵:?
不给简韵反驳的机会,闻堰上前一步,径直夺过简韵手里的包,熟练地从里面取出车钥匙,匆匆朝前走去。
“我自己可以开车过去,你横插一脚做什么?”
简韵追了上去。
“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太担心周修杰,路上出什么事。”
这话出口,闻堰心口又痛了一下,他眉头皱得更紧,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千万的鬼话,他再也不说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闻堰非常坚持且动作迅速,他直接上了简韵的车,系好安全带。
坚决不给简韵赶走他的机会。
简韵站在驾驶座旁,跟闻堰僵持数秒后,只能放弃,她认命地走到副驾驶,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剜了闻堰一眼,她吐槽:“莫名其妙。”
闻堰听到了。
但只当耳旁风。
一路上,闻堰开得要多慢有多慢,问就是要小心驾驶。
直到他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简韵发话:“再不好好开,我就下车。”
说着,简韵的手落在安全带上。
闻堰眸光一暗,不悦地瞪了简韵一眼,这才开始提速。
虽极不情愿,但车子还是驶入了医院的停车场。
像是提前预判了闻堰的行为,车子刚熄火,简韵就利落地拔了车钥匙,拿起包塞了回去。
闻堰脸色阴沉:“防我?”
“对。”
闻堰气没招了,因为他确实想霸着简韵的车钥匙不给,留在这儿盯着她,直到她从病房出来。
“下车。”
简韵语气平平,却不给闻堰拒绝的权利。
“我怎么回去?”
简韵低头摆弄手机,片刻后抬头:“我给你打车了。”她把手机屏幕放到闻堰面前:“豪华专车。”
闻堰脸黑如碳:“你倒是贴心。”
“谢谢夸奖。”
简韵收起手机,推了闻堰一掌:“赶紧下车。”
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奔向其他男人,这种滋味不好受,可闻堰没有任何资格阻拦,他长长叹了口气,更加无奈:“行!简韵,算你厉害。”
简韵率先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没有和闻堰计较他出言不逊,还弄疼自己,她已经很仁慈了。
几秒后。
闻堰也下了车。
他‘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隔着车头,和简韵四目相对。
比起闻堰内心的不平静,简韵明显太平静了些。
闻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还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专车信息已经发到你手机了,三分钟之内就会到,司机会给你打电话。”
叮嘱完毕,简韵转身就走。
闻堰停在原地,盯着简韵,视线从她背影慢慢滑落到她的手腕处。
简韵手腕处的红痕,似乎更明显了...
……
根据冯香梅所说的地址,简韵很顺利就找到了周修杰的病房。
看得出来,周修杰和冯香梅都在等她。
她刚露面,二人立刻起身。
尤其是周修杰,他穿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简韵后,情绪瞬间激动,作势就要下床去找简韵。
冯香梅见状,慌忙拦住他:“修杰,你还输着液呢,别乱动。”
“简韵。”
周修杰眼里全是红血丝,面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他眼巴巴地看着简韵,连声音都是哑的。
“你怎么会进医院?”
简韵迈步过来。
周修杰红了眼眶,他央求的目光落在简韵身上,卑微至极:“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要不是冯香梅拦着,他甚至能给简韵跪下。
看着儿子如此狼狈,冯香梅悲从中来,她松开握着周修杰的手,缓缓在简韵面前跪下,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已然簌簌落下。
周卫华死后,冯香梅就一直跟着周修杰生活。
周修杰晕倒入院,她也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看到冯香梅下跪,简韵皱眉向后退了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冯香梅仰头望着简韵,声音哽咽:“简韵,阿姨求你,别怪修杰;他哥的那些事,从头到尾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不知情。”
“修杰从小就聪明,方圆十里都传着他聪明伶俐的名声,是我没出息,没给他好的生活环境,还一直拖他的后腿;简韵,他是个苦命人,直到跟你在一块,人生才初尝甜头,你不要因为与他无关的事,再怪他好不好?”
冯香梅消瘦了不少,脸上的泼辣气息也褪得干干净净,眉宇间似藏着数不尽的忧愁。
眼泪吧嗒吧嗒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再不复从前的盛气凌人。
看起来可怜至极。
床上。
周修杰看着这一幕,也不阻止,只眼里噙着泪,等待简韵表态。
简韵面上不显,心里却一直在翻白眼。
还不等她回答,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该换药了。”
而后,护士小姐便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僵在原地,目光震惊地看向简韵。
冯香梅置若罔闻,她跪着向前两步,姿态放得更低:“简韵,你可怜可怜修杰,我给你磕头了,只要你别拿卫华的事误会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未落,冯香梅便心一横,欲给简韵磕头。
饶是简韵提前有了准备,也还是被母子二人的骚操作无语到了。
难怪突然来这一出。
原来是掐准了周修杰药水见底、护士要来换药这个时间点,特地演这出戏?
周家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收敛,不要明目张胆地把算盘珠子往她脸上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