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琛握着那份合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其他还在调查的人。
“你们不用继续查了。”
其他人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贺总，什么意思，不查了吗？”
“我已经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贺霆琛握着那几份合同起身：“那些人的目的应该就是这几份合同。“
有人疑惑的问道。
“贺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个人为了这几个项目来的，可是也不对啊，这个合同人家不是国外跟我们公司签的吗？”
“是啊，这种合同的事情，打印出来就都已经铁板钉钉，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秦阳还试图想要混淆贺霆琛，看看能不蒙混过关。
“贺总啊，会不会是之前你答应了已经签了，但是自己后面又突然忘了？”
贺霆琛一记冷刀子落在秦阳的头上：“秦阳，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厉家老爷子一样，现在已经老眼昏花了。”
秦阳立刻垂下头：“秦阳不敢。”
贺霆琛指了指上面的印章跟字迹：“这自己乍一看是像我的，但仔细看的话，字体还是有些女人的娟秀，不像男人落笔苍劲有力，所以这字迹，应该是一个女人模仿出来的。”
秦阳闻言，心脏就跟被擂鼓击中似的，狠狠颤了颤。
完了完了，该不会这么快就要东窗事发了吧，他们都还没有想好后面的对策。
秦阳这会儿也不敢再乱说话，就怕贺霆琛一个不小心就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这时技术人员走过来。
“贺总，我们刚才已经尝试了恢复监控，但是……还是没能成功。”
说到后面，技术人员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去看贺霆琛的反应。
办公室的冷气开的是最低的，但贺霆琛的脸色此刻比室内的温度更冷，他起身走到电脑面前看了一眼全黑的屏幕，指节敲了敲桌面。
“你们在这里恢复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结果？”
技术人员额头上沁出冷汗，说话颤颤悠悠的。
“贺……贺总，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已经商量了很久，但是始终……”
“始终什么？”贺霆琛突然站起身，西装想下摆扫过桌沿，带的文件哗啦啦的响，他走到技术人员面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人碾碎，“我花重金请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办不到的！”
“贺总，我们……”
技术人员想要辩解，却被贺霆琛抬手打断，眼神像是淬了冰似的。
“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
“贺总……”
技术人员不甘心的还想要求情，秦阳已经上前将那几个人给赶了出去。
“行了，你们自己技术不行，贺总当初招聘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贺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让其他外来人员破坏公司的安保系统，现在监控被毁就不说，你们连基本的恢复都做不到。”
“公司的规矩想来也不用我多说。”
技术人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贺霆琛询问了一番今天晚上留下来值班的人，但是得到结果都是一样。
这些人都没有看到有人进入这栋大楼。
贺霆琛坐在大班椅上，眉头紧锁：“要是按照你们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进来的人是内部人员，只有内部人员才是最熟悉公司地形的，知道从哪里进来不会被看到。”
秦阳听到这里，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贺霆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了。
再查下去估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今天就到这里，先进行内部排查。”
“是。”办公室里的人一一应下。
其他人全都散了，还有人一个劲儿的打着哈欠，也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可能好好睡觉了。
“你们说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竟然敢像公司下手，这人纯纯是疯了吧。”
“是啊，而且我们公司的安保系统一向都是最牛的，竟然会被识破了，我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牛人干的。”
“你快别管哪个牛人干的了，我只知道，我们公司那几个技术部的牛人现在已经彻底失业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做好吧，不然下一个失业的就是我们。”
“是啊是啊。”
贺霆琛将那三份合同放在上面，询问秦阳。
“这个项目之前是谁介绍给你的，国外的什么工作，我要见他们的负责人。”
秦阳这一下就愣住了，负责人？
贺总竟然还想要见负责人，这怎么能见，要是见了，岂不是露馅儿。
秦阳在旁边一脸焦急，脑子就跟陀螺似的一个劲儿的转。
贺霆琛见秦阳不说话，已然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他一声。
“秦阳！你在做什么，我现在在跟你说话。”
秦阳这才回过神来：“哦，贺总，那个负责人，好的，我明天早上就去联系。”
贺霆琛指节在桌面上轻点，一下一下的，他又将项目合同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项目，合同里面也没有什么隐藏条款。
他问秦阳：“你说这个合作商是脑子有坑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跟我们公司合作，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公司已经快要破产了吗？”
秦阳：“贺总，这些问题我都已经说了，但是人家负责人也说了，相信你的能力，要是贺总真的能够渡过这次难关，那他们公司也就算是大工程，以后还期望能够跟贺总经常合作呢。”
贺霆琛思来想去。
“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很蹊跷，你去好好查一下这个负责人的底细。”
秦阳听到贺霆琛竟然还要查，都有些着急了。
“贺总，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查了，要不还是赶紧先把项目运作起来，而且且不说这上面是不是有人故意模仿您的字迹，合同现在已经生效了。”
“什么意思？”
贺霆琛皱眉，面色一沉，冷冷的斜睨了秦阳一眼。
“你已经跟那边说了？”
“早就说了，就差您签字，不过现在这字都已经签了，自然而然合同也就生效了。”
“贺总，不管其他的，现在还是先启动合同，还有把消息散布出来，让那些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公司还是有人愿意合作的。”
贺霆琛听闻，略微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领口歪歪斜斜的挂在他的脖颈上，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落在秦阳身上。
“秦阳，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