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骨醉 第181章 幽禁陈秀滢

陈秀滢不敢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是谁不许我出院子的?你去叫世子来,叫侯爷来,我倒要问问清楚!”

还不等蓝鹊回答,外头便传来了铁链锁门的声音。

陈秀滢怔了一瞬,随即不信邪地去拉扯大门,结果那门被栓的像铜墙铁壁,在她无力的动作下纹丝不动。

蓝鹊笑看她无措的样子,环抱双臂,嘲讽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陈秀滢没空与蓝鹊争执,她冲外头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们凭什么锁我,我还有娘家,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陈国公府的大小姐?你们几个脑袋,竟敢得罪陈国公府!”

自然没人回应她。

蓝鹊嬉笑:“陈国公现在烂事缠身,涉嫌杀害正妻,谋杀探花郎未遂。苦主正是你的亲舅舅,熙宁伯。咦,难道不是夫人你自己去大理寺报的案吗,难道都忘了?”

“陈国公府遭受重创,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会还以为国公爷会保你吧?”

陈秀滢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在院中的石桌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我被算计了……”

现在她无枝可依!

是她自己造成的这一切!

不,是沈芙蕖。

是沈芙蕖算计了她!

陈秀滢暴起,捏着蓝鹊的领子,双目猩红:“沈芙蕖呢,那个**人在哪里!”

蓝鹊不耐烦地打掉她的手。

“沈二小姐啊,已经死了。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陈秀滢死死盯着蓝鹊的嘴,脑袋轻微颤抖。

蓝鹊扯了扯唇角:“是咱们萧世子亲手杀的!”

“前日,萧世子孤身闯入沈府,亲手砍下了沈芙蕖的头颅,为县主报仇。沈芙蕖在麓山寺意图毒害县主,好在县主有神佛庇佑,命大,被孙御医救回一命,孩子也保住了。可世子咽不下这口气,手刃了沈芙蕖。”

“但是呢,世子被皇上罚了,流放岭南。不过此事并没有牵连到侯府和县主,若县主省下男孩,照样可以继承爵位。等那个时候,县主就是长乐侯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了。”

话闭,蓝鹊嘲讽的看着陈秀滢。

陈秀滢瞪大眼睛,浑身颤抖。

她快疯了!

萧御霆竟然为那个**人做到这份!

而且,那**人竟然还活着,孩子也保住了!

可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娘家的庇护,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怎么会这样,凭什么!?

蓝鹊笑了。

昔日里那个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草芥人命,拿丫鬟性命取乐的陈秀滢,露出了若丧考妣的表情。

见她这样,蓝鹊只觉得痛快!

自打她被分给陈秀滢做丫鬟,日子是愈发的艰难。

身边的姐妹们换了一批又一批。

昨日还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小丫鬟,第二天便横死在院中,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时间长了,蓝鹊的心也麻木起来。

可她如何能不恨呢?

不被人当人的日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度过的。

即便她苟活到了最后,心中却还是难免对陈秀滢怨恨。

蓝鹊把她丢进屋里,警告道,“侯爷发话,从此以后夫人就囚禁在这院中自我反省。一日三餐会给你送来,但想要出门可再不能了。如今陈国公府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你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会在意,你也别想着有谁能将你救出来了。如果想好好活着,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若还想闹事,可别怪我们姐儿几个对你不客气。”

‘砰’!

陈秀滢被关起来了!

就这样过了五六日,她也不知外头事态如何了。

只觉得精神状态愈发差,日子也越来越难熬。

陈秀滢着魔似的的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给自己化妆。

可化着化着,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铜镜里,陈秀滢精心描绘的妆容在冷汗浸湿下晕染,原本明艳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

她病了,可女医被调离,她连药都没得吃。

又过了一日,蓝鹊带着三四个丫鬟,突然闯进她屋子,在屋子里搜起来。

五斗橱,拔步床,锁柜……

全都被翻了一通。

“你们干什么!”陈秀滢去拉扯她们,却根本不是对手。

陈秀滢被猛地推到地上,发间的珍珠步摇剧烈晃动。

“我们的身契呢,你放哪了!”蓝鹊不怕,反而质问她。

陈秀滢只觉天旋地转,双腿发软,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你们好大的胆子,那是我的私产,你们都是我的私产,你们不过是一些玩意儿,怎可……”

“只可惜,我们是人,不是玩意儿!”

一个丫鬟‘啐’了她一口。

这个丫鬟不过是二门上粗使的,平日里并不在近身伺候。可有一日陈秀滢瞧见了她,厌恶她有一双跟柳云容三份相似的眼睛,当即叫人狠狠打了一顿,将她的脸打肿了。

平白无故遭人毒打,丫鬟恨她入骨。

一刻钟后,蓝鹊等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身契。

众人雀跃道:“太好了,县主答允放我们一条生路,到时候会换她自己的人来盯着夫人,我们今日就可以走了!”

丫鬟们带着身契一哄而散,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

整个凝香阁,只剩下跌坐在地上的陈秀滢一人。

她呆愣着,垂眸盯着鞋上的绣的鸳鸯。

这是她嫁给萧御霆那日穿的鞋子。

鞋面还很新。

“侯爷来了,要见夫人,还请夫人到前厅去。”

一个小厮在门口禀报。

“萧御景……”陈秀滢像突然回了神。

她身体紧绷,瞳孔瑟缩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快意。

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自己挣扎着起身,十分坦然地来到了前厅。

檀木屏风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你来了。”陈秀滢轻佻道。

萧御景扶着香炉勉强站稳,指节因用力攥着炉身泛出青白。

陈秀滢慢步走来,眼角余光瞥着他咳出血沫的帕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开门见山吧,如今我这日子都过成这样了,想必也是侯爷授意的。”

萧御景沙哑着声音,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屏风。

“四年前,你亲手杀了白慕晴,陈国公帮你隐瞒了一切,真是好手段,好恶毒。”

陈秀滢嗤笑一声,“侯爷自认聪慧过人,怎么才发现真相啊。再者说,怎么能说是我的好手段呢,难道不是侯爷自己认定了我就是她?否则怎么会对我百般顺从,这么多年来处处维护。”

萧御景看着她,胃里犯起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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