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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秦芷跑到每个人面前,他们却只是别开脸,脸上带着隐忍和愤怒。
此时的秦芷已经彻底清醒,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一定不正常。
“不对,哥哥!爹爹,一定是道士在害我!这符水有问题!你们相信我啊!”
“秦芷!”镇国公大喝一声:“你还嫌今日丢脸不够?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罢休!之前我疼你宠你,以为你是个本性单纯,天真无邪的孩子,没想到……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秦海也甩开秦芷的胳膊:“秦芷,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秦芷发疯地拽住秦海的胳膊,却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仰天狂笑。
“秦海!你真是好样的!你这个大哥真是好!你一直都喜欢秦苒,爱护秦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海听见她胡言乱语,心中对秦苒的愧疚更甚。
转身直接离开了灵坛。
镇国公和秦复、秦骤两人也相继离开,临走前,镇国公丢出一句话:“从今往后,秦芷不再是我镇国公府的女儿,我镇国公府与秦芷,彻底断绝关系!”
说完,甩袖上轿。
唯独沈氏还留在原地,镇国公怒目瞪着沈氏:“还不上来,你难道还等着为这个逆女说话!”
沈氏面色惨白,双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秦芷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剩下自己孑然一身。
仓皇失措,四顾之下,发现只有一个刚才甩了自己两巴掌的韩恕。
连忙过去求韩恕:“韩恕哥哥,你一定是爱我的对不对?求你不要……啊!”
韩恕直接从身侧抽出长剑,直直抵着秦芷的喉咙:“秦芷,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我现在让你站在我面前,已经给足你面子,但你若再不知好歹,我便让你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秦芷双膝跪地,浑身颤抖不止,不住地捂着自己的肩膀,余光看见韩恕的身影逐渐远去。
心中不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不能!
不能让韩恕就这么走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必须要留下韩恕!
秦芷冲上前,谁料衣裳太大,带动灵坛上的烛台翻倒,砰的一声,火光冲天。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失了火,连忙四散逃走。
秦苒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一切,大火烧了永宁侯府的大门,几个仆从困在门房里出不来。
秦苒直接几步上前,浑身裹着被河水浸湿的毯子,将门房救了出来。
韩恕听说门口出事,迅速赶来,看到的便是秦苒将人救下的这一幕。
当即冲了上来,张嘴正要呼出声,却见秦苒慢慢转过头,那是一张极其陌生的脸庞。
不是秦苒,不是靖王妃。
韩恕眼底划过一丝明晃晃的失落。
秦苒摸着自己的脸,心头冷笑,她当然不会蠢到拿靖王妃的脸过来看秦芷出丑,这张脸是她特地易容过的。
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看出破绽。
“这位……女侠,请问姓甚名谁,多谢你救了我家门房。”
韩恕作揖感谢,秦苒漫不经心回礼:“不必多谢,只是看完热闹之后顺手救人罢了,小侯爷与其和我说话,不如去看看那位秦二姑娘,她好像要疯了。”
身后不断传来秦芷的尖叫和怒骂声,韩恕的脸色沉了沉,又恢复如常:“多谢。”
火势并未散去,韩恕提着长剑,心中没有半点着急救人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秦芷跟前。
长剑冰冷,抵着她的脖颈。
“我问你,秦苒当初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给了她毒药!”
秦芷此时全身被火炙烤,已经没有闲心好好说话,双手抓着长剑:“韩恕哥哥,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被烧死,我不想!”
韩恕用力拔出长剑,顿时血水被火光蒸发。
他扔了剑,双手紧紧攥着秦芷的胳膊,恨不得要撕了她的骨血。
“秦芷,你真的一直在骗我!说!阿苒到底是怎么死的!告诉我!你告诉我!”
他已经快被逼疯了,无法相信当初他作为帮凶,和秦芷一起害死了秦苒。
阿苒,那么好的一个女子,就这么没了。
韩恕眼角留下两滴血泪。
秦芷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非但没法帮她逃脱火场,还要治她于死地,顿时甩开韩恕,抬起长剑。
恶狠狠直接朝韩恕的腿上扎了过去。
噗嗤一声。
长剑入腿,韩恕一声长叫。
捂着腿痛苦地哀嚎,秦芷没有正眼看他,扔了长剑,寻找能逃出去的机会。
既然韩恕一心为了秦苒,那好,就让他陪着秦苒一道**好了!
秦芷嗤笑一声,兀自扯了巾子,用尽所有的水,浸湿披在身上,老鼠一般从火光中蹿了出去。
韩恕跪倒在火光中,看着那道身影逐渐消失,眼底的泪仿佛被蒸发一般。
痛恨至极,一拳捶在地上。
再抬头的时候,面前似乎出现一双黑靴,抬头,仿佛看到了之前的女侠。
三张脸在此时重叠在一起,他唤出那个亏欠许多的名字:“阿苒……”
秦苒冷眼看着韩恕逐渐昏迷,冷哼一声,眼底满是寒冰。
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活该,可惜跑了一个。
不过她也明白,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毕竟,所有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秦苒迅速离开永宁侯府,这场大火足足少了一天一夜,永宁侯府被烧得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
一天前的那场法事,还有离奇失踪的秦芷,成了京中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与此同时,秦芷已经胡乱坐上了去边关的马车,藏身草垛,昏迷不醒。
靖王府。
秦苒美美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听到海棠在耳边说,镇国公府的人到了,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秦苒挑眉,让海棠替她更衣,梳妆打扮之后再出去,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镇国公府的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秦苒衣着一丝不苟地出现在堂内,魏寒川耳朵动了动,让秦苒在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晚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