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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嘲讽。
“这位女子好像不是秦二姑娘?小侯爷莫不是拿错了卷轴?”
韩恕听到这股和秦苒极其相似的嗓音,手一抖,画卷竟重新落在地上,他颤抖着攥着秦苒的胳膊,使劲摇晃:“秦苒,是你对不对,你是我的阿苒!”
海棠见状,灵巧的一个转身,直接将醉汉韩恕一脚踹出,挡在秦苒身前。
“小侯爷,还望自重,这是靖王妃。”
韩恕从桌椅中起身,嘴角带着苦笑和委屈,也对,秦苒怎么可能还回来呢?
他明明已经亲眼看见秦苒坠入火堆,她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眼前的女子,无论是身形还是嗓音,都与秦苒极其相似。
为什么会这样呢?
韩恕的眼神逐渐痴迷,似乎下一瞬就要重新扑上来,海棠看了一阵厌恶。
“王妃。”
秦苒径直转身离开。
三日后,永宁侯府外的街道上,道士设法做事,两排道士穿着道袍,手中带着拂尘从远处翩翩而来。
围着灵坛坐了一圈,这场法事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秦芷坐在灵坛正中央,她悄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坐在左侧的永宁侯府众人,还有坐在右侧的镇国公府众人,又缓缓闭上双眸。
她已经事先和道士说好,等到法事正式开始,她就装作被恶灵附身,到时候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秦苒身上。
大家就不会再怀疑是她做了那一切。
叮铃铃——
铃铛一响,道士手中执着桃木剑,在空中一阵飞舞,随着黄符漫天,从中掏出一张摁在铃铛之下。
那黄符竟然凭空生出一道火焰,整个符咒燃烧殆尽后,草木灰化作一碗符水,道士将符水端到秦芷面前。
“施主,喝下此水,恶灵就能显现真身。”
秦芷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一旁观看的众人,心中也是一阵紧张。
随着一碗水进肚,秦芷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本以为这是正常现象,可余光一瞥,竟然看见人群中一个极其高挑俊美的女子一直盯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想喊出口,却发现说的话完全不是她本意想说的。
“没错!是我一直看不惯秦苒,我一直在陷害我的姐姐!”
这一句瞬间惊呆了所有人,有本来窃窃私语的人,都停下来望着秦芷,等待她的下文。
秦芷晃晃悠悠站起来,身上的衣裳垮落。
“你们都不知道吧?当时我才三岁,我就开始嫉妒我的姐姐,秦苒!拼什么她什么都比我好?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能得大人的喜欢,我实在太嫉妒了!所以在遇到王雪梅的时候,我就动了歪心思!”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韩恕坐在太师椅上,手攥紧了扶手,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秦芷,仿佛要将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秦芷丝毫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说。
“三岁那年,秦苒之所以走丢,是我跟王雪梅说 ,我姐姐什么都好,让王雪梅把我姐姐带走,一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王雪梅果然答应了,从此我就再也没有姐姐了!”
秦芷一阵癫狂地笑,众人的面色难看起来。
沈氏意识到,再让秦芷这么说下去,一定会出事。
赶紧上前拉着秦芷要走,却被秦芷一把推开:“你起开,我还要说!秦芷被我弄走之后,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我当然不会让她抢走我的爹爹、母亲、还有我的哥哥!甚至还有我的韩恕哥哥!”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出来替秦苒鸣不平。
“你说小侯爷,可当时小侯爷,那是你姐姐的夫婿啊!”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就是,做了那么多错事,竟然还有脸觊觎姐姐的夫婿!”
秦芷当即走到那人对面,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你们知道什么!韩恕哥哥之所以会和秦苒成亲,那是因为要给我找血引子!”
这一下,众人再也忍不住,甚至有人冲上前要对秦芷动手。
韩恕手一抬,立刻有侍卫上前将他们都拦住。
“我看谁敢!都给我等着,等她把话说完!”
秦芷癫狂发笑,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裳、头发,一边继续开口。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的血引子,就是我的好姐姐秦苒!所有人都被我蒙在鼓里,我其实根本没病!哈哈哈哈……所谓的娘胎体弱,只是我整死秦苒的手段!我就是要秦苒**!现在她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韩恕再也忍不住,怒而上前一巴掌甩在秦芷的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在每个人的心里。
沈氏也被惊呆了,没想到向来温和的女婿,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儿动手。
“小侯爷!你做什么!”
韩恕没有理会沈氏的喊叫,单手掐着秦芷的脖子,双眼通红得像是要流出血来。
“秦芷,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原来秦苒是你亲手害死的,原来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秦芷双手使劲扯着韩恕的手,很快,他的手背上满是血痕。
“是我,如何?韩恕哥哥,一直都是我在暗中操控,我甚至给秦苒下药,让她跟野男人……”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韩恕已经忍无可忍,将秦芷破败的身体扔在地上,他怕再这样下去,他会一个忍不住直接掐死秦芷。
秦芷也因此清醒了一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韩恕,以及站在远处干着急的沈氏, 再远一些,始终坐在椅子上,一脸阴沉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
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糟了,一切都完了。
秦芷顾不得想自己是怎么说出那些话来的,跪着爬到镇国公面前:“爹爹,你看看阿芷,阿芷不是有意的……啊!”
镇国公一脚踹开秦芷,脸上尽是嫌恶:“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下手狠毒的女儿!”
秦芷摔在秦海面前:“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平日最疼阿芷了,你们一定会相信阿芷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秦海三人并未说话,脸上的嫌弃和懊恼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