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侯府侍卫来报,昨夜抓了一个蟊贼,那蟊贼惊惧过度自尽了。
事出蹊跷,柳云容亲自去看了尸体。
“回县主,这个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可是他胆子很小,被抓住后听说我们要报官,竟然自尽了。”侍卫头子汇报道。
柳云容疑惑地盯着那具尸体的五官。
“即如此,那就先送去京兆府报案吧,不论他是什么人,莫名其妙死在咱们侯府中始终是个隐患。”
侍卫头子抱拳:“是!”
回到流萤居,月瑶担心道:“县主,您怀着孕呢,怎么连尸体也去看啊。”
“没有亲自看过我不放心,尸体而已,我见得多了。”柳云容笑笑。
她确实没被影响,早膳还多吃了半屉小笼包。
见她真的没事,月瑶才嘀嘀咕咕把心放进肚子里。
皇帝向端王和裴国公定下的三日之约很快就到了时间,可谁也没有找到裴钰的踪迹。
裴国公当即指着端王叫他认罪。
“三日之期已到,你找不到我儿子,如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交代!”
端王笑了。
“是啊,整个盛京我都几乎要翻过来了,眼下线有一个地方没查。不如待我把这地方查了,再做定论呢?”
众人都看着端王。
他这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跟上一回的气急败坏,可是完全两个极端。
皇帝开口,“端王说的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裴国公府。”
“你满口胡言!”裴国公气的差点蹦起来。
“我自己的儿子丢了,难道我还要贼喊捉贼?这怎么可能?”
“那我还要说这全天下所有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只有端王府没找过呢!”
御书房又乱了起来。
裴国公拉着两个同僚一起痛骂端王,端王双手拢袖,淡定地站在原地叫他们骂。
皇帝听了一阵子,也没听出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东西出来,便示意太监打断他们的争执。
太监弯着腰过去劝架。
“几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人中龙凤,何必要在御书房里大打出手呢?岂不是污了皇上尊耳?有什么话得好好说,冷静下来才能找见裴小公爷也不是吗?”
太监的意思自然就是皇帝的意思,他出来这么一劝,端王和裴国公自然就找了台阶自己下来。
裴国公气的鼻孔张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既然端王说这整个盛京中只有裴国公府还没找,裴国公又说他也只剩端王府没找。依朕的意思,不如就这样吧,你们各自派人去对方的府中搜寻,这样可好?”
此话一出,端王和裴国公两个人都愣住了。
“皇上,这恐怕……”
裴国公首先开口,他额角开始冒冷汗。
端王却是一脸正气地向皇帝拱手,“臣弟愿意听从皇上圣意!无有不遵!”
二人之间的的气场一下翻了过来。
明明之前还是裴国公义正言辞要去搜端王府,可端王现在要说搜他的裴国公府,他却不愿意了,真是蹊跷。
皇帝拧起眉头,看着哆哆嗦嗦的裴国公。
“裴国公,端王都答应了,你是苦主,找儿子应当是你感到焦急的事情,怎么如今大家都愿意帮你去寻,你还不乐意了?给朕好好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国公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臣只是不愿意因为自家之事搞得人尽皆知,劳烦这么多人力物力,实在是叫臣心惶恐。”
端王嗤笑:“难道这三日裴国公叫本王满天下的找人就不是耗费人力物力了?裴国公,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裴国公怒气冲冲地看向他。
“你……”
端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还是说,裴国公这么害怕本王带人去你府中搜查,是因为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裴国公府在贼喊捉贼!”
端王气势凌然。
裴国公抿唇不语,眼神垂在青玉地板上,好像被吓住了。
皇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今日就按照朕所说,裴国公带人去端王府搜,端往派人去裴国公府搜。明日一早,朕要看到结果!好了,都散了吧。”
皇帝起身离开,将他们留在御书房内面面相觑。
裴国公咬牙切齿地瞪着端王。
端王笑道:“本王的人已经在您府中各个门上守着了,从里头出来什么人,进去什么人,本王可是一清二楚的。国公爷,您可别想着偷偷把什么人从府里送出去啊。”
“你!欺人太甚!”
裴国公指着端王,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