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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韵沉默了很久,才道:“总之,如果你的期望是和我有一个结果,那么我劝你趁早放弃。”
闻堰极为不爽地眯了眯眸子,没有回应简韵,只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
周修杰这个人,还真是从里到外都令人作呕。
霸占了简韵男友的位置,已经令他万分恼火;竟然还扼杀了简韵喜欢他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车内二人彻底沉默。
直至车子停入车库,闻堰才再次开口:“到了。”
简韵睁开眼,看到周遭环境后,转头看向闻堰:“你的司机到了吗?”
“嗯。”
闻堰解开安全带下车。
简韵想了想,没有一走了之,而是默默跟在闻堰身边:“我送你去小区门口。”
闻堰眼里流露出一抹诧异:“好。”
他收回视线,刚刚还阴云密布的脸倏然有了放晴的迹象。
像是为了配合简韵,闻堰的步子放慢了很多,虽然没有说话,但二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多了些许温情。
来接闻堰的车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见状,简韵步子顿住:“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嗯。”
大概是表白再次被拒的缘故,二人的氛围隐隐约约有些奇怪。
简韵转身走了没两步,又被闻堰叫住:“简韵。”
简韵回头。
闻堰道:“晚安。”
说罢,闻堰大步离开。
昏黄的路灯将闻堰的影子拉得很长,为他平添一抹落寞。
简韵敛下眉眼,手指微微蜷起,有些不是滋味。
但也仅是一瞬,她便转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
和她比起来,坐进车里后,仍不舍得离开的闻堰,就显得有些优柔寡断。
直至简韵的身影彻底消失,闻堰才道:“走吧!”
没了简韵在身边,闻堰压抑在心中的阴鸷再不加掩饰。他低敛着眉眼,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操纵片刻。
电话拨通。
“帮我处理一个人。”
“嗯。”
“要求是——”
闻堰语气平淡,出口的话,却叫人立时紧张,狭小的车厢内,空气都仿若凝固了。
挂断电话。
闻堰把手机随手一扔,阖眸靠在椅背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微微起伏的胸口却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平静。
司机没有回头,仍能很强烈地感知到,闻堰心情非常差。
翌日。
周修杰急急忙忙从家出来,准备前往公司,恰逢限号,他只能去赶地铁。
路过一处拐角。
迎面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径直撞在他身上。
手里的包被砸落在地,他脸色顿时难看,连忙去捡:“摔坏了我的电脑——”
他话还没说完。
两个男人叫骂开来:“你他.妈是不是不长眼?”
“老子今天——”
周修杰根本反应不及,拳头就已然如同雨点般,朝他身上砸了过来。
二人明明喝醉了,下手却又准又狠,每一拳都打在不致命,但疼得要死的地方。
“我警告你们,我是律师,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这里有监控...”说到这儿,周修杰才反应过来,这里根本就没有监控。
威慑无用,他只能尝试反击。
可他双拳难敌四手,勉强打了对方一拳,便招致更加难忍的报复。
光天化日之下,周遭愣是没有一个人路过。
周修杰被打了一拳接一拳,疼得喘气都费劲儿。
终于。
醉醺醺的男人似泄完了愤,搭着肩一道走了。
周修杰疼得龇牙咧嘴半天才勉强爬起来,他第一时间报了警。
没过太久,警察抵达,将周修杰带去警局。
周修杰立即说明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在这个遍布科技的时代,很快,两名醉酒男人也被带到警局。
折腾这么一遭,醉酒男人已经醒了,二人看到周修杰,第一时间出言指认,其中一个竟还掏出一颗断掉的牙,称是被周修杰打的。
周修杰当场呆住。
负责此次案件的民警看了眼周修杰提供的笔录:“你有过一次正当防卫的行为是吗?”
周修杰紧咬着牙关,有些艰难地承认道:“嗯。”
醉酒男人不依不饶,坚持要向周修杰索赔。
民警看向一旁的同事:“做过伤势查验吗?”
“体表没有明显开放性损伤,腹部少许软组织挫伤,轻微伤也算不上。”
确实!周修杰虽然被打的狠,但单从外表看,除了衣服脏点,看不到什么被殴打的痕迹。
倒是醉酒男人的脸,明显肿了,牙还掉了一颗。
局面瞬间调转。
周修杰瞠目结舌:“我没打他的脸,他这是诬陷。”
“你们认识?有私仇?”
“不认识。”
在场众人又看向周修杰,周修杰脸色铁青:“不认识。”
这种情况,很难不算互殴。
出事地点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周修杰就算是说破大天,也很难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
作为律师,周修杰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还要工作,执意僵持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
一番调解。
周修杰倒赔了对方五百块钱。
律所那边的电话几乎要打爆他的手机,周修杰从警局出来,随便拦了辆车,匆匆忙忙去了律所。
这一波操作下来。
他不仅丢了西瓜,还赔了芝麻,可谓是点背到了极点。
原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不料。
接下来的几天里,总会有人莫名其妙从无法预想的地方突然窜出,将他打上一顿后,再扬长而去。
每次下手都很重,但绝不致命,纵使他去报警,也会因证据不足,伤势太轻等现实原因,调解了事,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为此,他想了很多办法,可哪怕他时刻把摄像头顶在脑门上,也没能遏制住这一情况。
毕竟,就算对方因为动手被抓进去了,伤情不重的情况下,最多拘留3-5天,被放出来后,照旧该干嘛干嘛。
他报到第三次警时,民警好心提醒:“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这么粗浅的缘由周修杰当然也想得到。
这几天,他把有过直接冲突、利害关系的对手都仔细排查了一遍,始终一无所获。
又一次被人摁在地上,重拳出击时,周修杰要崩溃了,他索性跪下,哀嚎求饶:“求求你了,别打了!想要什么,你只管说,我一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