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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闪电不时划破夜空,陈严也看清了木屋外边,这是位于热带雨林边缘的一个法外军营。
一圈木质篱笆墙把军营围住,透过间隙,陈严能看到墙外还布设着带有感应器的铁丝网。
正门修建有岗哨,旁边搭建了一个半地下的机枪巢,军营中间还有一个瞭望塔,探照灯不时地扫视着外围。
连续的被水刑摧残,陈严已经没有更多的体能了,不消说那片铁丝网,甚至连篱笆墙都翻越不过去。
要尽快逃出去,否则,磨断伞绳的努力将会白费。
被发现后,更为惨无人道的折磨也将会等着他。
该怎么办呢?
这时,陈严看到雨夜中有一个身影走回来,穿过大门走进来。
正门的哨兵从岗哨中探出脑袋,观察了一眼又缩回去。
可是一道雪亮的光柱立刻扫过去,来人遮挡住眼睛,大喊一声:“是我,军事观察员,蔡柏城!”
随着喊声,探照灯也随之关闭。
哪怕喊声是英语,也难免“机车味”。
这小子是蔡柏城!
只见他打着雨伞,应该是刚从医院或者医疗所回来,半个脑袋上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好歹也是来自“天龙部队”的军事观察员,一应法外军团的士兵,对他保持着最起码得客气。
也不像普通士兵一样,蔡柏城还被安置到一个单间里。
蔡柏城变成“一只耳”,他很是愤怒,嘴里还在咒骂着要在明天好好招呼陈严。
蔡柏城连声咒骂着打开门,刚想探手去开灯,后背却被人用力的撞了一下。
紧接着,蔡柏城被撞得站立不住身子,向前摔倒进屋内。
蔡柏城刚想喊叫,一支大手却堵进了他的嘴里,随之又感觉,有一只手正在用力的摁动他的脑袋。
挣扎之中,蔡柏城掉了耳朵的伤口被碰触到,却又被堵住嘴巴,他只能发出一串“呜呜呜”的嘶吼。
伤口的疼痛,让蔡柏城牙关不由自主的咬紧,身后也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那支手终于将蔡柏城的脑袋摁死在地上,脖颈侧面也同时显露出来。
蔡柏城立时大惊,因为他似乎发现,有人正在张大着嘴巴向自己的脖颈咬了上去。
颈动脉被咬断,蔡柏城发出绝望的嘶吼,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涌出去。
蔡柏城的生命以秒记的速度流逝,就在意识最后残存的时间,那张嘴巴轻声对他说:“我咬过你,你也咬过我,咱们抵消了!”
黑暗中,蔡柏城看清了那张脸,是天杀的空降兵!
满嘴的血腥味,让陈严感觉一阵阵的作呕,不过他不敢再耽搁了,身处法外的军营中,自己随时都会被发现。
手忙脚乱的换上蔡柏城的衣服,陈严还不忘将他脑袋上的纱布解下来,然后围绕着一侧耳朵缠绕在自己脑袋上,顺势遮挡住半张脸。
摸着黑,陈严快速检查了一遍蔡柏城的屋子,尽可能多的取用可以供自己逃命的装备。
一张标注有繁体字和法语的地图,陈严随手揣进怀里,又找到一枚指北针。
倒是发现了一把HK-416F突击**,不过陈严没去理会,转而揣起了一支伯莱塔92F**。
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陈严想要找点吃的去没找到,只好作罢。
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陈严定了定神,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雨幕中。
雪亮的光柱顿时笼罩过来,陈严尽量模仿着“机车味”的口音,却喊出一声英语:“是我,军事观察员,蔡柏城!”
害怕对方不信,陈严故意侧着雨伞,将缠满纱布的半个脑袋显露出去。
探照灯不疑有他,很快就熄灭了。
陈严继续向大门走去,哨兵从岗哨里探了探脑袋,随后又准备缩回去。
但是猛地一想又不对,“蔡柏城”的面容好像有些陌生,而且......
嘴巴上还满是鲜血!
——“你是什么人......”
一声询问还没说完,“蔡柏城”突然探出伯莱塔**,顿时一个漂亮的双连击。
另一名哨兵刚想去调转机枪,却发现那支伯莱塔**对着自己闪烁起一团枪口焰。
陈严扔掉雨伞跳进机枪巢中,一挺重机枪形态的AAT-NF1通用机枪摆在面前,他快速扯动拉机柄上膛。
此时,听闻枪声的探照灯柱已经扫过来,这也正为陈严提供了鲜明的参照物。
一把解除掉方向机,陈严对准明亮的探照灯就搂火,一个长点射扫过去,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探照灯也随之熄灭。
继续盲目地把整条弹链扫进军营的深处,陈严扔下通用机枪,快速辨明了方向,一头朝热带雨林跑去。
树木不断的从身边掠过,陈严的肺经过多次水刑的折磨,此刻再次剧烈运动,他感觉喘的快要爆炸了。
陈严知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到热带雨林的深处,只有依靠黑暗和繁茂的枝丫,他才能逃脱掉。
背后没有传来追兵的声音,陈严心中稍安,看来那一串机枪弹链起作用了,法外部队的集结也被打断了。
大雨之中的热带雨林,除了雨滴敲打枝叶的声音,竟然显得很安静,陈严奔跑的脚步踩在落叶和水洼中也同时发出一串“噗呲噗呲”的声音。
蔡柏城的丛林靴穿在陈严的脚上,他感觉靴子有点小,脚都快被磨烂了。
肚子一阵不争气的“咕咕咕”的响,陈严从身边不断掠过的树上,盲目的揪下嫩叶填进嘴巴里。
嫩叶可以提供少量的粗蛋白和纤维素,陈严希望这玩意儿能缓解一点腹中的饥饿。
而其上粘裹的雨水,也可以为陈严补充水分。
应该是清晨了,大雨终于停歇,陈严靠着一棵大树稍稍喘息了一会,他需要恢复一下透支的体力。
陈严掏出指北针和地图查看着,标准和解放军的制式地图有些诧异,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搞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一开始逃跑的时候,陈严还在心中默记复步数,但是在大雨中连续摔倒了几次,他又把数字全忘了。
只能尽量估摸着,他好像疯狂逃窜了十七、八公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