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植物人总裁扎纸人,豪门全懵了 第383章 贺涵松煮面条

第三百八十三章 贺涵松煮面条

看到她这副完全失去平日光彩、病恹恹虚弱无力的样子,贺涵松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了一把,又酸又疼。

所有跑遍半个城的焦躁,在看到她的这一刻,都化成了汹涌的心疼。

“看你朋友圈。”

他言简意赅,侧身进屋,反手关上门,隔绝了走廊的冷风。

他低头换鞋,目光扫过她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的脚,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

他没等她回答,把手里的袋子放在玄关柜上,立刻从里面拿出刚买的柔软拖鞋,蹲下身,几乎是半强制地套在了她冰凉的双脚上。

“回床上去。”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却又努力放轻了声音。

赵桃桃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懵,迷迷糊糊地被半扶半推着回到了卧室,重新躺回凌乱的床上。

贺涵松跟进来,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他指尖一缩。

他立刻转身去翻袋子,拿出体温计,甩了甩,递到她嘴边。

“**。”

他动作有些生硬,但小心翼翼。

然后,他开始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先是去厨房烧热水,发现水壶是空的,又手忙脚乱地接水、插电。

等待水开的间隙,他回到卧室,看到赵桃桃因为难受而微微蹙起的眉心和干裂的嘴唇,想起袋子里的退热贴,撕开包装,试图贴在她额头上。

可他从来没照顾过人,贴得歪歪扭扭,冰凉的触感让赵桃桃轻轻颤了一下。

“凉……”

她含糊地嘟囔。

“忍一下,能降温。”

贺涵松笨拙地调整了一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滚烫的皮肤,心头又是一紧。

水开了,他跑去倒水,兑成温水,端过来,扶着她坐起一点,把水杯递到她唇边。

“喝点水,小心烫。”

他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喂水的动作也很不熟练,差点洒到被子上。

接着,他拧了条温毛巾,想给她擦擦脸降温,毛巾拧得半干不湿,动作也略显僵硬。

但极其轻柔,避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擦拭她滚烫的额头和脖颈。

赵桃桃半靠在那里,意识迷迷糊糊,身体难受得要命,可感官却异常清晰。

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她小小的卧室里忙碌地转来转去。

看着他平时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看着他皱着眉头、抿紧嘴唇、一副如临大敌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买来了黄桃罐头,不止一种。

他记得她随口一提的小时候的味道。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角甚至还有细微的汗珠。

他笨手笨脚,贴个退热贴都贴不好,倒水差点洒出来。

可他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认真,那么急切,眼神里的担忧和心疼,浓得化不开。

吃了药,又吃了小半罐冰凉甜润的黄桃罐头,糖分和水分补充进去,赵桃桃感觉那股萦绕不散的沉重眩晕感减轻了不少,混沌的脑子也清明了一些。

胃里空荡荡的,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有点尴尬。

一直守在床边、盯着她吃完药和罐头的贺涵松,耳朵尖动了动,立刻看向她:“饿了?”

赵桃桃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睛,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刚才有了点力气。

“嗯……有点。

想吃点……热乎的,清淡的。”

她想了想,继续道:“冰箱里好像有面条,还有鸡蛋和青菜。”

贺涵松闻言,立刻站起身:“等着,我去做。”

他说得干脆,转身就往厨房走,背影挺拔,仿佛接下了一个重要任务。

赵桃桃看着他走出卧室,心里那点感动还在蔓延,但隐隐又有点……不放心。

贺涵松?

下厨?

煮面条?

这组合听起来比黄桃罐头更难找。

果然,厨房里很快传来略显迟疑的动静。

先是冰箱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翻找塑料袋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是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中间夹杂着贺涵松似乎在对着一包干面条包装上的小字较劲的嘀咕。

“……沸水下锅,煮3到5分钟……”

赵桃桃竖着耳朵听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然后,“哐当”一声轻响,像是锅没拿稳碰到了灶台。

紧接着,是开燃气灶的“啪嗒”声,一次,两次……第三次才成功点燃。

火焰的呼呼声响起。

等待水开的间隙,厨房里安静了片刻。

赵桃桃几乎能想象出贺涵松抱着手臂,皱着眉,紧紧盯着锅底,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化学反应发生的严肃样子。

水开了,哗啦一声,应该是面条下锅了。

然后是筷子搅拌防止粘连的规律声响。

接着,是打开鸡蛋的“咔哒”声——很顺利。

但紧接着,赵桃桃就听到一声极低的、懊恼的“啧”,以及蛋壳不小心掉进**桶的细微声响。

看来打鸡蛋的过程可能不那么完美,或许蛋壳掉进去了一点?

或者蛋黄散了?

然后是洗青菜、掰菜叶的声音,有点粗暴,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利落感。

厨房里开始弥漫出食物加热的朴素香气,混合着一点淡淡的、可能是油烧热了的烟味。

赵桃桃听着这一系列算不上娴熟、甚至有些笨拙的声响交响乐,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温水和面团轻轻**。

他没有说我给你点外卖或者叫保姆来做,而是真的挽起袖子,对着她冰箱里那点简单的食材,试图亲手给她弄出一碗热汤面。

这比任何昂贵的礼物或华丽的言辞,都更戳中她。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靠近。

贺涵松端着一个大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额前的头发确实被厨房的热气熏得有点潮,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上面似乎还溅到了一两滴小小的油星。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表情有点不自然,像是交了一份自己都没什么把握的答卷。

“咳……面条好了,可能……味道一般,你将就吃。”

赵桃桃撑着坐起来些,看向那碗面。

卖相果然很贺涵松式。

清汤寡水,几根面条软塌塌地躺在碗底,上面卧着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荷包蛋,旁边散落着几片煮得过于软烂的青菜叶子。

汤面上飘着几点零星的油花和葱花,调味看起来就是简单的酱油和盐。

朴素,甚至有点寒酸。

跟平时餐厅里那些摆盘精致的食物天差地别。

但赵桃桃看着这碗面,鼻子却猛地一酸。

她能想象出他在厨房里,对着灶台和食材,是如何皱着眉头、手忙脚乱地完成了这一切。

这碗面里,没有厨艺,只有心意。

“谢谢。”

她轻声说,拿起他一起拿进来的筷子。

贺涵松站在床边,有点紧张地看着她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

面条煮得有点过头,太软了,没什么嚼劲。

荷包蛋的蛋白边缘确实有点焦苦味,但蛋黄是溏心的,流心的蛋黄混进清汤里,反而增添了一丝醇厚。

汤很淡,就是酱油和盐的味道,但热乎乎地喝下去,熨帖了空虚的肠胃。

青菜煮老了,但软烂的,生病的她反而好下咽。

“怎么样?”

贺涵松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