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靖王当政
春桃接过虎符，突然跪下，“主儿，奴婢……奴婢有件事要禀报。”
“说。”
“今晨奴婢看见……看见刘尚书家的丫鬟偷偷进了御药房……”
霍晗柳眼中精光一闪，“你确定是刘焕家的人？”
“千真万确！那丫鬟手腕上有块红色胎记，奴婢绝不会认错！”
霍晗柳沉思片刻，“此事不要声张。哀家走后，你暗中盯着刘府动向，有任何异常立刻禀报靖王。”
“奴婢明白。”
夜深人静，霍晗柳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皎洁的明月。
明日此时，她已在奔赴边关的路上，而稷儿……
“太后。”闻鸿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臣已安排好京城防务。”
“稷儿怎么样了？”
“周太医说暂时稳住了，但……若三日内找不到解药……”
“一定会找到的。闻鸿轩，哀家把最重要的两个人交给你了，稷儿，还有大梁江山。”
闻鸿轩单膝跪地，“臣以性命担保，必不负太后所托。”
霍晗柳伸手虚扶，“起来吧。哀家走后，你要格外小心。刘焕、程谦这些老狐狸不会安分，还有那个消失的六指通译……”
“太后放心，臣已派人监视各大臣府邸。至于那个通译……”闻鸿轩压低声音，“臣怀疑他根本没死。”
霍晗柳瞳孔微缩，“你是说……金蝉脱壳？”
“正是。臣已命画师绘制他的画像，全城通缉。”
霍晗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块牡丹玉佩你查得如何？”
闻鸿轩面露难色，“臣查阅典籍，发现这种牡丹纹饰是先帝年轻时亲自设计的，据说只做了三块，一块赐给了王皇后，一块……”
“一块给了谁？”霍晗柳追问。
“另一块下落不明。但最奇怪的是第三块……”闻鸿轩犹豫了一下，“先帝临终前命人将第三块玉佩随葬了。”
霍晗柳心头一震，“所以周嬷嬷给哀家的这块……”
“很可能是王皇后那块。但王皇后的遗物应该都随葬了才对……”
霍晗柳感到一阵眩晕，线索纷乱如麻。王皇后的玉佩为何会在周嬷嬷手中？先帝为何要将第三块玉佩随葬？稷儿的胎记又为何会……
“太后，您没事吧？”闻鸿轩担忧地问。
霍晗柳摆摆手，“无碍。这些谜团等哀家回来再解。当务之急是救稷儿，退柔然。”
黎明时分，霍晗柳一身戎装，站在宫门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闻鸿轩抱着裹在锦被中的萧承稷站在最前方。
霍晗柳上前，最后一次**孩子的脸庞。萧承稷仍在昏迷，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稷儿，等母后回来。”她轻声说，然后转向闻鸿轩，“一切拜托你了。”
闻鸿轩重重点头。霍晗柳翻身上马，在朝阳的照耀下，率领大军向北方疾驰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宫墙一角，一个手腕有红色胎记的丫鬟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更远处，一个右手有六指的身影悄然隐入晨雾之中。
马蹄声渐远，闻鸿轩站在宫门前，望着霍晗柳率领的大军消失在晨雾中。怀中的萧承稷轻咳一声，小脸烧得通红。
“回宫。”闻鸿轩低声命令，转身大步走向内殿。他能感觉到身后众臣投来的各异目光，有担忧，有算计，更多的是观望。
太医院院首周太医早已候在寝殿外，见闻鸿轩抱着皇帝回来，连忙迎上前，“靖王殿下，皇上情况如何？”
“高烧未退。”闻鸿轩小心地将萧承稷放在龙榻上，“周太医，太后临行前交代，务必在三日内找到解药。”
周太医面露难色，“殿下明鉴，青龙引乃柔然秘药，老臣翻遍医书，也只找到零星记载……”
“那就去找知道的人！”闻鸿轩罕见地提高了声音，随即意识到失态，深吸一口气，“太医院所有太医分成三班，轮流照看皇上。另派人去民间寻访解毒高手，悬赏千金。”
周太医领命而去。闻鸿轩站在榻前，看着萧承稷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这孩子才八岁，却要承受如此剧毒。他轻轻抚平孩子紧皱的眉头，想起霍晗柳临行前的嘱托。
“靖王殿下。”春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陆大人派人送来的密信。”
闻鸿轩展开绢布，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刘府异动，六指现踪。”
他眼神一凛，立刻将绢布凑近烛火焚毁。刘焕这个老狐狸果然按捺不住了，还有那个消失的六指通译……
“报，”一名侍卫慌张跑来，“殿下，刘尚书带着几位大臣在午门外求见，说是……说是要商议国事。”
闻鸿轩冷笑一声，“告诉他们，皇上龙体欠安，朝议暂缓三日。”
“可是……刘尚书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太后御驾亲征，当由辅政大臣共议朝政……”
闻鸿轩眼中寒光一闪，手已按上剑柄，“你去告诉刘焕，太后有旨，本王监国期间，一应政务皆由本王决断。若有人不服……”他故意提高声音，“可来问本王的剑！”
侍卫吓得连连后退，跌跌撞撞地跑去传话。
午门外，以刘焕为首的十几位大臣正在争执。
“诸位大人，太后刚离京，就来逼宫了？”
“靖王此言差矣！老臣等是为国事忧心。按祖制……”
“祖制？刘大人现在想起祖制了？勾结柔然使者谋害皇上时，怎么不提祖制？”
刘焕脸色大变，“靖王血口喷人！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
“是吗？那刘大人府上那个手腕有红胎记的丫鬟，今早去御药房做什么？”
“老臣……老臣不知靖王在说什么……”
闻鸿轩不再理会，转向其他大臣，“诸位，皇上只是偶感风寒，三日内必能临朝。这期间，一应奏折送至本王府邸。若有人胆敢借机生事……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回到王府，闻鸿轩立刻召来心腹，“去查刘焕最近接触过什么人，特别是手腕有红色胎记的女子。另加派人手监视各大臣府邸，尤其是与柔然使者有过接触的。”
“报！”一名侍卫慌张跑来，“殿下，宫门外来了个青衣女子，自称能解青龙引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