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暗夜盗药
“主儿，赵大人派人来报，密室是空的。七叶灵芝恐怕已被转移。”
“陈国公老奸巨猾，定是早有防备。去告诉赵垣，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另外，传本宫口谕，命太医周明德即刻入宫。”
霍晗柳示意周明德免礼，“若无七叶灵芝，闻将军还能撑多久？”
“回太后，林举子的解毒丸虽能延缓毒性，但最多不过十日。十日之后，毒入心脉，便是华佗再世也……”
“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继续研制替代药方。”
南方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陈国公更是树大根深。若强行搜查，必会引起朝野震动。
但闻鸿轩的性命……
“主儿，林举子求见。”
“太后，学生查到线索了！陈国公府上的管事酒后失言，说灵芝被送往城南一处别院。学生暗中查访，发现那别院表面上是商贾所有，实则是陈国公的秘密据点。”
“具体 位置？”
“就在永宁寺后山，与王瑄藏身处相距不远。”
霍晗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果然是一丘之貉！此事不宜声张。你且回去准备，今夜随本宫亲自走一趟。陈国公狡猾多端，若派兵围剿，他必会毁掉灵芝。只有出其不意，才能得手。”
夜幕低垂，主仆二人与林晏在宫墙偏门会合。
“太后，前面就是别院。据学生观察，守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现在正是交接时分。”
“你与春桃在此等候，若有异动，立刻发信号。”
“主儿！让奴婢随您一起去吧！”
霍晗柳摇头：“人多反易暴露。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霍晗柳在屋内一阵翻找刚要将灵芝收入怀中，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奇怪，方才明明听到动静……”
霍晗柳索性从屏风后走出：“陈国公，别来无恙。”
“太……太后？！太后深夜私闯臣府，是何道理？”
“本宫为何而来，国公心知肚明。交出七叶灵芝，本宫可既往不咎。”
“哈哈哈！太后以为臣会相信吗？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太后颜面何存？不如这样，太后就此离去，臣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国公以为，本宫会空手而归？”
“那就别怪臣无礼了！”
门外立刻涌入数名侍卫，将霍晗柳团团围住。
“太后私闯大臣府邸，若传出去……不如太后写下懿旨，赦免王瑄之罪，臣便将灵芝双手奉上。”
“原来国公打的是这个主意。赵垣！”
赵垣带着一队禁军破窗而入，瞬间控制了局面。
“你……你早有准备？”
“国公以为本宫会孤身犯险？赵爱卿，将陈国公请回宫中，好生照料。”
“臣遵旨！”
“主儿！闻将军病情突然恶化，太医说……说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立刻去将军府！”
将军府内一片忙乱，只见闻鸿轩躺在床上，周明德正在施针。
“怎么回事？不是还有十日之期吗？”
“回太后，将军今晨突然呕血，脉象紊乱。臣查遍医书，发现此毒被人做了手脚，提前发作了！”
“快！用这个！”
周明德接过灵芝，仔细检查后却面露难色，“太后，此灵芝……是假的。”
“什么？！”
“真七叶灵芝叶脉呈金色，此物却是红色，恐是染制而成。陈国公老奸巨猾，定是早有防备，将真品藏于别处。”
“现在怎么办？”
“臣……臣只能尽力延缓毒性，但若无解药，将军恐怕……”
“还有什么办法？”
“除非……除非能找到下毒之人，逼问解药配方。”
“春桃，备轿！”
慈宁宫。
“太后这是何意？老身病体未愈……”
“太妃不必装了。本宫已知晓百日眠之事，现在闻将军命在旦夕，太妃若还有半分仁慈，就交出解药！”
皇贵太妃脸色变了变，“太后在说什么？老身听不懂。”
“是吗？”
霍晗柳冷笑，拍了拍手。赵垣押着陈国公走入。
“陈国公已经招认，太妃还要抵赖吗？”
皇贵太妃看了一眼陈国公，“国公爷，你可记得当年先帝赐你的丹书铁券？”
陈国公仿佛被点醒一般，突然挺直了腰杆：“太后无凭无据，污蔑老臣，老臣要上告宗人府！”
霍晗柳早料到他们会抵赖。
“太妃以为本宫没有证据？带上来！”
两名禁军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入，正是失踪多日的王瑄。
“太妃救命啊！他们……他们用刑……”
“你……”
“王瑄已经招认，太妃与陈国公合谋毒害朝廷重臣，意图不轨。太妃现在还有何话说？”
良久，皇贵太妃长叹一声，“罢了。老身可以交出解药，但太后须答应三个条件。”
“说。”
“其一，赦免王瑄之罪；其二，恢复陈国公爵位；其三……太后须还政于帝，退居后宫。”
“太妃好大的口气！”
“太后若不答应，闻将军必死无疑。老身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倒是闻将军年少有为，若就此殒命，岂不可惜？”
霍晗柳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好，本宫答应你。但解药必须先给！”
皇贵太妃得意地笑了，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才是真正的解药。七叶灵芝不过是引子，真正的解药一直在我手中。”
霍晗柳接过瓷瓶，交给周明德查验。
“太妃别忘了，本宫虽答应还政，但皇上年幼，朝中大事仍需本宫辅佐。”
“那是自然。只要太后信守承诺，老身绝不为难。”
回到将军府，解药服下后，闻鸿轩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
“将军脉象平稳，毒性已解，只需静养数日便可痊愈。”
霍晗柳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回宫吧，明日还要跟群臣斗嘴，想想就心累。”
“主儿不是答应皇贵太妃还政了吗？”
“本宫是答应了，但没说何时还政。皇上今年才八岁，离亲政至少还有十年。这十年间，足够本宫……好好辅佐了。”
次日早朝，霍晗柳当众宣布皇贵太妃因病薨逝，举朝哀悼三日。
同时，陈国公主动请辞，归隐田园。
至于王瑄，则在流放途中不慎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