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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眼后，打开手机录像，拿脚踢了踢他：“道歉。”
“对不起。”
周修杰想也不想，马上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
男人微微拧眉，又踢了他一脚：“不是向我道歉。”
周修杰强忍着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楚：“是，向谁道歉？”
“让你道歉就道歉，哪来这么多废话？”
男人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
周修杰没敢再硬碰硬，他双手合十，直视着摄像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饶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男人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他俯身，拽起周修杰挂在脖子上的运动相机：“拍到我了吗？”
周修杰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男人猛地用力，周修杰一个趔趄向前，膝盖磕在冷硬的水泥地上，疼痛感令他瞬间冷汗直冒。
卸下运动相机，男人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听着二人的对话从运动相机中传出，周修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他赶忙表态：“我可以删。”
“不用。”
男人把运动相机扔回到周修杰身上：“留着给你报警用。”
周修杰面色一僵。
“你是律师对吧？”
周修杰眼神又是一暗。
男人凑近他：“周律师，我咨询一下，像我这种情况，会被关多久？”
离得近了，男人脸上的刀疤明晃晃地贴在了周修杰眼前，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不会报警的，只要你放过我，我肯定不会报警。”
男人笑了，他拍了拍周修杰的脸：“蛮聪明的嘛！”
“我已经道歉了，以后可不可以别再打我？”
男人点头：“看你表现。”
说罢，他径直离去。
确认男人离开，周修杰整个人都躺倒在地，脸上翻涌着浓厚的痛苦之色。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为什么要遭此无妄之灾。
对方段位明显很高，这些天，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摸不出丁点有用的信息。
良久。
周修杰才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很疼，但伤势轻微到别说去医院，买药都是浪费；约莫一两天，疼痛感和痕迹就会自行消失。
这几天针对他的人，都有着同样的特点：不怕被抓，而且很清楚专攻哪里会让他剧痛难忍，却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也正因此，动手打他的人即使被抓，最多也仅是拘留几天，一旦被放出来，等待周修杰的，必定是新一轮以“警告”为名变本加厉的殴打。
某别墅。
闻堰修长的腿随意搭在茶几上，整个人慵懒地靠进沙发里，他单手拿着手机，嘴角微微上扬。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周修杰道歉的景象。
看到最后，闻堰笑出声，他仰头把杯中酒全部灌入喉间，‘啪’的一声轻响，他把酒杯放在桌上，侧首又倒了杯。
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通：“闻总，还继续吗？周修杰好像有点崩溃了。”
“崩溃？”闻堰墨色的眸中翻涌出浓厚的狂热，他拔高音量：“那更要继续了。”
他嘴角噙着笑意，把杯子举到眼前，轻轻摇晃着：“当然，也别太残忍，等他好了再继续，慢慢来，我不着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听起来，好像更残忍了...
“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看我心情。”
“好的。”
电话挂断。
闻堰再次打开周修杰的求饶视频。
他盯着视频里狼狈又卑微的周修杰，嘴角弧度持续上扬，只是，他眼里仍旧冰冷一片，捏着手机的手也在不自觉中越来越用力。
一想到周修杰霸占简韵整整八年，他就嫉妒得想要发疯。
对比周修杰的无耻，他的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翌日，律所。
简韵路过茶水间时，恰好看到了在煮咖啡的周修杰。
她推门进去，走到周修杰身后，刚要抬手打招呼。
背对着她的周修杰忽然一个激灵，近乎本能地做出防御姿态。
简韵一愣：“修杰？”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吓成孙子的周修杰这才恢复状态，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佯装无事：“嗯？”
她上下打量周修杰几眼：“你怎么了？”
“没事。”
“是吗？”
简韵明知故问，她盯着周修杰：“感觉你怪怪的。”
周修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转头：“你喝咖啡吗？”
简韵把杯子递给他：“喝。”
周修杰伸手去接，仅一个抬胳膊的动作，疼得他龇牙咧嘴。
“怎么了？”简韵关心询问。
“没事。”
周修杰避开简韵的视线，自顾自地开始操作咖啡机。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简韵说这件事，简韵一旦知道，势必会追问他是否有得罪人，得罪了谁！
他在简韵面前的形象已经很潦倒了，要是再被简韵知道他不停地被人压着报复，还没有任何还击之力，那他在简韵面前必然更加抬不起头。
“晚上一块吃个饭，最近太忙，我们好久没约会了。”
简韵声音温温柔柔，但绝不是商量的语气，也没给周修杰拒绝的机会。
周修杰内心挣扎一番后，终是拒绝道：“今晚不太行，能不能...”
自从和简韵的关系亮了红灯，他就时刻紧绷，卖力讨好，还是头一回拒绝简韵的要求。
他当然舍不得，但他实在太害怕了，回去的越晚，出事的概率就越大。
“不能。”
简韵拧眉：“总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分手了。”
‘分手’二字一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升腾而起，周修杰赶忙讨好。
“我想吃日料。”
周修杰点头如捣蒜：“那我们就吃日料。”
当晚。
简韵忙完工作和周修杰一道出了律所。
再次被颜曼梅撞个正着，她本想装作没看到，可她实在受不了简韵和周修杰站在一起的场景，她挡在二人面前，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随意：“简韵，周修杰，你们去哪？”
“打算去吃个日料，结束以后再看场电影。”
简韵眉眼弯弯地望着颜曼梅：“听说最近新上了一部动漫很好看。”
颜曼梅瞥了周修杰一眼，自然垂落的手不自觉攥成拳。
他们，要去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