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内忧外患
闻鸿轩眼疾手快，长剑贯穿赵垣副将咽喉。
霍晗柳长舒一口气，正要说话，却见闻鸿轩面色突变，“太后小心！”
转头望去，柔然使者团中一名通译手持弩箭，正欲发射第二箭！
禁军一拥而上，将柔然使者尽数拿下。
“全部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她转向闻鸿轩，“多亏你及时赶到。”
“臣惭愧，未能阻止赵垣副将……”
“不，你做得很好。”霍晗柳看向冯保，“这位真是当年的冯公公？”
“臣按太后指示搜查李阁老书房，发现密室中关着此人。李阁老留书说，他早怀疑青龙组织阴谋，暗中救下冯保，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揭穿谎言。”
“看来李阁老并非全然奸恶……”
她话未说完，萧承稷突然拉住她的衣袖，“母后，周嬷嬷……周嬷嬷不行了！”
霍晗柳急忙来到周嬷嬷身边。
老妇人气息奄奄，“太后……老奴……对不住您，他们抓了老奴的孙子……”
“这是……”
周嬷嬷气若游丝，“太后……小心……青龙……是……”
老嬷嬷的手突然垂下，最后一句话永远留在了唇边。
夜色深沉，霍晗柳独自在寝宫中来回踱步。
轻轻叩门声响起，闻鸿轩的声音传来，“太后，臣有要事禀报。”
“审讯柔然使者有重大发现。那青龙珠产自柔然雪山一种罕见草药，能乱人心智。更可怕的是……太医查验先帝遗物，在先帝常服的安神丹中发现了同样成分！据柔然使者交代，这种药是一个中原人教他们制作的，那人右手有六指。”
“六指？”霍晗柳猛然想起什么，“先帝的叔父，老庆王不就是……”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什么人！”
一道黑影掠过窗前。闻鸿轩破窗而出，霍晗柳紧随其后，只见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向御花园疾奔。
“站住！”闻鸿轩搭箭拉弓，一箭射中那人肩膀。
御花园假山后，黑影终于被闻鸿轩逼入死角。
黑影缓缓转身，伸出右手，赫然是六根手指！
“老庆王？”
“霍氏，你比你父亲聪明多了。”
“是你一直在幕后操纵一切？毒害先帝，伪造皇子，勾结柔然……”
“不错。”老庆王坦然承认，“那个孽障，杀我兄长夺位，我隐忍二十年，就是要让他断子绝孙！”
“所以你创立青龙组织，先毒害先帝，再谋害当今皇上？”
“你们以为今天赢了吗？太天真了！”
说着，老庆王丢出一个折子，随后四周漫起一阵烟雾。
“竟让他给跑了！”
“无碍，先回寝宫吧。”
“报，”一名侍卫慌张跪在殿外，“北境八百里加急！柔然大军犯边，已连破三城！”
“怎么回事？柔然使者还在天牢，他们竟敢……”
“回太后，探子来报，柔然可汗声称使者团被扣是宣战借口。他们用青龙引控制了我军将士倒戈，现在边关大乱！”
“传旨，即刻召集内阁大臣和六部尚书到太和殿议事。另，请靖王速来见哀家。”
侍卫领命而去。
“稷儿，国家有难，你怕吗？”
萧承稷摇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儿臣不怕。母后说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太和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兵部尚书程谦率先出列，“太后，柔然此次来势汹汹，又用邪药控制我军将士，若不全力反击，恐边关不保！”
“程大人此言差矣。”礼部尚书刘焕反驳，“战端一开，生灵涂炭。不如释放柔然使者，派使议和……”
“议和？”程谦冷笑，“刘大人莫非忘了，柔然使者参与谋反，罪证确凿！”
霍晗柳冷眼旁观，注意到刘焕与几位文官交换眼色。这些人大都是昔日汪党余孽，如今见风使舵，又想借和谈之名行投降之实。
“诸位爱卿。哀家问你们，若柔然用青龙引控制边关将士，京城又如何防范？”
太医出列道，“回太后，臣查验过青龙引成分，此药需长期服用才有效。但若浓缩成药丸，一次大剂量服用，也能使人短时间内丧失神志。”
“太后，臣怀疑京城已有奸细暗中传播此药。今晨南城发现三名百姓突发癫狂，症状与服食青龙引相似，这是臣在百姓身上搜到的，是青龙引的浓缩版。”
“靖王听令。即刻封闭九门，严查出城入城人员，特别是药材商贩。另，加强宫中戒备，皇上身边必须时刻有人护卫。”
“太后。”户部尚书出列，“国库空虚，若全面开战，粮饷难以为继……”
“那就加税！”程谦厉声道。
“不可！连年天灾，百姓已不堪重负。哀家决定，削减宫中用度三成，充作军费。另，向江南富商借粮，以盐引为质。”
这个决定引起一阵骚动。削减宫中用度有损皇家威严，而向商人借贷更是前所未有。
“太后圣明，臣愿捐出半数家产，以充军资。”
这一举动让不少武将纷纷效仿。
“太后，柔然使者在天牢中暴毙！”
“什么？怎么死的？”
“像是中毒，但狱卒坚称无人接近过牢房。”
闻鸿轩沉声道，“必是青龙引的延时发作。他们早就在使者体内种下毒药，时候一到便毒发身亡。”
霍晗柳心头一凛。老庆王虽死，但他的党羽仍在严格执行计划，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宫中各处！
“加强天牢戒备，其余使者单独关押，饮食由太医亲自查验。”她转向闻鸿轩，“靖王，你亲自去查藏书阁失火一事，务必抓住纵火之人。”
闻鸿轩领命而去。霍晗柳独自留在殿中，取出两块玉佩仔细端详。
春桃奉上热茶，轻声道，“主儿，您脸色不好，歇歇吧。”
霍晗柳摇头，“边关告急，内患未除，哀家如何能歇？春桃，你去御药房，把王公公留下的药录取来。”
春桃领命而去。霍晗柳将两块玉佩在灯下反复比对。
她正思索间，春桃慌张跑回，“主儿！御药房被人翻过，王公公的药录不见了！”
所有线索都断了，敌人步步紧逼，而她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确定……
殿外突然传来萧承稷的哭喊声，“母后！母后救命！”
霍晗柳腾地站起身，只见萧承稷被一名宫女抱着，锁骨处的胎记竟变成了诡异的青紫色！
“怎么回事？”
宫女跪地发抖，“回太后，皇上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胎记疼，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