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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围巾柜台的售货员看见何援朝的身影赶忙咳嗦了两声，并且还向正说着话的两个女售货员使着眼色。
两个女售货员也不傻，看到李姐的反常举动，立马闭嘴转头向身后张望。
见到走过来的何援朝，两个女售货员脸上都有些不自然，低头快步离开了围巾柜台。
俩人走了没几步，便站在卖皮鞋的柜台前一边跟里面的售货员搭话，一边时不时的向围巾柜台这边看一眼。
三个女销售员的对话何援朝听到了一些，但没听全，也没拿当回事儿，走到围巾柜台前把手里的收费票据递给售货员后，客气了一句，便拿起围巾转身要走。
“同志等等。”
卖围巾的售货员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刚才说啥也没同意帮忙问，可这会儿见何援朝要走，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听见售货员叫自己，何援朝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的问道：
“咋啦大姐，是不是票据有问题？”
“不是、不是，票据没问题。”
售货员摆着手，脸色微红的解释道：“同志，是……是这么回事儿，我……我想跟你打听……打听点事儿。”
何援朝见售货员一脸的扭捏，以为她见自己手里布票多，想要换点儿，便语气温和的道：
“大姐有啥事你说。”
售货员大姐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没干过保媒拉纤的事儿，有些不好意思张嘴，犹豫了半天才咬牙道：
“同志我想问问你是哪里人，是在咱们阳曲县上班吗？”
一听这话，何援朝脑瓜子‘嗡’的一声，结合刚才听三人说的话，哪里还不知道咋回事儿。
大姐这是在拉郎配啊！
闹了半天，三人刚才嘀嘀咕咕说的人竟是自己，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买个围巾竟然还整这么一出。
想是这么想，可能让一个陌生人主动给介绍对象，就证明自己还是挺有魅力的，何援朝心里还挺美。
但这年头可跟后世不一样。
眼下虽然还没有流氓罪一说，可乱搞男女关系的名声也不好听，真要闹起来，名声臭大街不说，整不好，工作都得受牵连。
“大姐，我是京都人，来这边出差，今晚上就回去。”
何援朝没吃羊肉的心思，也不想惹一身骚，为了不让售货员难堪，虽没把事儿挑明，但话里的意思却说的很明确。
售货员听完，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的神色道：“京都那可是好地方，我一直想去，可惜总到不出功夫。”
何援朝为了尽快离开这里，抬手看了眼时间，脸上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儿道：“时间差不多了，大姐我还得去火车站，就不跟你多聊了。”
说完也不等售货员回应，拿着围巾急匆匆的往楼梯口方向走。
等看着何援朝下了楼，一高一矮两个女售货员立马凑到了围巾柜台前。
围巾售货员没有了刚才的窘迫，不等俩人开口，便笑着道：“那人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回死心了吧？”
“唉！可惜了，京都人啊！这要是早认识几天，说不准我外甥女就去天子脚下享福了。”
“谁说不是呢！这人也是，就不能早两天来买围巾？”
……
围巾售货员没搭理俩人的抱怨，自顾自的收拾起放在柜台上的围巾。
何援朝出商店时才上午九点多，距离跟李鸿涛约定的时间还早，也不着急，奔着招待所的方向溜溜达达的闲逛起来。
阳曲虽不繁华，但既然来了，又有空闲，怎么着也得走走看看，要不以后还说不准能不能再来呢！
路上何援朝本打算买点当地的特长带回京都，但一打听，立马歇了心思。
这里的特产除了面食就是阳曲小米跟大枣，面食带不了，大枣又不是成熟的季节，剩下的阳曲小米种类是挺多，但眼下这时候却有些不大好淘换。
黑市里应该好弄，但为了这点儿东西去冒风险有些不大值当。
何援朝兜里有全国通用粮票，路过一家粮店时，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进去问了一嘴。
粮店里的工作人员见有人买粮倒是挺客气，但一句“现在没有任何粮食”的话让何援朝彻底死了心。
等走的时候，粮店的工作人员还好心提醒他，下次统一放粮时早点儿来，粮店供给也不充足，要是来晚了就剩不下多少了，甚至买不到都有可能。
出了粮店，何援朝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思，看了看时间，想着把羊绒围巾送回招待所便去饭店。
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身后跟上来一个人。
何援朝转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
男人见何援朝突然回头吓了一跳，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没摔倒。
何援朝见中年男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儿，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看何援朝大有一言不和就动手的架势，中年男人忙开口道：“同志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说完，扭头四外撒么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何援朝跟前儿小声道：
“同……同志，我……我这里有一块儿家……家传的澄泥砚你……你要不要。”
一看中年男人扭扭捏捏的模样儿，何援朝就知道这人应该不是干买卖的，也不是啥流氓小偷。
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儿好。
“不要。”
何援朝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中年男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咬咬牙快步撵上何援朝道：
“同志别着急走啊！你先看看砚台再说。”
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手里拿的一个布包递到何援朝身边。
何援朝没搭理中年男人，也没看砚台的意思，迈着大步继续朝前走。
中年男人似乎认准了何援朝，一路小跑着跟在身边央磨着他看看砚台。
俩人并肩走了一会儿，何援朝被纠缠的有些烦，停下脚步冷着脸看着中年男人道：
“都跟你说了我不要什么砚台，警告你再跟着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中年男人闻言，眼圈顿时红了，有些哽咽的道：
“同志求求你了，就买了这块儿砚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