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学时还追过赵桃桃？
贺慕白也起哄：“就是啊老三！
你这都登堂入室……啊不是，是送饭上门了，还朋友呢？抓紧点啊！”
贺流峥虽没说话，但看着弟弟的眼神也带着鼓励和询问。
姜暖看着贺涵松手腕上的红鸾线，嘴角微勾。
以贺涵松手腕上红鸾线的长度，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们俩现在就差临门一脚。
就等谁先开口，谁先往前迈一步！
贺涵松面对家人七嘴八舌、明里暗里的催促，贺涵松刚才那点窘迫，忽然被一层更深的犹豫和烦恼覆盖了。
他拧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餐桌边缘
“我……我知道。”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罕见的迷茫和不确定：“我也想过……可是，妈、大哥大嫂、二哥，没那么简单。”
他抬起头，眼神里有着家人很少看到的忐忑。
“我是喜欢她，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应该也有好感。
但是，好感和确定关系是两码事。
我怕……万一我突然跟她表白，她没准备好，或者……她其实没那么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很好的朋友……那我怎么办？”
他越说越纠结，眉头锁得紧紧的：“现在这样，起码还能天天见到她，关心她。
如果贸然说了，被她拒绝……那可能连现在这样的相处都没有了。
我怕……怕搞砸了，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是贺涵松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袒露自己在感情里的患得患失和小心翼翼。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在弟弟面前总摆出哥哥架子的贺三少，此刻像个为初恋烦恼的大男孩。
贺太太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放柔了，却带着过来人的笃定：
“傻儿子，感情这种事，哪有万全的把握？
你天天送饭，人家姑娘又不傻，能不明白你的心意？
依妈妈看，她肯接受你这样的照顾，心里肯定是有你的。不过……”
她顿了顿，看着儿子紧张的眼神，笑道：
“你也别太有压力，妈和哥哥们不是逼你立刻怎么样。
只是告诉你，感觉到位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别因为害怕失败就原地踏步。
有时候，那层窗户纸，需要一个人先勇敢地捅破。
失败了是遗憾，但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后悔了。”
贺慕白也难得正经了些，点点头：“妈说得对，老三，看你这么上心，哥支持你。
不过节奏你自己把握，觉得时机对了，就别怂。”
贺流峥最后总结，言简意赅：“真心待她，顺其自然，但也要有勇气。”
家人的话像一阵风，吹散了一些迷雾，但心头的重量还在。
贺涵松看着厨房里王妈已经装好、正在盖上盖子的粉蓝色饭盒，那里面是他精心准备的、带着他心意的温暖食物。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车钥匙和饭。
“我知道了，我……我会看着办的。”
他语气依旧有些沉，但眼神坚定了些。
——
赵桃桃的感冒彻底好了，恢复了活力和神采。
她和贺涵松的关系，在那一碗碗温热的病号餐和笨拙的照顾里，悄然跨进了一大步。
现在，他们聊天更随意，分享更琐碎，见面时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大半心思，空气里总漂浮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甜丝丝的气息。
但偏偏，谁也没有主动去戳破那层“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窗户纸。
贺涵松为此有点甜蜜的烦恼。
赵桃桃病好了，他再也没了送饭、探病这类理直气壮登门的借口。
想见她，只能正儿八经地约。
这天下午，他处理完手头的事，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赵桃桃也该下班了，便发了条消息过去。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发现一家新开的私房菜，味道应该不错。】
消息发出去，他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
屏幕亮了，赵桃桃的回复跳出来，却让他心里那点期待的小火苗晃了晃。
【抱歉啊涵松，今晚恐怕不行。
下午有个跨部门的复盘会，估计要拖到很晚。
而且晚上我大学同学聚会，早就约好了，不好推。】
贺涵松看着那行字，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失落是有的，但他也理解。
【好，那下次。聚会玩得开心，别喝太多酒。】
他回了过去，尽量让语气显得大方体贴。
【知道啦，你也是，早点休息。】
赵桃桃回了个可爱的表情。
放下手机，贺涵松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暮色，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知道只是普通的同学聚会，明明知道她只是忙，可那股子因为见不到而生的烦闷，还是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比以前更想见她了，这种想，带着明确的占有欲，让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焦躁。
时间一点点滑向深夜。
贺涵松在家待得心不在焉，电视里放着什么完全没看进去。
他第三次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聚会还没散？
还是她已经回家了？
安全到家了吗？
理智告诉他，赵桃桃是成年人，有分寸，沈秘书可能也会安排。
但那股莫名的、抓心挠肝的惦记，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他抓起车钥匙，外套都没披，就这么出了门。
夜晚的街道车辆稀疏。
贺涵松把车开到赵桃桃公寓楼下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车位停下。
他没给她打电话或发消息，就这么坐在车里，望着公寓大堂的入口。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万一她喝多了，或者需要帮忙呢？
虽然他知道，这个万一的概率微乎其微。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一辆网约车停在了公寓门口。
后车门打开，赵桃桃走了下来。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带着聚会后的微醺红晕，眼睛亮晶晶的，正在笑着对车里的人摆手道别。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也从副驾驶下了车，绕到了赵桃桃面前。
那是个穿着休闲西装、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正对着赵桃桃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过分热情的笑容，甚至还试图伸手去虚扶赵桃桃的胳膊。
贺涵松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坐直。
他认得那个男人！
上次在赵桃桃的朋友圈毕业纪念照片里瞥见过，好像是她们班的什么班长，据说大学时还追过赵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