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夜搜府邸
“报——闻将军到！”
“宣。”
闻鸿轩大步走入，“太后急召，有何要事？”
霍晗柳示意周明德退下，“你……近日可有不适？”
“没有。太后为何这么问？”
“嗜睡？手颤？”
“臣每日操练兵马，倒头就睡，哪来嗜睡一说。太后今日怎么了？”
霍晗柳稍稍放心，“本宫问你，皇贵太妃赐宴那日，你可曾食用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过是寻常酒菜……对了，陈国公曾亲自斟酒，说是家乡佳酿。”
霍晗柳心头一紧：“你喝了？”
“臣不敢推辞，浅尝辄止。”
“周明德！快给闻将军诊脉！”
闻鸿轩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地伸出手腕。
“如何？”
“脉象确有异常……沉细而涩，似有阻滞……闻将军近日可有胸闷气短之感？”
“确有几次……我以为只是劳累所致。到底怎么回事？”
霍晗柳深吸一口气，将王昶的供词和盘托出。
“所以……赐婚是个陷阱？他们想毒杀我？”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们知道你是本宫的左膀右臂，除掉你，本宫就……”
“就孤立无援。”闻鸿轩冷笑，“好一招釜底抽薪。”
周明德插话：“当务之急是解毒。百日眠虽阴毒，但若发现得早，尚有解法。只是……”
“只是什么？”
“解药需南疆特有的七叶灵芝，此物珍贵异常，寻常人家难得一见。”
霍晗柳立刻下令：“传旨太医院，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七叶灵芝。另外……”她看向闻鸿轩，“你即刻称病告假，闭门谢客，以免打草惊蛇。”
“太后打算如何处置皇贵太妃和陈国公？”
霍晗柳沉默。这正是她最纠结的问题——皇贵太妃代表皇室尊严，若无确凿证据就动她，必将引起朝野震动。
“本宫……需要时间收集证据。”
“时间？等太后收集完证据，臣恐怕已经毒发身亡了。”
“闻鸿轩！”
“臣失礼。”闻鸿轩单膝跪地，“但臣想问太后一句——若今日中毒的是太后，臣会毫不犹豫提剑入宫，为太后讨个公道。为何轮到臣，太后却要收集证据？”
霍晗柳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臣告退。”
“主儿……”春桃轻声唤道，“林举子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宣。”
林晏走进来时，“学生整理行囊时发现此信，藏于箱底夹层，想必是王昶偷偷放入……”
霍晗柳展开信纸，“事成之后，闻鸿轩必除。陈国公女可为饵，诱其饮毒。待其暴毙，即举大事。”
落款是一个“瑄”字。
“林举子，你可知这封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朝中将有大变。学生……学生虽一介布衣，但愿为太后效犬马之劳。”
“你为何帮本宫？”
“先父林远，曾任江南道观察使，因牵扯杜安康谋反案被……被先帝处死。学生本应恨太后，但这些年亲眼目睹太后励精图治，重用寒门……学生想通了，个人恩怨比起江山社稷，微不足道。”
“你接近王昶，是故意的？”
“学生早察觉科场有异，故意接近王昶套话。那日血谏，也是为引起太后注意。”
“本宫可以信任你吗？”
“太后很快就会知道答案。这是学生家传之物，可解百毒。虽不能根治百日眠，但能延缓毒发，为寻找七叶灵芝争取时间。”
“为何不自己留着？”
“因为……”林晏直视她的眼睛，“学生相信太后是明君，值得效忠。”
“春桃，去请闻将军回来。就说……本宫有解药给他。”
闻鸿轩去而复返时，已是黄昏。
“太后有何吩咐？”
“这是林晏家传的解毒丸，可延缓毒发。”
“太后改变主意了？”
“本宫从未变过。只是……本宫是太后，一举一动关系社稷安危。方才确实顾虑太多，伤了将军的心。”
“若今日之事重演，太后会如何选择？”
“本宫从未后悔。因为本宫知道，这江山是无数人的血汗换来的……若重来一次，本宫会先救你，再考虑后果。”
“臣……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本宫不是在权衡利弊后才选择救你。本宫是……害怕失去你。”
闻鸿轩反握住霍晗柳的手。
“臣鲁莽，让太后忧心了。”
“是本宫太过理智，忘了有些东西……无法用利弊衡量。”
闻鸿轩忽然想起什么：“林晏为何会有解毒玉佩？他又为何帮我们？”
霍晗柳简单解释了林晏的身份和用意。
“本宫已命他去查陈国公府的动向。若找到七叶灵芝的下落……”
“报——”
“太后，不好了！皇贵太妃突发中风，口不能言！”
“何时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太医院说……说恐怕凶多吉少。”
“倒是巧。本宫刚拿到证据，她就中风了。”她转向闻鸿轩，“你怎么看？”
“两种可能——要么是真中风，要么是见事情败露，装病自保。”
“本宫更倾向于后者。传旨，派太医院院正亲自诊治，没有本宫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皇贵太妃。”
侍卫领命而去。
“陈国公那边……”
“臣已派人监视。不过……若皇贵太妃真是在装病，恐怕陈国公也会有所防备。”
“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明面上，本宫会以侍疾为由，将皇贵太妃软禁起来，你要尽快找到七叶灵芝。”
“还有一事。王瑄至今下落不明。臣担心他会趁机生事。”
“加派人手搜查永宁寺。另外……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次日早朝，霍晗柳宣布皇贵太妃病重，由她亲自侍疾。
同时以科场舞弊案为由，一口气罢免了七名南方官员，全部由寒门子弟填补空缺。
退朝后，霍晗柳刚回宫，春桃就匆匆来报：“主儿，林举子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太后，学生查到七叶灵芝的下落了！”
“在哪？”
“陈国公府上就有一株，是他去年寿辰时南疆土司所赠。不过…陈国公府戒备森严，强攻恐难成功。”
“传赵垣。”
当夜，陈国公府外突然起火，府中一片混乱。
然而，当黑衣人打开密室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继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