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像蛛网般蔓延。
“你、你是谁？”玉瑾之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女孩。
女孩歪了歪头，蝴蝶结发带上的珍珠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
她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忽远忽近。
玉瑾之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月光在这一刻变得血红。
玉瑾之眼睁睁看着那张狞笑的脸瞬间逼近到鼻尖前，他闻到一股**的腥味。
就在这时，她的眼球猛然脱落，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
玉瑾之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女孩的指甲暴长，如同十把锋利的小刀，猛地扑上来咬住他的脖子！
紧接着，他感觉到脖颈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流下。
剧痛中，玉瑾之看见女孩背后站着无数模糊的身影，在彻底昏过去前，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女孩飘在半空中的身体，以及她身上**在外的青紫痕迹。
女孩胸前那枚金蝴蝶胸针，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的光……
阳光刺得眼皮发烫，玉瑾之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
他下意识摸向脖子，却什么也没摸到。
可昨晚的时候明明就……
玉瑾之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门依旧被栓着，没有任何被打开的痕迹。
窗外鸟鸣啁啾，阳光明媚。
什么也没有。
“难道说昨天只是做了个噩梦？”玉瑾之有点摸不这头脑。
玉瑾之仔细检查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之后也心大的不再管。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餐厅里飘着龙井茶的清香。
黎晗正在为兰舒布菜，动作十分优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表演茶道。
谢钊已经入座，桌子上摆着精致的广式早点。
玉瑾之看着早餐这么丰盛满脸惊讶，让他更好奇的是，这个宅子里他也没见过其他人。
“黎、黎晗，这些该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黎晗微笑，没否认。
“你脸色有点差。”这时，谢钊锐利的目光扫过玉瑾之苍白的脸，“没睡好？”
兰舒抬眸，眼里划过一抹异样。
玉瑾之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色很差吗？
玉瑾之想到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尴尬的笑了笑，“是有点。”
“可能是昨天听黎晗讲古宅历史太久入戏了。”玉瑾之调侃道。
玉瑾之直接在谢钊的旁边坐了下来，尝了一口早餐。
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黎晗，你这也挺太厉害了，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一样？”玉瑾之忍不住夸赞。
“多谢玉先生夸赞，这些是任职管家的必备技能。”黎晗缓缓开口。
闻言，玉瑾之张了张口，最后没在说话，继续干饭。
之后黎晗离开了一会，再次过来时，手里托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整齐叠放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袍，领口与袖口绣着繁复的暗纹，在晨光中泛着低调的光泽。
“小姐，这是为您准备好的衣服。”黎晗的声音低沉而温润，如同陈年的红酒滑过杯壁。
兰舒只是看了一眼，便让黎晗拿下去。
谢钊的目光在黎晗和兰舒之间来回扫视，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餐桌上精致的广式点心散着着犹如的香气，却无法驱散他心中升起的疑虑。
黎晗不是新管家吗？
何况之前兰舒也不在这边，他又是如何得知兰舒的尺寸？
“黎管家，”谢钊放下筷子，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黎晗正为兰舒斟茶，闻言动作丝毫未乱。
茶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杯中。
“谢先生，这衣服是昨日傍晚送到的，小姐回来，我自要为小姐准备好一些衣物。”
这些都是他的分内之事。
玉瑾之正往嘴里塞着虾饺，听到这里也抬头，“等等，你怎么知道兰小姐的尺寸的？”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补充，“我是说，这也太巧了。”
兰舒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黎管家一向心细如发。”
“这样啊，果然是专业的。”玉瑾之忍不住赞叹。
谢钊注意到黎晗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在百色袖口下如同蜿蜒的蛇。
他眯起眼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又或者说，兰舒的身上秘密太多。
就连她身边的人，似乎也藏着不少秘密。
谢钊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
“那兰小姐我们今天要干嘛吗？”玉瑾出声询问。
他还记得兰舒提过来这边是因为有事情要处理。
“嗯，今天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兰舒这话是对着谢钊说的。
谢钊心里惊讶，“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玉瑾之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找、找人？”
“嗯。”
谢钊没多问原因，只是询问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怔，或者是一些信息。
“帮我找一个小女孩。”兰舒的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大约七八岁左右，头上喜欢戴蝴蝶结发带，胸前别着一枚金蝴蝶胸针。”
玉瑾之的手猛地一抖，筷子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脸色瞬间煞白，脖颈处的青紫色显得更加明显。
“怎么了？”谢钊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没、没什么。”玉瑾之强作镇定地捡起筷子。
然而心里却止不住的震惊。
为什么兰小姐刚刚的描述特别像他昨天晚上梦里的那个小女孩？
谢钊有点奇怪，后重新看向兰舒，“只是……这描述不是特别具体，有什么其他线索吗？比如她的名字，家庭地址……”
“姓甚名谁，我不清楚。”兰舒淡淡开口。
“那她多高？”
“一米一二左右。”
谢钊听到兰舒的描述，眉头紧皱。
如果只有这点信息的话，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玉瑾之听着越来越觉得像是自己昨晚梦到的人。
总不可能真的会这么巧吧？
各种信息都对的上。
可是他昨天晚上那个不是个梦吗？
难道说，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