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章高烧预警】
倩纱窗下,翠色松柏在午后的光影中沉沉郁郁。
有温热的风肆意而过,卷起满院花树的香气,吹得满室芬芳。
南瑾对上皇后的眼神,唇边绽开一抹了然于心的笑意,
“皇后娘娘方才在众人面前陪臣妾演那出戏,不也是要给那人看的吗?”
皇后回以一记默契的微笑。
她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声音压得更低,
“所以你是在怀疑什么?”
南瑾低声道:“宜妃的背后,可能还有人。若不然,她那样的人,怎会心甘情愿赴死?
臣妾怀疑宜妃死的那日,有人趁钟粹宫白天无人看守之际,悄悄去见了她,与她说了些什么,逼得她不得不死。”
她抬起头,灼灼目光泛着恨意,
“臣妾那日离宫,半路见天色骤变,便吩咐进礼回宫取伞。结果......他却‘失足’跌落在井里丧命。
臣妾绝不相信那是意外!进礼大抵是回宫后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才会被人灭口!”
南瑾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退一步讲,就算进礼的死是意外,但昨日御儿榻一事,绝不可能是意外那么简单!
臣妾已查实,宜妃宫中被挪走的其余木器,包括质地松软最易招虫的松木物件都完好无损,为何偏偏常睿的御儿榻会出了问题?
这事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要想做下这事还不被人察觉,那么此人定然就住在钟粹宫。”
她冷笑,“有时候人自作聪明,动作做得越多,反而越容易露出马脚。”
皇后静静听罢,问道:“钟粹宫如今住着的,只有贺兰贵人、叶常在和张常在三人。你疑心谁?”
南瑾摇头,“不是疑心。”
她咬重了音,一字一句道:“臣妾几乎可以肯定,藏在宜妃背后的,便是贺兰贵人!”
皇后的神色并未流露出太多惊讶,只是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而后扬一扬下巴,示意南瑾继续说下去。
南瑾却并未立刻解释,而是反问皇后道:
“臣妾入宫时日尚短,皇后娘娘体恤六宫,对所有后妃都关怀备至,想必也十分了解她们的性情。臣妾想问问您,在您看来,贺兰贵人是个怎样的人?”
皇后想了想,沉吟道:
“她一直被宜妃压着,位份不得进,性子也颇为软弱怯懦。”
南瑾微微颔首,应道: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贺兰贵人在众人眼中,正是这样一个软弱怯懦、连与人高声说话都不敢的主儿。可偏偏......”
她话锋一转,语气冷下去,“宜妃死的那日,贺兰贵人来给娘娘请安时,却一反常态,与顺妃宫里的赵贵人起了冲突。”
说着目光转向侍立在皇后身侧的云熙,
“当日她二人争执动静颇大,惹得云熙姑姑出面呵斥才得以平息。姑姑可还记得?”
云熙思忖片刻道:
“回瑾嫔娘娘,确是如此。那日时辰尚早,皇后娘娘还在内室梳妆。奴婢听得庭院喧哗,便出去查看。
原是因着贺兰贵人不小心踩了赵贵人新做的云锦鞋子,赵贵人素日里就是个爱漂亮的,气性又大,为着这事揪住贺兰贵人不依不饶,言语间颇为难听。贺兰贵人当时只低着头,一副受气模样。”
南瑾接口道:“她和叶常在那日请安去得极早,那时后妃尚未到齐。她这么一闹,自然让大多数早到的嫔妃都对她有了印象,确信她那日绝对来给皇后娘娘请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