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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攥着晶核，踉跄着往前边方向跑。
蓝光顺着她的指缝断断续续飘出，像细碎的萤火，正好勾着变异丧尸的注意力。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后背的风都带着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可脚下却不敢停。
前面有老赵布下的陷阱，只要把它们引进去，就能减少伤亡。
“瑶瑶！别跑太快！”
秦文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藤蔓如银蛇般窜出，缠住最靠近李瑶的那只丧尸的腿，猛地向后一扯。
丧尸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獠牙咬得地面咯吱响，可爬起来后依旧朝着李瑶的方向追去。
李瑶咬着牙，把晶核的能量再逼出几分。
蓝光骤然亮了些，三只丧尸的动作又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
趁着这间隙，她终于冲到了防线面前，转身对着赵峰的人喊：“快！它们进来了！”
赵峰早举着信号枪候在防线后，见李瑶踉跄着退到安全区，立刻扣下扳机。
红色信号弹划破灰蒙蒙的天，藏在两侧矮墙后的士兵瞬间扯动绳索。
粗实的麻绳带着倒钩从暗处弹出，精准缠住三只变异丧尸的脚踝。
丧尸嘶吼着挣扎，腐肉被倒钩撕裂，黑色的血顺着小腿往下淌，可越挣扎，绳索缠得越紧。
“开火！”赵峰一声令下，数把改装**同时对准丧尸头颅。
子弹穿透颅骨的闷响此起彼伏，最壮硕的那只丧尸还想挥爪扑人，秦文漪的藤蔓已如利刃般刺穿它的太阳穴，狠狠绞碎了里面的晶核。
黑色的血溅在秦文漪的袖口，她却顾不上擦，转身冲到李瑶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说了别硬撑，晶核的能量不能这么耗！”
李瑶靠在她怀里，连指尖都在发抖：“我只能调动晶核的一丝能量，要是能多调动一些……就能控制他们离开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血沫。
秦文漪立刻紧张的看着她。
李瑶勉力抬起手，把晶核塞给秦文漪。
“一一，拿着它，我吸收不了……也许有了这颗晶核，你就能冲击四阶了……”
秦文漪没有接晶核，反而抬手按住她递过来的手，将晶核重新推回她掌心：“先攥着，你的身体比进阶重要。”
她目光越过李瑶的肩膀，望向防线外。
原本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不知何时开始往后退，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赶，动作迟缓地朝着远处的废墟挪去。
“你看，丧尸要退了。”秦文漪的声音带着一丝松快，指尖轻轻擦去李瑶嘴角的血沫，“不用再耗能量，它们自己就乱了阵脚。”
李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尸群正缓缓后撤，原本紧绷的防线瞬间松了口气，士兵们纷纷放下枪，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疲惫。
她愣了愣，攥着晶核的手微微放松：“怎么会……它们不是没了控制吗？”
“或许是没了四级丧尸的威慑，低级丧尸本能地怕了。”赵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清点完的物资清单，“不管怎样，总算是暂时安全了。李瑶，你先跟医疗队去后面休息，我让兄弟们守着防线，一有动静立刻通知你。”
秦文漪扶着李瑶转身，语气不容置疑：“走吧，你的精神力透支太严重，再撑下去要出问题。”
她看了眼李瑶掌心的晶核，补充道，“这颗晶核先留着，等你恢复了再说，我的进阶不急。”
李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文漪的眼神堵了回去。
她靠在秦文漪怀里，看着渐渐退远的尸群，心里却莫名的升起来一丝危机感。
这些丧尸，真的是因为控制他们的人被杀才退的吗？
还是……另有预谋？
还是……控制他们的另有其人？
李瑶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盯着尸群撤退的方向，那些丧尸虽动作迟缓，却没像往常一样溃散成一盘散沙，反而隐隐透着股“有序”
像是有人在暗处指挥着它们后退，而非单纯的本能逃窜。
“一一，你看它们退的方向。”李瑶拽了拽秦文漪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紧，“不是乱走，是朝着西北边的废墟去的，走得太齐了。”
秦文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瞬间拧起。
刚才只注意到尸群撤退的动静，没细辨路线，此刻细看才发现，零散的丧尸正慢慢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赵峰也凑了过来，脸色渐渐沉下去：“不对劲，低级丧尸没这么强的聚拢性。难道……除了那个白裙女孩，还有其他能控尸的异能者？”
这话一出，防线后的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刚放松的神经又重新绷紧。
秦文漪扶住李瑶的手紧了紧，目光锐利地扫过远处的废墟。
陆上校走了过来，他身上也染了血，吩咐道：“赵峰，派两个小队去西北方向侦查，保持距离，别惊动它们。”
“好！”赵峰立刻转身安排，刚走两步又回头叮嘱，“李瑶你们先去医疗队那边，这里有我盯着，一有消息马上汇报。”
秦文漪扶着李瑶往临时医疗点走，李瑶攥着晶核的手又收紧了些，掌心的凉意透过皮肤传到心里：“要是真有另一个控尸者，他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帮白裙女孩？是在藏实力，还是在等机会？”
“不管是哪种，都不能掉以轻心。”秦文漪的声音沉了下来，“这次尸群退得太蹊跷，更像是一次试探。”
她看了眼李瑶苍白的脸，又放缓了语气，“先把身体养好，你现在连站稳都难，就算真有情况，也帮不上忙。”
李瑶没反驳，只是靠在秦文漪怀里，目光仍望着尸群消失的方向。
到了医疗点，医护兵立刻给李瑶做检查，量完血压后皱着眉说：“血压太低，精神力透支严重，必须卧床休息，不能再用异能了。”
秦文漪点点头，把李瑶扶到行军床上，又接过医护兵递来的药，一点点喂她喝下。
李瑶喝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拉着秦文漪的手说：“晶核……你还是拿着吧，要是真遇到那个控尸者，你多些实力，也多份保障。”
秦文漪还是没接，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放心，我有分寸。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侦查小队应该就有消息了。”
李瑶点点头，疲惫感渐渐涌上来，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又看到了白裙女孩最后望向幻境的眼神。
还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深渊。