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是让围观的村民们炸开了锅,看向张建国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敬佩和亲近。
张建国带着红梅和红月从车上下来,肩上挎着简单的行李,听着村里人的议论和夸赞,只是笑着朝大家摆手致意,并没有丝毫的得意。
他知道这些认可,都是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但在他心里,这些乡亲都是自家人,他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
面对围上来热情打招呼的村民,张建国一一回应着,几句寒暄过后,他婉拒了大家要帮他拎行李的好意,只笑着说。
“不沉,我自己来就行。”
随后,牵着两个妹妹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喧闹还在继续,客车旁的议论声、孩子们的嬉笑声、乡亲们的招呼声交织在一起,而他的脚步却格外轻快。
越靠近家门口,空气中的年味就越浓,远远能看到自家院子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屋檐下还晾着几串腊肉。
张建国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加快了脚步,朝着那满是烟火气的家门走去。
张建国却丝毫没有发现,远处的山坡上,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盯着他,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北风卷着碎雪沫子,在赵家村里呼呼地打旋,光秃秃的树枝被吹得吱呀作响。
偶尔有几片没掉干净的枯叶,也被风裹挟着,轻飘飘撞在土坯墙的豁口上,又落了下来。
日头早早就沉了下去,天边只留一抹淡紫的余辉,可张建国家的院子外头,却透着与这凛冽寒冬截然不同的暖意。
朱红的灯笼早早就挂上了院门口的老槐树枝桠,被风晃得微微打转,灯笼穗子扫过墙根的枯草,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院墙上的木栅栏,被张元顺仔仔细细用红漆描了边,虽有些斑驳,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喜庆。
屋檐下更是热闹,一串串油亮的腌鱼腊肉坠得椽子微微弯,旁边还挂着成串的干蘑菇、干豆角。
甚至还有几大块用麻绳系着的牛羊肉,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油光,引得路过的土狗直勾勾盯着,却又不敢靠近。
张建国刚门口敲响院子的大门,两扇木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何玉芳裹着厚棉袄,手里还攥着块没缝完的布,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嗓门亮堂堂的:
“建国,红梅,红月都回来啦!你们快进屋,外头风大!”
紧随其后的张元顺,手里拎着个铜暖壶,步子迈得急,一把把张建国扯进屋里。
“进屋说,外边冷!”
张元顺眼角的笑纹堆得老高:
“之前就听隔壁的柱子说你给他们放假了,我刚才还和你妈估摸着你快到家了呢!”
张建国笑着应了声,拎着行李跨过门槛,刚进院子,一股混杂着腊肉香、蒸馍香和柴火气息的暖意就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他目光扫过屋檐下的年货,脚步顿了顿,满眼都是惊讶:
“爸,妈,咱院里咋囤了这么多年货?尤其是这牛羊肉,往年咱村过年,也就镇上供销社能见到点,您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何玉芳接过他肩上的行李,往堂屋的八仙桌上放,一边擦桌子一边笑:
“还不是你爸,前些日子闲不住,非得去暗河里面捞鱼,一捞就是大半筐,都拉到镇上换了好东西。”
张元顺把暖壶往桌上一搁,给张建国倒了杯热水,自己也在板凳上坐下,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慢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