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乡?大小姐掏空家产千里寻夫 第二百三十九章有这本事,在哪不能安身?

她死死咬着唇,在心里发誓。

等着吧,等她站稳脚跟,等她生了儿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王婶子看着王翠花那副的样子,心里那点不忍终究还是冒了头。

她左右看看,见刘秋月还没出来,快步走到井边,压低声音。

“翠花。”

王翠花搓衣服的手一顿,没抬头,闷声道,“你来干啥?看我的笑话?”

“我是你姐!”

王婶子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现在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天不亮起来,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手冻成这样,林大军呢?他护着你吗?刘秋月拿你当人看吗?”

王翠花咬着唇不吭声。

王婶子继续劝,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翠花,听姐一句劝,现在回头还不晚,刘秋月不是善茬,林大军靠不住。”

“你在这家里能有啥好日子过?趁现在还没孩子牵绊,跟姐回去,姐再想办法……”

“回去?”

王翠花猛地抬起头,眼圈通红,里面是压抑的怒火,“回哪儿去?回你那个看我不顺眼的家?还是回那个穷得叮当响的老家?然后被你,被爹娘随便找个光棍汉子嫁了换彩礼?”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些,“我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跳出来,你让我再回去?凭什么王小芬就能嫁军官风光,我就得回去受苦?”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你……你怎么就这么犟!”

王婶子气得胸口疼,“林大军家就是好坑了?他现在是营长不假,可他家这情况,你这后妈是那么好当的?你现在年轻,他图你新鲜,以后呢?”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用不着你管。”

王翠花梗着脖子,眼神里充满了对王婶子的怨怼,“你说得好听是为我好,当初要不是你逼我,把我赶出来,我能走到这一步吗?现在又来假好心!”

王婶子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最后那点亲情也被消耗殆尽。

她看着王翠花,眼神从痛心渐渐转为彻底的失望。

“好,好,好!”

王婶子连说三个好字,怒极反笑。

“王翠花,你真是好样的,是我多管闲事,是我瞎操心,你既然觉得这是福窝,那你就好好待着。”

“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是享福还是受罪,都跟我,跟老王家再没半点关系,你就守着你的好日子过吧,到时候别后悔!”

“我后悔?”

王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道,“我后悔没早点认清你们,我王翠花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会求到你们门上。”

“吵吵什么?大清早的在我家门口嚎丧呢!”

一声尖利的呵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只见刘秋月叉着腰,一脸凶相地站在屋门口,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出来的。

她三角眼扫过王婶子,满是鄙夷和怒气。

“王秋菊,你跑到我家门口来教训我儿媳妇?你算老几啊?”

刘秋月几步冲过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婶子脸上,“怎么着,看不得我们林家添人进口?看不得翠花过上好日子,跑到这儿来挑拨离间,烂心肝的东西。”

王婶子正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刘秋月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教训我自家妹子,关你屁事。”

“哟呵!”

“现在知道是自家妹子了?当初把她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是自家妹子?”

刘秋月阴阳怪气,伸手一把将王翠花拽到自己身后,看似维护,实则是宣示主权,“我告诉你王秋菊,翠花现在是我林家的媳妇,吃我林家的饭,穿我林家的衣,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还有我孙子的事情我跟你们家没完,赶紧给我滚。”

王翠花躲在刘秋月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默认了刘秋月的话。

王婶子看着王翠花,只觉得心灰意冷。

她最后冷冷地瞥了王翠花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行,我走。”

王婶子声音平静,“刘秋月,人在做天在看,王翠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王婶子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家院子,身后传来刘秋月不干不净的咒骂声。

“呸,什么玩意儿……”

“王翠花我告诉你,以后少跟她们家来往,要是让我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我饶不了你。”

王翠花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妈。”

王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初春的寒风刮在脸上,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冰冷。

原本今天她是想要问问翠花,看能不能从翠花口中问出些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叶芜照常去农学院上班。

她刚在试验田边停下自行车,阮雅棠就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姐,早上好。”

她声音放得轻柔,带着刻意的谦卑,“我看今天天气有点干,试验田这边需不需要提前多预备些水?我可以去挑。”

叶芜眉头皱的死死的,看都没看她,“不需要,试验田的灌溉有专人负责,不劳你费心,还有,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阮雅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被委屈取代。

她微微低下头,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声音带着哽咽。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姐,爸爸知道你在这里,也很想你,而且在这里,我只认识你,我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她说着,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试图打动叶芜。

若是原主,或许会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欺骗,但叶芜只是觉得讽刺。

她停下动作,终于正眼看向阮雅棠,目光清冷,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阮雅棠同志,这里是农学院,是工作的地方,我们之间只有同事关系,而且仅限于你借调期间。”

“请你把精力放在改造和劳动上,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攀交情,诉委屈。”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你不是很有本事,靠自己研究出的化肥配方,得到了组织的破格借调吗?有这本事,在哪里不能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