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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太傅献宝，全场吓尿！
沈枫那句轻飘飘的“稍稍回点血”，像一根无形的羽毛，轻轻搔刮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痒。
更多的是，不信。
“哼！故弄玄虚！”
御史大夫杜远，梗着脖子，一脸正气地冷哼。
“太傅莫不是想用几箱海寇的破铜烂铁，来搪塞我等？来蒙蔽圣听？”
“我大周国库，亏空数千万两！岂是几箱赃物，就能弥补的？”
“就是！我等要看的是账本！是国库的银子！”
“太傅还是快快交出兵权，束手就擒，跟我们回都察院喝茶吧！”
王柬身后的官员们，再次鼓噪起来，一个个，唾沫横飞，仿佛已经将沈枫，定在了欺君罔上、祸国殃民的耻辱柱上。
王柬没有说话。
他只是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冷笑。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
战阵之上，你确实是神。
可在这朝堂的，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上，你，还嫩了点。
然而，沈枫，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他只是，对着身后，抬了抬手。
“哐！”
“哐！”
“哐！”
十几名身穿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龙影卫，从船舱里，抬出了一个个，半人多高的，通体由黑铁打造，上面还挂着巨大铜锁的箱子！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将这些沉重无比的箱子，重重地，扔在了码头的青石板上！
那声音，沉闷，而有力，像一记记重锤，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口！
“就这？”
杜远撇了撇嘴，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不过是些，装咸鱼的破箱子罢了！”
沈枫笑了。
他打了个响指。
一名龙影卫上前，手中，拿的不是钥匙，而是一把，造型奇特的，短柄破甲锤。
他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下！
“哐当——！！！”
一声巨响！
那厚重的铜锁，连同半个箱盖，被这暴力的一锤，直接砸得，四分五裂！
下一秒！
“嗡——！”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璀璨的，刺目的，几乎要将人眼睛闪瞎的，金色光芒，从那破开的箱口，猛然射出！
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纯粹！
以至于，整个天临港，在这金光的映照下，都仿佛，镀上了一层，华丽的，梦幻的，金边！
“啊——！我的眼睛！”
离得最近的几名官员，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捂住了双眼！
等他们，好不容易，适应了这刺目的光芒，颤抖着，放下手，看向那口箱子时……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金子！
满满一箱子，全是金子！
不是什么金宝，金叶子！
而是，那种，最纯粹的，最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狗头金！
它们就那样，随意地，杂乱地，堆砌在一起，像一箱子，刚从地里刨出来的，不值钱的土豆！
可那耀眼的光芒，那沉甸甸的质感，那充满了原始诱惑力的视觉冲击，却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咕咚。”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死寂的码头上，清晰地响起。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痛斥沈枫劳民伤财的御史言官们，此刻，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活像一群，看到了鱼干的，饿了三天的野猫！
“开。”
沈枫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哐当！哐当！哐当！”
又是十几声，暴力而直接的，开箱声！
十几道，同样璀璨的金色光芒，冲天而起！
金币！
珠宝！
镶满了各色宝石的权杖！
由整块翡翠雕成的酒杯！
海盗们，数百年，从世界各地，劫掠而来的，天文数字般的财富，就那样，毫无遮掩地，以一种，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罪恶的光辉！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整个码头，鸦雀无声。
只剩下，无数，粗重的，贪婪的，喘息声。
船头上。
姬无病张大了嘴，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下方那，几乎要将整个码头都铺满的，金色的海洋，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太……太傅……”
他结结巴巴地，对着通话器，喃喃自语。
“这……这就是你说的，‘小小’的战利品？”
“你管这个，叫‘稍稍’回点血？！”
“这**，是直接把大周的血条，给拉满了啊！”
然而，沈枫，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疯狂的财宝一眼。
他只是，从怀中，缓缓地，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本，由雪白的纸张，装订而成的，薄薄的册子。
册子的封面上，用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清晰而工整的，黑色方块字，打印着一行标题。
《关于黑潮舰队与大周内部势力非法贸易的审计报告》。
“审计？报告？”
王柬身后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这两个词，他们，闻所未闻。
“诸位大人。”
沈枫扬了扬手中的册子，脸上的笑容，和煦，而亲切。
“金银财宝，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俗物。”
“真正的宝藏，在这里。”
他翻开了报告的第一页，那清朗的声音，通过内力的加持，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港口。
“经，我大周皇家海关，格物所联合审计部，彻查。”
“盘踞东海数百年的海寇组织‘黑潮’，之所以能坐大成势，屡剿不灭，全赖，我大周内部，某些蛀虫的，长期资助与包庇。”
“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王柬的眼皮，猛地一跳，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沈枫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不带一丝感情，就像一台，冰冷的，宣判死刑的机器。
“永安三十七年，三月初九。王氏钱庄，通过旗下‘四海通’等十三家东海商号，以贩卖私盐为掩护，向鬼哭岛，走私精铁三万七千斤，火药五千斤，获利，二十一万三千两白银。”
“轰！”
王柬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响雷！
王氏钱庄！
那是他们王家，最核心的产业！
他身后的官员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
“永安三十九年，冬月。王氏钱庄京城总号，大掌柜王禄，以一千两黄金的价格，从‘黑潮’手中，购得我大周沿海布防图一份，转手，卖与北莽密探，获利，黄金万两。”
“永安四十年，七夕。丞相府管家，王福，于东海‘望海楼’，与‘船长’麾下二副，秘密接头，交易，‘星辰碎片’原矿三箱。交易内容，不详。”
……
沈枫的声音，不疾不徐。
他念出的，每一个日期，每一个名字，每一笔款项，都像一柄柄，淬了剧毒的，无形的重锤！
狠狠地，砸在王柬，和所有王氏门生的，心上！
将他们，那副“为国为民”的虚伪面具，砸得，支离破碎！
王柬的脸色，从涨红，到铁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人般的，惨白！
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想不明白！
这些，比账本还要详细，比亲眼所见还要真实的，绝密信息！
这个姓沈的，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派胡言！”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是构陷！”
他指着沈枫，那张，永远云淡风轻的脸，状若疯魔！
“证据呢？你说的这些，证据何在？！”
“证据？”
沈枫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残酷，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凌迟的死囚。
“丞相，别急。”
“人证，物证，都在回来的路上。”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那个，造型奇特，闪烁着微光的，黑色腕表。
那个动作，充满了，一种，让在场所有古人，都无法理解的，科幻美感。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仿佛在宣布“今天天气不错”的，轻松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哦，对了。”
“就在刚才，我大周皇家海关，税务稽查总署的弟兄们，已经，对京城所有，涉案的钱庄、商号，以及相关府邸，完成了，本年度的，例行‘税务稽查’。”
“同时，也顺便，完成了，资产的，临时‘冻结’。”
他看着王柬那张，已经彻底失去血色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微微前倾，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恶魔般的低语，说道：
“王丞相。”
“恭喜你。”
“从这一秒开始，你，和你整个王氏家族……”
“应该，已经，一文不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